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想念小溪
浑浑噩噩醒来时，耳边是男女水乳交融的低喘呻吟。</p>
“哥哥你也太坏了，非要在姐姐病床边做。”</p>
魏晋安嗤笑一声，“你难道不喜欢吗？”</p>
夏莹莹勾住她的脖子，卖力配合。</p>
“喜欢，我太喜欢了，不仅要在这里做，我还要去你卧室做，沙发坐，客厅浴室做…”</p>
夏莹莹哼哼唧唧。</p>
“她的腿只是重度骨折，你却直接安排人准备了截肢手术，晋安哥哥，你是怕姐姐出去找男人丢你的脸吗？难道你还爱着她？”</p>
魏晋安漫不经心地嗤笑，“怎么可能，我恨她入骨罢了。”</p>
我的神经极度紧绷，眼泪一颗颗从眼角滑落，在被子下的拳头死死地攥住。</p>
等他们收拾东西离开，我才睁开眼。</p>
下半身没有任何直觉。</p>
掀开被子，裤腿果然空了。</p>
隐忍的心彻底碎裂。</p>
我抱着被子胸腔剧烈颤动，哭得歇斯底里。</p>
我只是想在死前看一场樱花雨......</p>
可现在腿也不在了。</p>
我没有在医院多待。</p>
今天是儿子的忌日，亦是儿子的生日。</p>
我给他准备了最爱吃的芒果蛋糕，并让店员给了三根蜡烛。</p>
第二个愿望是带“小溪”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电影。</p>
三年前，三岁的他失足溺死在池塘。</p>
我的乖宝，今年要两岁了吧？</p>
我回到家后，眼见地上是男男女女散落的衣裳。</p>
他们竟然连去房间的时间都没有。</p>
我忍着恶心推着轮椅，却见桌上有一束满天星。</p>
心底有什么念头闪过，我躯体逐渐疲软，从轮椅上摔了下来。</p>
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二楼，身下的伤口开裂流血。</p>
可我还是到了小溪的卧室。</p>
那个小花盆光秃秃一片，植物被连根拔起。</p>
不......我发了疯地将它们插回去，却无济于事。</p>
夏莹莹围着浴巾走来，看着我正痛哭到失声。</p>
她面色轻蔑。</p>
“姐姐，害你没了腿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罪，喏，我特意把你儿子骨灰养得满天星赔给你。”</p>
“这还是晋安点的头哦。”</p>
......</p>
小溪曾开玩笑说。</p>
“妈妈，我死了以后你能不能把我的骨灰分成两份，一份埋在墓地，一份养在花盆里呀，这样小溪就可以一直陪着你和爸爸。”</p>
我笑着说，那一定是爸爸妈妈先离开。</p>
他眨巴着眼睛，朝我笑笑。</p>
“这小畜生的骨灰也算是物尽其用了不是吗？”</p>
痛苦像是一只巨兽将我淹没，我不停干呕。</p>
抬眼，只有止不住的恨意。</p>
“我杀了你！”</p>
“就你这残废样还想杀了我？我和晋安在病床上恩爱的时候，我知道你醒着，是不是全听见了，难过吗？”</p>
“可谁叫晋安恨你呢？”</p>
夏莹莹余光瞥见魏晋安，又是可怜地倒在地上，自己用牙咬在手背。</p>
在我靠近的那时，魏晋安扯着我的衣服朝着墙上一扔。</p>
巨大的作用力让我撞破了脑袋，血液掉进眼里形成血雾。</p>
花盆也在这个时候碎裂一地。</p>
我匍匐着将土壤捧在地上。</p>
疼到无法呼吸。</p>
“呜，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真的不知道这是用你儿子骨灰种出来的！可你也不能咬我啊。”夏莹莹娇滴滴道。</p>
魏晋安冷眼以待。</p>
“我看你是越来越疯了，花还能长出来，你咄咄逼人干什么？如果发病了，我立马送你进精神病院治疗。”</p>
我摇摇晃晃直起身体，将脸贴上那些尘土。</p>
小溪不怕，妈妈在这里。</p>
妈妈保护你。</p>
小溪走的那天我高烧不退昏厥不醒。</p>
小小的他为求魏晋安的帮助，一个人从家里跑了出去。</p>
明明我答应他，那天要带他看电影。</p>
可他永远都看不到了。</p>
我的孩子永远都要躺在那四四方方的小格子里。</p>
再也醒不过来。</p>
我伸手将一旁的空花瓶够下来，把骨灰连带土壤装进瓶子里。</p>
魏晋安见我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依旧没有半分怜惜。</p>
“姜献，做了错事就得道歉。”</p>
我眼泪一颗一颗坠在土里，声音低哑。</p>
“我......错了。”</p>
“我错了......”</p>
错在不应该嫁给魏晋安，不该爱上他。</p>
我扯出一个苦涩的笑，爬出房间。</p>
“你要去哪？”</p>
今天是孩子的生日，也是孩子的忌日。</p>
可作为生父的魏晋安却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和情人欢爱，纵容情人毁坏他的骨血。</p>
“你不用知道。”</p>
我不顾疼痛来到电影院，却被告知排片在刚刚全被买下。</p>
赠予给每一位看电影的人，就是不给叫姜献的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