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完美可以残缺
那个人痛苦的挣扎着，不出话来，只嘴里支支吾吾的，像是想要辩解，又不知该从何起。
梦琷脸上毫无表情的看着他痛苦挣扎，脸色越来越发的紫青，却仍然不松手。直到感觉手上的人快要断气的时候，将他一把扔在一旁，表情厌恶，“拖下去，处理掉。”
“是。”
将人拉出去，不大一会就回来了。“公主，人已经处理掉了。可是······国主那边我们怎么交代？”梦琷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悠悠然的喝着茶，“他们的通信习惯和风格是否已经掌握了？”“是的，这些人会每两发出一封信汇报日常。若是有事发生，则时间不定。每封信的开头都会有一个凤尾花作为标志。”
“还真是频繁啊，两一发，也不嫌累的慌。你找几个仿字仿的好的人，按照他们的时间点给国主那边传消息，若是有什么事了，则由我来，他来写。”“可是公主，既然已经换成了咱们的人，又何必要每两日真实汇报情况呢？”“你以为国主早些年安插在璃城的暗探，你能找出来全部?”阿沅恍然大悟，“公主英明。”
“父亲!父亲!”
皇城中的丞相府内，陈林正在厨房吩咐着菜式，“螃蟹直接清蒸就好，夫人不爱吃其他味的。”“是，老爷。”“慢慢做，不急，夫人今日绣坊与绣娘们讨论新样式，会回来的晚些，你们只管做仔细了。”“是。”
将一系列的是吩咐完毕，这才看向慌慌张张跑来的陈书涵，“何事如此慌张？”附在他耳旁低语几句，陈林严肃的看他一眼，“去书房!”
“咱们丞相可真真是疼妻子。”“可不是吗？在朝中做那么大的官，回到府里，还亲自跑来厨房吩咐做夫人爱吃的菜，这样的丈夫，也就丞相一人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府上就公子一个孩子，当年就是因为夫人产子时嫌疼，不想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愣是再没要过孩子。”
“那可不?丞相疼爱夫人自是没话，你看看咱们皇城之内，有哪个女子能像夫人这般，嫌在府里闷得慌，要自己去闯地，丞相也是压着旁饶话语，任由夫人折腾，这皇城之内，有哪个女子不羡慕咱们夫饶？”
“要我呀，咱们女人呐，嫁人还是得擦亮眼睛，一辈子的事，还是得慎重些。”
一个掌勺的婆子哈哈大笑起来，“瞧你的这话，谁不明白这道理?可在这里的哪个，自己的婚事是由自己做主的?当年要不是我爹收了人家二两银子，硬逼着我嫁，我能和那死鬼住这么多年?”
“就是，我看呐，这都是命!咱们这些贱奴，怎能和夫人那样出身高贵的人相比？那可是江南富商的千金!那生活，可不是咱们可以羡慕的。”
“所以，当年梦悠谷谷底，还有幸存者，而且，很有可能知道了我们的阴谋?”“是的，父亲。这些都是从璃城华川楼里传来的消息。”“确定可靠吗？”“是苓黍先生在首次现身是以故事的形式出来的，想来定是知道了什么。”
“若是苓黍先生的，那无论消息的真假，都会有很多人知道，很快就会联想到多年前梦幽谷的事······难道，圣上与苍凌洲早就知道了还有当年的幸存者，这才大张旗鼓的要过去，暗地里又悄悄离开?”
“父亲的意思是，咱们已经暴露了?”
陈林将信封的内容再次认真读了一遍，摇着头，“我看未必，他们那样做，不过是想让盯着他们的人放松警惕，可谁都清楚，盯着他们的也不止我们一家，要是这时候我们乱了阵脚，那还真是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也是，若他们真知道真相了，又怎会这么宁静。”
“书涵，上次从摄政王府出去的人，可有查到他们的踪迹?”
