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脑子清醒后，我不熟练地飘到周林森家，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p>

    来到他的卧室后，一种熟悉的感觉生出来。</p>

    想了想后记起，这不就是刚才在梦里的那个房间吗？</p>

    什么鬼啊。</p>

    就算要恶心我，也没必要把环境设成自己的卧室吧。</p>

    正想着，床上的人动了动。</p>

    接着，就看到周林森缓缓睁开眼。</p>

    他躺在那顿了顿，而后很艰难似地起身下床，步伐缓慢地往外走。</p>

    我跟上去，看到他穿过客厅来到外面的露台上，在栏杆边停下。</p>

    他站定在那里，盯着不知道什么一动不动地看得入神。</p>

    看了好一会儿后，又抬起手抚上栏杆。</p>

    我怔了怔，想起那应该是我摔下去的地方。</p>

    周林森摩挲了那栏杆一阵儿，接着缓缓坐下来，然后靠在了上面。</p>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去摸那根栏杆。</p>

    只看到他好像瘦了很多的脸上，此刻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p>

    但我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飘过去还是想要跟他理论。</p>

    可刚来到露台，就看到两行泪直接从周林森的眼眶里流了出来。</p>

    我惊得顿住了。</p>

    不是，他哭什么啊？</p>

    该哭的是我好不好？</p>

    我到死都还没谈过恋爱呢。</p>

    现在却被这人在梦里亲了。</p>

    我找谁说理去啊。</p>

    我来到他身边，跟他并排着也坐下后，问：</p>

    「你干嘛这幅表情啊？」</p>

    「你哭什么啊？」</p>

    「以前不是最讨厌我。」</p>

    「我说什么你都跟我作对。」</p>

    「刚才还在梦里把我的初吻都抢走了。」</p>

    「现在可别说我死了你有多难过什么的。」</p>

    但周林森听不到我的话。</p>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那，一点声音都没有。</p>

    转头，只见他那修长的脖颈上，已经变得湿漉漉一片。</p>

    认识这么久，我从没有看过他这幅样子。</p>

    「算了啦。」我别开脸不再看他。</p>

    「我不计较你强亲我的事情了。」</p>

    「你别哭了。」</p>

    周林森当然也听不到我说这些。</p>

    他自顾任由像是涨了潮的泪水不停地流下来，眼睛又一眨不眨地望着天花板。</p>

    直到良久之后才终于出了一点声。</p>

    「林衍。」他哽咽叫了我的名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