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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别哭,我没事,休息一两天就好了。”</p>
妹妹帆帆躺在床上,已经气若游丝,然而却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懂事地安慰着病床前的我。</p>
我抓着帆帆冰凉的小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p>
腹部那道触目惊心的巨大伤疤,哪怕是宽大的病号服都遮不住。</p>
我不敢想象,离开的这几个月,帆帆究竟遭受了怎样的痛苦。</p>
轰的一声,病房大门被一脚踹开。</p>
陈建安一家三口怒气冲冲闯进来:“狗东西,还敢告我们!”</p>
他直接一巴掌甩在妹妹脸上。</p>
我上去阻拦,那陈建安却一脚直接将我踹开:“滚开,我们一家人的事情,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p>
陈建安的老婆苏芸揪起我的头发,一连打了我十几个耳光:“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个贱东西是我的种,我们怎么处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还敢告我们!”</p>
我被打的眼冒金星,痛呼出声。</p>
帆帆小脸焦急,拼尽全力想要在病床上撑起小小的身体,却被陈建安又是一个耳光给抽翻在病床上:“贱东西,你想干什么!”</p>
“就凭你们两个贱种,也想告我们?下辈子吧!”</p>
“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我两眼血红地盯着他们。</p>
然而,一旁站着的陈平却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p>
“真有意思,你和那个小贱种连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却要帮她告亲生父母?你自己不觉得荒谬吗?”</p>
他从怀里抽出来一张纸甩在我脸上:“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是什么!”</p>
那赫然是妹妹“自愿”同意把器官捐献给陈平的说明书。</p>
“帆帆才八岁,她哪里会写什么同意捐献书,肯定是你们哄骗她写的!”</p>
我的手在发抖。</p>
“是又怎么样,我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这封同意书,只要经过我们点头,那就是有效的。”苏芸洋洋得意地道。</p>
“不服气的话,你就去告,我告诉你,在J市,我们陈家就是天,法院里也是我们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告我们!”</p>
陈平的笑声无比嚣张,他从包里掏出来一沓现金,抽着我的脸:“你费尽力气告了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要钱吗?</p>
喏,判决下来了,不过十万块钱而已,买那个小贱皮子一个肾,你应该觉得很赚吧?哈哈哈哈,也就是我开几次跑车的油钱罢了。”</p>
“当初你们说要弥补这么些年对帆帆的亏欠,我才让你们带走她,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气得浑身发抖。</p>
陈平不耐烦,一脚将我踹翻在地上。</p>
父母留下来的一等功勋章叮叮当当掉了出来。</p>
陈平不屑地踩在那满地的勋章上。</p>
“补偿?当年就被我们一家扔了的贱种,凭什么要补偿?</p>
要不是我这两年肆意玩乐搞坏了肾,急需换肾,她连见我们陈家人一面的资格都没有!”</p>
“她这个下等的赔钱货,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价值,就是给我当移动的器官库。”</p>
“你们这种下等人,拿了钱就抓紧滚!再敢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别怪我不客气。”陈建安冷声道。</p>
“走儿子,为了庆祝你康复,我专门为你举办了一场宴会,包了天盛酒楼,今天咱们好好庆祝一下!”</p>
他们一家三口大摇大摆地离开了。</p>
天盛酒楼是J市最豪华的酒楼,包场一天就要20万。</p>
帆帆声音哽咽:“姐姐,帆帆没事,你不要再招惹他们了,你是帆帆唯一的亲人了,帆帆不想失去你。”</p>
儿童节,本该是帆帆一年之中最快乐的日子。</p>
如今却成了她的受难日。</p>
我抓着病床上帆帆的手,流下无声的泪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