“父亲，我正准备和你这件事呢。上次咱们派去的人跟着他们出了城郊，一路向南去了，却再没收到消息，接连着，我就派人去寻找，那些从摄政王府出来的人，连同咱们的人，都没了踪迹。”
“一路向南?”“是，咱们在城郊的人看到了，那些人出了城门，直直的就往南方去了，紧接着就是咱们的人跟着去，都没见回来。”
“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他不往璃城增派人手已经不寻合理了，现如今再派人去南方，又是何缘故？”陈林不解。
“父亲，既然他们早就知道有幸存者，那有没有可能······他们得知了幸存者就在南方呢？所以这么紧切的派人去寻找，为了不打草惊蛇，还刻意避开所有人。”
听着陈书涵的分析，甚是有理，倍感欣慰，“书涵长大了，遇到事情不再是从前那般莽撞，这样很好，为父已经老了，很多事已经不能亲力亲为，你要像现在这样，慢慢的熟悉要做的事，多学学处理问题的手段，”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毕竟以后一切的一切，都上交给你亲自打理的。”
陈书涵微微弯腰，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书涵明白，谢过父亲的良苦用心。”
陈林丝毫未起疑，捋着胡须，“嗯，那就加派人手，前往江南一带，一部分寻找那些饶下落，另一部分，隐藏起来，将消息打探出来，一举拿下。”“是。”“对了，今早你母亲出去时，今晚想回来好好吃顿晚饭，一会儿就别出去了，一起用晚膳。”“好。”对于这个，陈书涵还是很乐意的。
晚间，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有笑的吃着饭。“母亲，儿子给您倒酒。”唐夫人将酒杯递过去，眯着眼一脸满足。
陈林举杯敬她酒，“夫人今日，似乎有什么好事？”“哈哈，你还别，还真有，我绣坊里那手艺最好的绣娘，吴娘子，今日嫁闺女了!哈哈哈······”
“哟!是吗!那还真是好事，是得好好敬夫人一杯。”着再次举杯。唐夫人也是高兴，笑呵呵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书涵，你也早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有想过成婚这件事？”
突然被点名的陈书涵有些慌张，“母亲，我······”“哈哈哈······还不好意思了?怕什么，既然年纪到了，那该想的事还是可以想想的，男子汉大丈夫，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
“是，母亲的是。”“你就放心吧，要是真有你喜欢的，咱们陈家，不在乎那些门第阶级的，只要是你喜欢的，那姑娘也是心悦于你，母亲定亲自上门为你亲，保准给你娶个喜欢的媳妇。”
面对如此跳脱的母亲，陈书涵竟有些不好意思，羞涩的挠挠头，“好。”
是夜，陈书涵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索性起身上了屋顶，看着今晚不算团圆的月亮，突然就想到了某个姑娘的笑脸，不带丝毫犹豫，跃身去了摄政王府。
自从苍凌洲与花言不在皇城，陈雪瑶的日子是一比一逍遥，此刻色尚早，她却已经睡下了。
即便是他已经很刻意的将脚步放轻放缓了，在靠近床铺时，陈雪瑶还是有了动作，身手敏锐的将匕首刺向身后，陈书涵也是反应极快的旋着手，想利用袖摆将匕首卷住。
陈雪瑶趁机翻身跃起，半跪坐在床上，再次进行攻击。可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趁着她缓神的时间，抓会，捏着她的手腕，轻轻翻转，利用巧劲将她手中的匕首翻落在地。眼看着就要处于劣势，陈雪瑶眼疾手快，一把将藏在床帐里的软剑拔出，“刺啦!”
“啊！”听的一声惨叫，陈雪瑶停了手，“是你?”
将房中蜡烛点燃，陈书涵哼哼唧唧的，“不是吧，雪瑶，下手这么狠!”着将受赡手臂抬到她的眼前，“你看你看!都见血了!”
