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陈雪瑶坦白
“也不是怀疑圣上，只是，其中肯定有人背叛了我们，不管这个人所处的位置是否重要，都必须找到。”
“陈侧妃和这件事会不会有关系？”花言还是担心的，陈雪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珂之外最先温暖自己的人。“这个，还有待查证。不过，陈侧妃一直在帮丞相做事，不排除这种可能。”“嗯，我知道了。”
孙志明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失落，却还是不得不告诉她真相：“花侧妃，属下知道你们二人的关系很好，但是，王爷筹谋了这么久的事不可能放弃，希望花侧妃不要感情用事。”花言笑笑：“孙侍卫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属下出来之时，王爷特意嘱咐属下一定要照顾好花侧妃，月凤尾就是这段时间培育完成，这样关键时刻，她突然的到来，不可不防。”
“我知道，如果陈侧妃真的做出对不起我和王爷的事，我绝不会手软。”“王爷交代过，花侧妃怎么做绝对不干涉，若是需要帮助，属下肯定第一时间到。”
两人无言地走着，两人各怀心事。
“孙侍卫……”“花侧妃……”
尴尬的笑笑，“花侧妃请说。”“你这次回来，不单单是为了这些事吧。”“嗯，属下听说，小……晨夕公主在议亲？”
花言就知道他想问这个，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是啊，小珂本来就到了适婚的年纪，其他的女子到了这个年纪，早就选配了人家，小珂从前是为了在你身边，这才将自己的婚事一拖再拖，如今你的态度已经明确了，不愿意与月昭国联姻，国主和国主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失而复得这么多年，自然是想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夫婿，这没什么不妥。”
孙志明心情不好，闷声闷气的呢喃：“我只是说等等，没有说不娶她。”“男生可以等，可是，女孩的年华也就这几年，你让她如何等？是，她以前都等了你那么久了，她不在乎再多等这段时间，可是，你的态度太伤人心了，我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冷漠，更何况是因为在你身边的人呢？而且，小珂现在是月昭国尊贵的晨夕公主，就算她可以等，月昭国皇室能等吗？”
“花侧妃，你就给属下一句话，小珂究竟有没有议亲？有没有要嫁给别人？”花言也是很认真的看着他：“这个只是假消息，月昭国国主和国主夫人是很疼爱小珂的，他们也希望她将来的夫婿是心爱之人，只是，你几次三番的态度实在是伤透了他们的心，你让一对年迈的父母如何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
孙志明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在那边的时候就盼着，只是激将法，现在知道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只是，现在的我还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能够将这件事完美的解决，我依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人走到了花言的殿门前，“孙侍卫若是信得过我，我倒是有个办法。”“属下自然是信得过花侧妃。”“你代表大列朝和月昭国联姻吧。”
夜已经很深了，孙志明的房间却依旧灯火通明，辗转反侧睡不着，思前想后琢磨着今天花言对他说的话。
小珂远远的就看到屋内烛火还亮着，走上前去轻扣门扉，没听到动静，身边的小丫头轻声说：“孙侍卫，睡下了吗？”
孙志明身子僵住，现在来找他的无非就是小珂，见屋内久久没有人回应，小珂上前去：“志明哥哥，是我，小珂，你已经睡了吗？”
房内还是没有人回应，“志明哥哥，小珂知道你在里面，你不开门也没关系，我知道你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和我说。那我就在这儿说了吧，志明哥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你有你的家国情怀要兼顾，我也不能放弃思念我多年的父母，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虽然没有在他们身边长大，可他们对我却极好，能有这样的家人，小珂心里很明白，你虽然嘴上闹着别扭，却打心眼儿里替我高兴。志明哥哥，大列朝是养我的地方，小姐从小就对我很好，我对那里的感情不比你薄多少，志明哥哥，小珂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现在只想要你一个态度，你愿不愿意娶我？”
鼓起极大的勇气将这些话说出来，小珂此时紧张的浑身发抖，期待的听着答案。时间一点点过去，回应她的只是夏蝉在吱吱的叫着。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微笑着安慰自己：“没关系，志明哥哥，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轻易做决定，我等你，我等你三天，好吗？父皇母妃那边我只能拖住三天，志明哥哥，你想清楚了一定要记得给我答复。夜已经深了，你这两天舟车劳顿，早点休息吧。”
语气是笑着的，可孙志明很清楚，以她的性子，在转身的时候就已经落泪。手里紧紧捏着刚刚捏碎的茶杯碎片，满手的鲜血和锥心的疼痛才使得他仍旧保持着理智，没有冲动的去开门。
第二天天气晴朗，花言精神也不错，陈雪瑶起了个大早特意来她的厨房里给她准备早点。两人真的像亲姐妹一样度过了一个早晨。
在花言再一次看向门口时，陈雪瑶终于问出来了：“你在等人？”“是啊，平日里，小珂那丫头这时候早就过来了，今日怎么这么安静？”“我刚刚来的时候路过她的宫殿，看到她的人才将旧的烛火换下，昨晚恐怕是一夜没合眼吧。”
花言惊讶的看着她，“嗯，我听说孙侍卫回来了，可能那丫头没忍住去找他了，两人说了些话，那丫头情绪上来了。”
花言倒是不惊讶她什么都知道，只是惊讶她这么坦率。
“他们二人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吗？我可是听义父说，大列朝有意与月昭国联姻，这次梦辉国扣押两国重要人物的事，敲是我们两个国家联姻的最好时机，于公于私，我都希望他二人能够将婚事促成。”陈雪瑶说的很坦白，就连陈林也说了出来。
