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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店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揩油时，遇见了分手七年的男朋友。</p>
“叶青青，你出来卖，你爸知道吗？”</p>
顾知衍满眼嫌弃地看着我。</p>
毕竟，当年的我爸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p>
七年前高考结束后，他以为我庆生的由头，骗我交出了自己的初夜。</p>
不曾想几天后，我却意外听到他对别人说：</p>
“那个死叶诚，居然敢当着全校的面骂沈玥是不要脸的狐狸精。”</p>
“我倒要看看，当他看见自己女儿在我身下的样子时，会是什么表情。”</p>
第二天，一段我赤裸全身的视频就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p>
我被退学当天，我爸突发心梗去世。</p>
没过两天，我妈就因受不了双重打击精神失常，车祸重伤。</p>
现在，他脸上依旧挂着当年嘲讽的笑，将一瓶红酒倒在我面前的地上。</p>
“这么爱钱？给你个机会，把地上的酒舔干净，赏你十万！”</p>
可是，半个月后。</p>
他却跪倒在我的面前，说还爱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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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还是不舔，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p>
顾知衍冷眼俯视，嘴角勾起一抹讥讽。</p>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惊讶，有玩味，有鄙夷。</p>
我抬起头，望进那双熟悉的眼睛里。</p>
这是分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p>
七年未见，他是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光手腕上的表就价值连城。</p>
而我是画着浓妆，哄男人开心的夜店陪酒女。</p>
耳边的嬉笑催促声声声刺耳。</p>
我用力眨了眨酸涩眼睛，咬紧牙关，蹲了下来。</p>
就在脸与地面近在咫尺的时候，一只大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猛地拉起。</p>
“叶青青，为了钱，你可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你的尊严呢？！”</p>
顾知衍看似嘲弄的声音，隐约透着一股怒意。</p>
十万，可以支付我妈两个月的住院费了。</p>
穷人的命都不值钱，何况是尊严。</p>
见我只是低头没有任何的反驳，他抓着我的手猛然用力撒开的。</p>
转身，抓起桌上的一瓶高浓度的白酒塞进了我的怀里。</p>
“一口气喝了它，钱照给。”</p>
我嘴唇干裂，木然抬头。</p>
“只要我喝了，真的就给我十万吗？”</p>
包厢内的另一个姐妹有些不忍，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角，低声劝道：</p>
“青青，别喝了，这瓶一口气喝完，人会受不了的，更何况......”</p>
我出声打断了她，“没事，我可以。”</p>
我抓起瓶子，仰起头开始灌了下去，</p>
“喝！喝！喝！”</p>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沸腾，男人们兴奋地拍打着桌子。</p>
酒液如烈火般灼烧着我的喉咙，顺着食道滚烫而下，我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p>
但我强忍着恶心，一口接一口地往下灌。</p>
直到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p>
起哄的声音瞬间停了下来。</p>
包厢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我。</p>
顾知衍紧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他似乎想要上前，却又在犹豫。</p>
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甩在我的脸上，神色轻蔑。</p>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多余的，就算可怜你了。”</p>
我捂着额头，轻声说了句“谢谢”。</p>
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连一丝一毫的难堪都没有。</p>
看着我这样，顾知衍紧紧皱起眉头，正要开口。</p>
下一秒包厢门就被推开，周琛急步走进。</p>
“顾总，您来了，刚出去接了个电话，都没有去迎你，真是不好意思。”</p>
2：</p>
话落，目光扫过我时，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惊色。</p>
“这......这怎么回事？顾总，是不是青青惹你生气了？”</p>
“您别见外，她还年轻，跟着我没两年，见得世面太少，难免有些紧张。”</p>
顾知衍目光猛然一紧，“你说她跟着你？”</p>
周琛点头哈腰，赔着笑脸。</p>
“是，你也知道，我那老婆......她不错，人也漂亮，性格也温柔，家境还困难，我就想着能帮也是帮。”</p>
是，周琛是我的金主。</p>
跟了他三年，他处处都很好，就是年纪大了点，还有个老婆。</p>
他老婆并不是不知道我的存在。</p>
有一年，我意外看见她躺在一个年轻小生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p>
和我四目相对时，明显紧张了一瞬。</p>
几分钟，在卫生间偶遇她先开了口。</p>
“我和他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不然你以为我会放任你活这么久。”</p>
那天之后，周琛带我出去应酬的次数越来越多了。</p>
今天，也是他带我来的，说是只要我陪好了，就能拿到一大笔钱，足够我妈好几个月的医药费。</p>
周琛的话音刚落，顾知衍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我，眼神冷得吓人。</p>
“原来是周总的人，难怪这么豁得出去，为了钱连命都不要了。”</p>
周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打圆场：“顾总误会了，青青她只是不懂事，绝没有别的意思。”</p>
顾知衍冷哼一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p>
“今天的这合作如果想谈，就让她今晚留下来服侍我。”</p>
“反正，她给谁卖不是卖！”</p>
我的心猛然一沉，仿佛被人狠狠攥住。</p>
“顾总，这......”</p>
周琛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他看了看顾知衍，又看了看我。</p>
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张不开口。</p>
“不愿意？那就算了，这生意也就是免谈。”</p>
“听说你那小公司最近资金流很紧张吧，再拖下去，怕是就要破产了。”</p>
顾知衍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看向周琛的眼神充满了威胁。</p>