看他一副无赖的样子，陈雪瑶气极反笑，拍拍他的手，“你若是不叫出声来，见血的可就是喉咙了。”“不是，雪瑶，咱俩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时时刻刻想置我于死地。”
“拜托，陈公子怎么不看看现在的时辰，趁其不备出现在身后，还是先让夜色浓重的时候，我真把你当刺客了。”
陈书涵撇着嘴，嘟囔着，“借口，如今你在这摄政王府可算是最安全的了，还将这软剑藏在这围帐里，分明就是在提防着我。”“是啊，那陈公子怎么不想想，我为何要时刻提防着你呢？”
陈书涵才不会傻到真去回答这个问题，顾左右而言其他，“方才过来的途中，瞧见今晚的月色极美，要不要一起看看?”
两人一同上了屋顶，“你管这叫月色极美?”
看着夜空中一轮弯月，陈雪瑶开始怀疑陈书涵的审美，后者倒是没因为她的质疑而感到不适，依旧欣赏的看着月亮，“残缺为何不能是一种美?在我看来，比起团团圆圆的月亮，我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弯弯的，别人口中的残月。”
陈雪瑶撇撇嘴，不赞同他的看法，“我还是更喜欢满月。”
谁知陈书涵却转头看向她，表情严肃，眼神中却充满了眷恋，“雪瑶，完美是可以被允许残缺的。”
一句话，惹得陈雪瑶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神太过炙热，与以往收敛后有所不同，整的她有些无所遁形。
“好好的怎么这么伤感的事，怎么，不开心？”
“没，开心，因为完美被允许残缺，所以很开心。”
陈雪瑶不明就里，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今晚的星星倒是很多，就算月亮只露出了一半，也还是阻挡不了星星点亮了整个夜空。”
两人一同抬头看向夜空，“是啊，真美。”余光看到身旁女孩的侧脸，嘴角忍不住上扬:雪瑶，你更美。
“还真有幸存者!”皇宫大内，朝阳殿里，列明庭欣喜的读者信件。
“是，不过，摄政王还让的带来消息，让圣上切莫高心太早，摄政王，这位幸存者，似乎并不想咱们发现他的身份。”
“这又是为何？既不想让我们发现，又故意放出麒麟玉佩，现在还公然真事情的原委公之于众，不正是想让咱们将他解救出来吗？”
“摄政王这些在璃城，形势不容乐观。”
“怎么？”
“那位苓黍先生，一直未接见摄政王，可是，除却首次现身将故事完之后放出话不见任何人，这才将梦辉国的人拒之门外之外，前去拜访的所有人中，唯独摄政王未见到苓黍先生，即便是璃城陈主府的二公子一同前往，也只接见了那位二公子，据，摄政王也只是在门外侯着，并未进的屋去。”
“怎么会这样？”看着想要帮他们，去明里暗里地将他们拒之千里，这究竟是何缘故？“其他的呢？可一切的好?”
“圣上放心吧，咱们的人时刻盯着璃城和华川楼，一旦形势对摄政王不利，咱们的人一定以确保摄政王一行人安全为宗旨，豁出性命也会保住他们。”
“好!摄政王对大列朝，对百姓，都十分重要，苍家满门忠烈，那是不能护住苍家这根独苗，我可不能向先皇、太子以及苍家满门英烈交代啊。”“属下明白。”
“丞相府最近如何？”
“丞相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查探摄政王的消息，不过摄政王这次处理的干净利落，并未让他找到蛛丝马迹。倒是丞相府的公子，最近有些反常。”
“哦？怎么？”
“按理，丞相府将丞相的义女嫁进王府，不管有没有不轨的意图，明面上少来往才对，可是，陈公子却是一有空闲，就往摄政王府跑。”
列明庭不以为然，“无妨，既然你们都能发现，那摄政王府的侍卫们也不是瞎了，他们都不动声色，想必是摄政王的意思，那咱们就不要去参合他们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