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生病了
空气似是滞住,卓沁端着杯子的手停在空中,安静的只剩下了摆钟的滴答声嘲笑着卓沁被戳穿心事的局促。
敲门声恰时响起,卓沁佯装无事的起身,在开门的一瞬间瞥向了沙发上坐着的夏岑兮的背影。
“我家里人回来了,我便不送你了夏小姐。”
上一次听到卓沁唤自己“夏小姐”的时候,还是慈善晚会上的初见,不是类似眼前这种尴尬的氛围...
夏岑兮微微叹息,起身亲拍裙摆上留下的些许褶皱,走到了卓沁身旁。
“如果你需要一个倾诉对象,我想我随时都愿意听你说。阿沁,我今天来,并不是代表环纳影视,而是出于朋友角度的我个人,希望你想清楚我的问题,我等着你的答案。”
说罢,夏岑兮抬脚离去,在经过门外的花园时,留意到刚才正在修剪花枝的白发老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本想过问几句,却见天色阴沉下来,也就没有过多逗留。
天公不作美,从别墅区走向市区的路上蒙上轻轻的一层雾,眼看就要下雨,夏岑兮的车突然抛了锚。
暗自在心中感叹一声不幸。夏岑兮只得置警示牌然后打电话叫拖车过来处理。
眼见雨滴逐渐密集起来,她才匆忙跑起来。
靳珩深一向不喜阴雨天,他单手撑在办公室桌面上,猛然间想到些什么,叫了王景恒进来。
“靳总,有什么指示吗?”
“夏总监呢?”
他皱眉,自己刚回来就没见到那个身影,现在还没回来?
王景恒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夏总监?”
“......”
“夏总监...刚才出去了,据说是去和卓沁老师谈和云梦合作的事。”
夏岑兮临走前是这样交代过夏美,毕竟自己现在也是打卡上班的人,还是不要太特殊。
靳珩深瞥了眼窗外的小雨淋淋,随后关了电脑,拿起部分文件起身。
“去开车,回别墅。”
回到家,夏岑兮的白色连衣裙已经被雨水打湿,头发还在滴答着雨水...
推开别墅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客厅看到靳珩深的身影,尤其是被他目睹到自己现在的状况,夏岑兮下意识的往楼上跑,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你是傻子吗?就这么冲动?”
靳珩深语气中带着严厉,眉头紧锁。夏岑兮刚想出口解释,从客厅的位置扔过来了一块厚重的毛巾,直直落在夏岑兮的头上,不带有一点温柔。
夏岑兮几乎被砸了个趔趄,抓住毛巾擦拭着湿透了的头发。
“珩深...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这里是我家还不允许我回来吗?”
他还是一样习惯用抵抗的语气来表达自己哪怕是关心的心思。
“当然不是!”
夏岑兮睁大眼睛直视着他,圆圆的双眸写着的满是期盼和喜悦。
她怎么会不希望靳珩深回到这个属于二人的家,她所欲所求不过是有一个和他在一起的家而已。
“快去把自己处理好。”
夏岑兮羞涩的点头,欢喜的上楼去。
靳珩深拿着报纸静静端坐在沙发上,直到听到浴室中传出来的淋浴声音,嘴角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这才走到了书房。
他有些摸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做。
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夏岑兮少了那种一见就厌恶的心理,不明白为什么会原谅她曾联合母亲对自己使用的手段,不明白为什么会担心她......
摇了摇头,靳珩深不想继续想下去,快速处理好公司的文件,望着阴沉的天气躺了下来。
睡眠质量本来就不好的靳珩深,几乎没有入睡,在书房的小床窝了一夜更是腰酸背疼。简单的洗漱,去衣帽间挑了身合适的衣服,卧室里还是没有动静。
在餐桌上没有见到夏岑兮的身影,只有安姨在厨房忙活着。
“夏岑兮呢?”
安姨盛了一碗粥递给他。
“少夫人很少会睡到这么晚,我想着给您准备好早餐就去看看少夫人...”
靳珩深把吐司送进嘴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说不必,他去。
安姨当然喜闻乐见这样的事情,靳珩深没有吃几口就上楼敲响了卧室的门。
"夏岑兮。"
里面没有动静,喊了三次,得不到回应,靳珩深径直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裹成了一个粽子,又唤了一声,走到床前拨开她的被子。
只见夏岑兮面色绯红,缩在被子里皱着眉头,感受到动静更是委屈的皱了脸。
靳珩深叹了口气,用手贴上她的额头,这温度,靳珩深也狠狠的皱起了眉。
没有带夏岑兮去沪城的医院,而是好友的私人医院。
秦荺吃着早饭,接到了靳珩深的电话,赶到医院里的时候,夏岑兮已经挂上了水,躺在病床上沉睡。而靳珩深敲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带着耳机,打着游戏。
"怎么突然病了?"
察觉到来人,摁灭了手机,抬眼看向秦筠。
"自己跑去外面淋雨,身娇体弱的,发烧了。"
秦荺太阳穴一阵抽动,一是看到靳珩深满不在乎的表情,二是他看向自己的冷漠
"看来你还真是对她挺在意的,也不知道我这个儿子病了你会不会赶过来?"
靳珩深低着头,眼底染了一层灰。秦荺走到靳珩深面前,尽是无奈。
"珩深,小兮是你的妻子,即使你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总要对夏家说的过去不是吗?"
"怎么不安排沪城的医院?"
安抚了靳珩深的情绪,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看向病床上一直处于昏睡状态的夏岑兮。
"送去医院?媒体的标题又要随便写了。"
秦筠了然的点点头。
"嗯,那等小兮裁了,过两天带她祖家一趟,你外公很想见你。”
想起了什么,秦筠给夏岑兮掖了掖被子,看向靳珩深。
“另外,现在的别墅位置太远了,城东的别墅已经收拾好了,你和小兮搬过去,司机和保姆我安排人过去。"
听到秦荺提到外公,那个一直觊觎着父亲财产的老头儿,靳珩深不禁冷哼一声。
“对你来说是家宴,对我来说,不是。”
秦筠不悦的皱了皱眉,不欲和靳珩深在这方面争执。
“我只是告知你一说,另外,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外公。”
靳珩深也觉着烦躁,拿起手机和外套,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