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006 玩家的死,就像开了个头。</p>
死亡渐渐在游戏里蔓延。</p>
编号 011 的玩家,选了个工程经理男。</p>
条件门当户对,男方常年出差很少回家。</p>
但每个月定期自律打钱。</p>
钱多、事少。</p>
她本以为这样能活得清静。</p>
可几年后,她身体虚弱,去医院体检。</p>
却发现自己染上脏病,已经无药可救。</p>
再三逼问下,她才知道丈夫在外多次嫖娼。</p>
更荒谬的是,将病毒传给她的丈夫,检测报告健健康康。</p>
因男人早就服下阻断药。</p>
却因害怕事情败露,不敢跟妻子讲出实情。</p>
没几年,她就满身皮肤溃烂,惨死在病床上。</p>
编号 009 的玩家。</p>
刚嫁进门被婆家逼生孩子:</p>
「第一胎是女儿?不行,接着生!」</p>
「重男轻女?哪有的事,我们老一辈就是想让你凑个好字!」</p>
「什么?想缓一缓,等月子过了再说?」</p>
「劝你老婆别矫情,趁着龙年,赶紧给我生个大胖龙孙!」</p>
「又是女儿?不争气的玩意,跟你老婆说继续生!」</p>
「产妇虚弱大出血?男孩?我们保小!保小!」</p>
就这样,婆家连无痛都舍不得打。</p>
分娩的剧痛,与濒死的绝望。</p>
最终,她在两种极致煎熬中,死于产房。</p>
每死一个玩家,我就陡然升起一股恶寒。</p>
游戏里的人事物,刻意夸张化、荒诞化。</p>
明明是那么荒谬、不合逻辑。</p>
却隐隐觉得似曾相识。</p>
也许,哪个世界都相同吧:</p>
婚姻一旦行差踏错,就会成为恐怖游戏。</p>
【编号 015 玩家,已淘汰。】</p>
【现剩 9 位存活玩家。】</p>
尖锐的机械音,把我从睡梦中吓醒。</p>
「别怕,我在呢。」</p>
梁白伸手替我擦掉额间的冷汗:</p>
「怎么又做噩梦了?」</p>
他是一团数据。</p>
被编好性格、经历,放进这个虚拟程序里。</p>
对游戏发生的所有,完全不知。</p>
「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p>
梁白眼神关切。</p>
看起来是真的担心。</p>
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没有大浪漫、大激情。</p>
更多是细水长流的稳妥感。</p>
而身份牌的初始设定,并非不可改变。</p>
嫁给他后,我坚决跟原生家庭断绝来往。</p>
基本算是摆脱那吸血的一家。</p>
他上进,准备攻读博士。</p>
我努力,事业蒸蒸日上。</p>
生活的好坏,都显示在脸上。</p>
第七天,第七年。</p>
婚姻刚过七年之痒。</p>
我成为场上少见的,脸色不那么憔悴的玩家。</p>
对应七年的时间,大家容貌也有变化。</p>
细纹爬上眼尾,多数已有明显的衰老迹象。</p>
但也有几个例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