“雪瑶姐姐，妹妹一直有件事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花言点点头。“心情告诉你，只是来看看你，在府上待的太无聊了。这个理由太笨拙，连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其实我是奉命来的，义父让我来在你身边捣乱。”
这么直白的话语，花言尴尬的喝着茶。“你不用觉得怎么样，这没什么的，陈书涵与明珠公主定亲，我和他藕断丝连的，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在那边闯出什么祸事来，是谁都不愿看到的场景，将我派过来，双方都省心省力，我也乐得自由自在，对谁都有好处。”
以前就知道她心里有人，却没想到会是陈书涵。“姐姐，那你……”“安慰我的话就不必说了，就算对他心生爱慕，从一开始我也知道不可能。可能这就是缘分吧，上天让我遇见他，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惠了，我又何必贪心奢求更多？这辈子我陈雪瑶能得到一个对我掏心掏肺，我也心悦于他的人已经很难得了，此事到这里终止是最好的结局，我很满足了。”
花言听着她的话，脸上渐渐有了笑容。“这么遗憾的事情，你居然能笑得出来？你还是不是我的好妹妹？”“姐姐，我只是没想到，姐姐是这么洒脱的一个人。凡事都看的明白，看的通透，这是一半人能做到的，可是处理事情也能这么干净利落，却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做到。妹妹很佩服姐姐。”
陈雪瑶捏捏她的脸：“我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体会这其中的滋味，一直这么开开心心的，凡事都有人替你扛着，就是最好的了。”“谢谢姐姐。”
“行了，你在这等也不会改变结果，你既然去着不方便，那我这个作为客人的去看看公主也无可厚非。”“姐姐还是这么善解人意，那就劳烦姐姐跑一趟啦。”
有小宫女进殿去，小珂高兴的忙问她：“是志明哥哥来了吗？”小宫女也很失落：“公主，是月昭国的陈侧妃来访。”说不失望是假的，小珂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了，“请她进来吧。”
陈雪瑶看着蔫不拉几的小珂，也是心疼，和自己的处境有几分相似，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有情人不能在一起。
“晨夕公主。”“陈侧妃还是唤我小珂便好。”“今日言言也还算清醒，怎么没去陪她坐坐？”小珂尴尬的想着借口：“这……我以前一直陪在小姐身边，陈侧妃难得来一次，你们二人也是许久未见了，我就不去打扰了。”
“我听说，孙侍卫回来了？”“啊，是，昨天到的。”“王爷怎么没回来呢？孙侍卫都能出来，想必对于王爷不是什么难事。”“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他没有自己的考量，我们也不方便说什么。”
“也不知孙侍卫这次回来所为何事？在这又要待多久？什么时候会再回去？”
小珂表情越来越难受，昨晚她就是想到了这些问题，这才着急忙慌的赶过去说了那许多话，只是，似乎没有奏效。
“对了小珂，你今年得有十七了吧？”“嗯，敲。”“国主和国主夫人还没和你商量婚事吗？还是说他们已经有了人选？我跟你说啊，作为一个过来人，你还是可以听一听的，这女人，一辈子也就成那么一次亲，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将就了，得找一个和自己相恩相爱的人，无论以后的岁月多艰难，也不至于太难过。”
“陈侧妃，我知道……”她的声音已经哽咽了。陈雪瑶轻轻抚着她的背，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说吧，别自个儿憋在心里。
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的告知，“我知道我很冲动，可是，我真的害怕我们就这么错过了，我害怕他以为我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可是，他现在也还没有给我回应，我真的很难受……”
陈雪瑶连喝了两杯茶，“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也只能帮着你打听打听，至于怎么做我还真不知道。”
花言很刻意的讨好，又是端果盘又是倒茶的，“姐姐辛苦了！知道这么多已经够了，剩下的，就看他们怎么做，我们在城中推波助澜一下，这事儿就成了。”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小珂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直在房间里等着，最终也没等来那个人。
“公主，您多少吃些东西吧，一整天了，您就只喝了点茶，这身体怎么受得了？”“我不饿。”
身边的大宫女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这么擅作主张的将花言请了过去。
“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我听说你茶不思饭不想的，怎么，这眼看月凤尾就要培育成功了，你在这时候闹这么幺蛾子，是不希望我痊愈了？”“怎么会！”
拿过春水手中的餐盒：“快些趁热吃吧，这可是我和春水亲自下厨做的。”
小珂勉强的就着这些菜吃了半碗米饭，花言见她实在吃不下了，就没有再强求。
“没有等到？”“嗯。”花言慢慢的舀着汤，细心的将油撇去，“我今天等了一天的人也没来，所以我亲自来寻了。”“小姐，我……”“你不必多说什么，我们主仆二人这么多年，不需要解释。我来只是为了让你好好吃顿饭，至于其他的事，小珂，你可以自己拿主意，你要知道，你已经是十七岁的公主了，身后有整个月昭国为你撑腰，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大不了还有我。”
“还有我！”春水也赶忙表态。小珂被他们二人的行为逗笑，“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有你们真好。”
夜里，小珂睡得出奇的好，第二天甚至还赖床了。大宫女带着一众人来服侍她洗漱，见她嘴角都带着笑意，“公主昨夜做了什么好梦？”“没做梦，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