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点吓人
孟婵都没得来及问那位老人是怎么回事就被拉进了一间铺子里,铺子是南北通透的,一老一小从南门进,穿过了铺子从北门出,到了一处幽静的大院子里。
北屋那边闪着好几种颜色的光阵,老人到了这里才停下了脚步,孟婵这才有机会开口:“邹姥爷,您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
奈何孟婵的声音又小,语气又缓,这位“邹姥爷”压根儿没听到孟婵的话,他一停脚步就拍了拍孟婵的手很强势地嘱咐着:“汹,看到那间屋子没?里面可是一位富不知多少代的千金大小姐,咱不管她是因为保密还是因为面子,反正人家在这儿摆摊儿了,说招修正法阵的人,你只要过去排个队,看看她的阵法是内部出了问题,还是有外来的东西干扰了她的阵法,一百个银币就到手了,听到没?你前面有六个人正在排队,你赶紧去!”
“那邹姥爷,那位千金大小姐到底想不想知道自己的阵法有没有问题啊……”孟婵看了那边的屋子一眼,等她一边问着问题一边看向邹姥爷时,这位老人家已经跑回铺子里去了。
好吧,谁让她天生说话就这么大动静儿呢,太影响她和别人交流了,尤其是赚钱这种正经的大事儿上。
等孟婵过去时,北屋外的走廊上已经剩下了四个人。
刚好,又有一个人出来,后面的人立刻问那个出来的人:“哎,你怎么出来的这么快,都让你干嘛了?”
“还能干嘛,就套一下里面老板的阵法,咱们这边是有几个天生是修正法阵的人,但全是半吊子,能看出什么来,我怎么觉得里面那位老板是个星探呀,他也不关心自己的法阵,只看我们的法阵。”那人道。
“也是,这天生是修正法阵的人太两极化了,一万个人里才出一个能修炼出点门道的,剩下的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以后不是卖苦力就是回老家种地,惨兮兮……”一个排着队的也道。
排在最后面的孟婵点着头,颇为同意。
别的不说,就说和她同一个村子里的英奇吧,他的阵是狂暴阵法,若是镶嵌上好的符文便有机会从阵法里提炼出神兵利器,有天赋、修炼特别厉害的很快就会被王族挖走,再不济还能加入大大小小的军团,也能捧个铁饭碗。
不过英奇家一直都特别困难,他进山杀妖兽偶尔爆个中等符文还得来黑市低价卖了好贴补家用,他自己的阵上一个像样的符文都没镶嵌呢,其实在孟婵看来,英奇天赋还是不错的,无奈没有条件发展呀。
至于英苗,他还小,他倒是能结出阵来,但那是什么属性的阵,还不明显呢。
直说着,这边只剩下孟婵一个人了。
“外面还有人吗?”屋子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孟婵忙提了提自己口罩进去了。
外屋里站着一个留着喧子的男人,男人个子特别高,他垂着眼睛看孟婵,似是想用目光将她穿透一样。
纱帐那边坐着邹姥爷口中那位千金大小姐,看到孟婵进来那位大小姐展开了自己金色的光阵,孟婵直在心里惊叹着:这阵一看就像有钱人家的阵呐……
“这位小兄弟,麻烦你看看我家小姐的阵法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中年男人感受到了孟婵的紧张,他的语气也不由放缓了一些。
孟婵瞄了一眼中年男人,她眼角的余光落到了男人旁边的桌子上——桌子上的木匣子里分明还装着满满一匣子银币呢!这位小姐太有诚意了!孟婵十分想赚这个钱呀!
“咳、咳——”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斜了孟婵一眼,孟婵忙收回了目光。
那位千金大小姐的金色光阵还在转着,孟婵也张开了自己白色的光阵,她的光阵与金色的光芒一相交,白色的光芒立刻被金色的光芒吞了个干干净净,孟婵又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银币,咽了口口水。
中年男人伸手拈了拈自己的喧子,他瞄着孟婵扬起了嘴角:“小兄弟,加把劲儿,这一匣子银币不够,我这儿还有金币呢。”
孟婵斜眼看向了天花板——她想在去城里之前给她奶奶竖个碑,这样就不至于放假回来找不到她奶奶的坟了;去城里上学,怎么样也要穿的体面一些吧,新衣服买两身、换把好用一点的刀、买点急救用的药品……这些就要花不老少钱呀……
“小兄弟,怎么样啊?”看着孟婵居然望着天花板发起了呆,那位喧子中年男人便又出声了。
“好了。”孟婵回过神来收了阵法,同时,那位千金大小姐的金色阵法也收了起来。
“好了?好了是什么意思?”喧子中年男人问。
孟婵又望了一眼那匣子银币,这才细声细语地道:“里面那位老板的侍神死了,负责控制侍神的那几个符文已经废了,我想里面的老板刚才应该看清楚了。”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喧子中年男人是真的没听清楚。
“吉叔,给这位小兄弟一百金币,那匣子银币也给她吧,那东西太沉了,回去的路上,我不想带了。”帘子里面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可那小姑娘的声音阴森的很,孟婵有一种自己拿钱从这儿出去了便会被灭口的错觉。
“啊……小姐?”喧子中年男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孟婵立刻提高了些声音道:“哦哦……打我卡里吧,邹姥爷手下的汹。”
“辛苦你了汹兄弟,我想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帘子那边的小姑娘又幽幽地来了一句,这让孟婵觉得那小姑娘身体里住着一个老巫婆,她马上就要出来吃人了。
孟婵搓着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往外走,出了门她还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她缩了缩肩膀,忙小跑着穿着铺子出来了。
暮阳村坟集。
前面竖着新立的碑,孟婵越看越顺眼,她又将苹果重新在奶奶坟前摆了一遍,又一次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