周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硬咬着牙没有开口。</p>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时，我撑着膝盖，站起来，喘了口气。</p>
“好，我留下。”</p>
3：</p>
周琛一脸愕然地看着我，似乎不敢相信我会答应。</p>
见我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还想说什么，就被顾知衍赶走了。</p>
周琛离开后，顾知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p>
他拍了拍手，示意身边的男人们。</p>
“今天来的都有份，不收钱，免费玩！”</p>
耳朵瞬间嗡嗡作响，我颤抖着身体。</p>
“顾知衍，你不能这么对我。”</p>
“你已经报复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p>
他漫不经心的掀开了眼皮，嘴里噙着笑，眼中满是戏谑。</p>
“怎么能说是报复呢？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p>
“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不会让你白干。”</p>
下一秒，男人们发出一阵欢呼，纷纷向我围拢过来，将我推倒在沙发上。</p>
包厢内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我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什么都听不见了。</p>
当年，发生那件事后最开始的两年，我每天都在幻想再次遇见顾知衍的画面。</p>
我一定要扇他一巴掌，或者捅他一刀，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p>
可是后来，当时间和苦难把一切情绪都磨没后。</p>
我却发现自己早已心如止水，连恨都懒得恨了。</p>
可是这一刻，那被深埋的恨意又如野草般疯长，撕扯着我的心。</p>
就在我几近崩溃的时候，顾知衍却猛地的站起身，一脚踹开了正要压在我身上的男人。</p>
“滚！都给我滚！”</p>
他怒吼着赶走了所有人后，喘着粗气，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表情像是恨透了我。</p>
“叶青青！为了钱，又给别人当情人，又来陪客，你还真是没有底线啊！”</p>
顾知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仿佛一个恶魔。</p>
我痛的流出两行清泪，心里升起无力感，只能艰难地挤出一丝冷笑。</p>
见状，顾知衍猛地松开手，深深眸子里的厌恶又重了几层。</p>
“你这么下贱，你那个自恃清高的老爸，就不管你吗？！”</p>
我瘫软地跌落在沙发上，捂着剧痛的胸口用力喘气。</p>
许久后，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了一句。</p>
“答应和周琛的合作还作数吗？”</p>
4：</p>
顾知衍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还关心别的男人，眼睛泛起了红。</p>
“叶青青！你真的就那么喜欢周琛？”</p>
他怒吼着，倾身下来用胳膊按住我的肩膀，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把我碾碎。</p>
我吃痛的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开口，“他对我有恩，这是我该做的。”</p>
“你可真下贱！”</p>
顾知衍被气的跌坐在沙发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摔碎了好几个酒杯。</p>
许久后，他转眸望向了我。</p>
“叶青青，我只问你一次，你这样，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p>
垂着的目光瞥见手腕上的疤痕，我眼眶发疼，心像被撕裂般疼痛。</p>
这一刻，不知道该说什么。</p>
说我爸死了，我妈疯了，还是说我得了重病，也快不久人世了？</p>
即便是说了，又有什么用呢？</p>
思及到此，我迎上他的目光，声音清冷。</p>
“你想多了，我就是爱钱而已！”</p>
顾知衍似乎被我的话刺痛，手掌握成去拳头，瞪着我好久，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了。</p>
当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p>
只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p>
我躺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眯了一会儿。</p>
刚闭上眼，手机铃声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是周琛打来的。</p>
“青青，顾总下了令，让我不再联系你，你和他到底是有什么过节？”</p>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声音沙哑：</p>
“他是我的前男友，对不起，让你卷进来了，他要是为难你，我可以去求他......”</p>
话没说完，周琛打断了我。</p>
“青青，顾知衍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p>
“放心，我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妈的住院费我也会继续支付，这段时间，你就先好好休息。”</p>
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p>
我握着手机，正愣神之际，医院的电话又打了进来。</p>
“你母亲不行了，你快到医院来看看吧。”</p>
听到这个消息，我如遭雷击，立刻匆忙赶往医院。当我冲进病房时，</p>
就见我妈已经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p>
墙角的钟表滴答作响，伴随着心跳声，一下下撞着耳膜。</p>
我妈也抛下了我，这世间，只剩下我一个人了。</p>
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我无力地跪坐在地上。</p>
闭上眼，然而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觉得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p>
简单地将我妈的尸体火化后，已是深夜。</p>
我抱着她的骨灰，来到了海边，</p>
亲手扬掉她的骨灰后，我的心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p>
浑浑噩噩中，走到了海上的大桥。</p>
冷风吹得眼睛又冷又疼。</p>
我低头望着桥下的海面，平静且漆黑，仿佛能吞噬一切。</p>
像是我此刻的心情，没有丝毫波澜。</p>
突然，手机再次响起，打破了四周的寂静。</p>
顾知衍不知从哪弄到的我的号码，打了过来。</p>
接通的第一句话，就是命令。</p>
“离开周琛，跟我，我一个月给你五十万！”</p>
“不了。”</p>
我眨了眨酸涩的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p>
从前的事，我无能为力，但现在，我已经有了选择的机会。</p>
对面话筒内的男人瞬间怒了。</p>
“宁可跟着那样一个老男人？也不选择我？！叶青青，你可真够可以！”</p>
不想再听下去，我暗灭了屏幕。</p>
放下手机平静地看着桥下，笑了笑。</p>
一个纵身，跳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