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一切,又怎能全怪别人?</p>
“医生说,她身上的那些伤都是三年累积下来的,她一直在戏院里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而我却一直不知道。”</p>
“怪不得她那天会跪在地上那样跟我说话,我不敢想,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那副没有尊严的样子……”</p>
霍云启懊悔地抱住头,眼眶红得厉害,泪水不停从脸颊上滑下。</p>
秦月棠看见他这副样子,默默攥紧了拳,眼中升起浓浓的妒火。</p>
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将秦莺莺从霍云启赶走,却没想到即使是这样不堪的女人,霍云启竟然还会为她伤心至此。</p>
早知道,她就在戏院的时候趁早弄死秦莺莺!</p>
不过好在,秦莺莺也活不长了。</p>
秦月棠想着,接着松开拳头,过去抓住霍云启的胳膊。</p>
“原本只是想让姐姐好好思过,谁也没想到那群畜生会那般对姐姐,做出如此猪狗不如的事!”</p>
“只是事到如今也无法挽回,姐姐这样的身子,就算活过来了,也会一直遭人辱骂白眼的,倒不如走了轻快。”</p>
秦月棠还想再说时,却被霍云启冷声打断,一双猩红的眼睛看着她。</p>
“你怎么知道莺莺被那群畜生给玷污了,连我都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p>
秦月棠愣了一下,才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听院子里的人说的,今日您走后,那群男人就立马对 姐姐下手了……”</p>
“那群畜生已经被我关进监狱了,现在正在处刑,我也警告过所有人不准泄露这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p>
霍云启一把掐住了秦月棠的脖子,咬牙道。</p>
“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莺莺在戏院里被虐待?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事情?!”</p>
秦月棠被吓得哆哆嗦嗦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p>
“我,我什么都没瞒着您,您要相信我啊!”</p>
霍云启还想质问,此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护士走了出来。</p>
“患者失血严重,需要马上输血,你们谁是a型血?”</p>
“我是!”</p>
霍云启放开了秦月棠,立刻朝护士走去。</p>
“抽我的血,抽多少都行!只要能救活她!”</p>
护士点点头,带他进去了抽血室。</p>
在抽了三管血后,医生却仍然皱眉。</p>
“还是不够,怎么办?”</p>
“伤者这种情况,估计还需要多一半的血才能进行手术啊。”</p>
“继续抽。”霍云启靠在椅子上,尽管声音虚弱,说出的话却不容置疑,“不管抽多少,只要能救活她!”</p>
医生却十分犹豫:“可这样下去,您的性命也不保啊,督军,要不还是……”</p>
霍云启从兜里掏出枪来,朝天花板开了一枪,紧接着对准医生的头。</p>
“少他妈跟我废话!治不好,你们整个医院的人都给她陪葬!”</p>
医生噗通跪了下来,连忙道。</p>
“督军息怒,我们一定会治好秦小姐的!”</p>
按照霍云启的命令,医生又给霍云启抽了三管血。</p>
直到他因贫血严重,直接昏了过去。</p>
这一次昏了三天,三天里,他做了很多梦,全是有关于秦莺莺的。</p>
梦见儿时他们在一起玩耍,她牵着他的衣袖,羞答答地叫着他霍哥哥。</p>
梦见她第一次上女校,提着裙子朝他跑来。</p>
梦里,她仿佛还是那个纯真快乐的少女,从未被这世俗玷污过。</p>
睁眼时,正看见一个女人坐在他床边,温柔地擦拭着他的额头。</p>
模糊的轮廓,温柔的动作,像极了他梦中那个女孩。</p>
他伸手,想抚上她的脸。</p>
“督军,你醒了?”</p>
惊喜的女声传来,却不是秦莺莺。</p>
霍云启彻底醒了过来,看清了眼前人的脸。</p>
“秦月棠,怎么是你?莺莺呢,她怎么样了?”</p>
秦月棠的笑容立刻凝固在了脸上:“姐姐她,她还在病房里,医生说,她血液压迫脑神经,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p>
听到秦月棠的话,霍云启的浑身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彻底凉了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