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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元贞帝发丧

    钱明月终于了却一桩心事:“真是好主意,那就依诸位的意见吧。”

    林长年说:“事不宜迟,礼部草拟文书,请圣人定夺。”

    她还没有做好兵围紫禁城的准备,不能让他们去求见圣人,免得刺激徐后一党,引得朝局大乱!

    钱明月说:“还是不要打扰圣人了,我盖圣人御赐的宝玺吧。”

    “这!”林长年为难,“文书该如何称呼?”

    自禁宫下达的文书,制、诏、诰、敕、谕等,都是皇帝的专属。若是太后皇后临朝称制,也可用这些说法。

    钱明月虽然被允许称制,可圣人还在,她还没有嫁入天家,总不能称制,可她偏偏拥有了宝玺,有了堪比皇帝的权力,文书该叫什么?

    钱明月想了想,说:“用函吧,就当我们平辈之间通信。有劳了。”

    礼部代为起草倒是没问题,林尚书郁闷的是,为什么宁可如此也要用宝玺,她竟然如此急于掌权吗?

    让一个权欲心如此重的女人临朝称制,真不知道是利是弊。

    虽然有疑虑,为了向奄奄一息的圣人表达自己对他决定的支持,还是按照钱明月说得去做了。

    日暮黄昏时,钱明月第一次用了宝玺,信函被快马加鞭送往河南,皇宫里的有心人也都得到了信息。

    徐平成将事情告诉了太子:“殿下可有想过,钱氏此举何意?”

    太子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应当是想让他们来尽孝,本宫之前也有这样的建议,但是父皇没同意。她竟然不经过父皇允许就擅作主张,就不怕父皇怪罪吗?”

    到底是少不经事的孩子,想事情那么简单又天真。

    徐平成说:“殿下错了,这只是一个好听的名头而已,她真正的目的,应当是使用宝玺,向天下人展示她的权柄。”

    太子眼里闪过浓浓的厌恶:“那真是太恶心了。”

    “她只顾弄权,丝毫不为殿下考虑,要知此事对殿下极为不利。”

    太子懵懂:“为什么?本宫其实也挺想哥哥们的,长这么大,第一次分开那么久。本宫还想着,哥哥们回来就在京城长住一段时间,不要急着回去。”

    徐平成连连摇头:“殿下是个孝悌仁义的,却不知道人心叵测,权势能让兄弟反目,夫妻成仇。”

    “夫妻成仇?兄弟反目。”太子垂眸重复这两句话,“哥哥们回来,真的会对本宫不利吗?”

    “殿下可知前朝洪武帝传位给太孙事?”

    “略有耳闻,太子早薨,传位太孙。”

    “洪武帝遗诏,不让诸王回京奔丧。”

    太子眼睛瞪得圆圆的:“为什么啊?”

    “殿下以为呢?”

    “路途遥远,怕影响边疆安危?”

    “怕诸王宫变,太孙无法安然即位。”

    太子微微噘嘴:“父子人伦都可弃之不顾吗?太过残忍。”

    “为君者为大事计,不拘小节。”

    太子抿嘴不言。

    徐平成继续说:“钱氏是为了小节与自己的权势美名,不顾殿下的安危啊。”

    太子问:“如此不利于东宫,林长年为何还欣然赞同?林家与钱家有亲?”

    徐平成笑:“半个亲。”

    太子皱眉:“那是什么意思?”

    “钱氏曾与林家的子侄定亲,后来因为行为不端,被林家退亲。林家与钱家都是好气度,竟然不光没成仇,反而亲近有加。”

    太子果真一脸不快:“臣子嫌弃的,本宫竟然要请进来吗?”

    徐平成情真意切地劝导了他几句,劝导得他愈发气愤才作罢。

    徐平成走后,太子狠狠地咬住自己的胳膊,眼泪无声地流。

    万金宝忙过来阻止,却见太子的胳膊已经血肉模糊,心疼地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何苦这样对自己。奴婢给您拿药去。”

    “出去。”

    “殿下?”

    “滚出去!”太子嘶吼,“逼本宫打你吗?”

    万金宝不敢惹他:“您消消气,奴婢这就滚。”

    “没有本宫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太子缩在床榻上,捂着被子无声地哭了一夜,水米未进。

    钱明月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设想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形。

    徐皇后会什么时候宣布元贞帝驾崩的消息?会不会有王公大臣发现异常诘问?徐后将怎么应对?她又该怎么做?……

    她从来没有处置过这么复杂的局面,好担心一个决策失误,会让自家万劫不复。一夜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徐后躺在东暖阁的榻上,一夜惊醒数次。

    这一夜,京中难免人其实还有不少,接下来,会更多。

    昨日群臣问疾,得了元贞帝的同意,高官得以进入室内回话,其他官员在殿外磕头行礼。

    今日群臣又集结东华门,前往乾清宫问安,才行到建极殿,就见一禁卫军匆匆走来,见到众人,哽咽地说:“皇帝宾天了。”

    时间回到今日凌晨,一阵哭泣声划破了紫禁城黎明前的寂静。

    徐皇后跪扑在元贞帝龙床前,嚎啕大哭:“二郎,不要丢下妾,快醒醒。”

    “快来人,宣太医。”

    陈太医将当年的新絮放在元贞帝口鼻前,探其气息,这就是属纩礼。见毫无气息,悲戚地说:“皇帝、宾天了。”

    徐皇后哀痛不能忍,李兰英和刘姑姑请她指示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又痛哭许久,才勉强起身,令内使将消息传给文华殿的太子,让他来乾清宫。

    这匆匆奔跑的禁卫军是怎么回事呢?

    这禁卫军是当日在乾清宫轮值的上直卫武士,他奉任长宗之命,一旦圣人有异常,立刻去文华殿告知当值侍卫,结果先遇到了群臣,便将消息通报了。

    群臣大为哀戚,按照礼法,应该回去“易服”,也就是换素服、乌纱帽、黑角带,次日早晨到几筵前“哭临”。

    可是他们不是在家中听到噩耗,是在皇宫内啊!现在退回去,按礼法行事,却显得不太通人情了。

    林长年说:“《礼记》曰‘悲哀在中,故形变于外也’,易服是为彰显悲哀,随顺悲哀之情。”

    “悲哀是里,易服为表,如今我们在禁宫中惊闻大行皇帝宾天,悲痛难抑,不应该退回去易服,应该先入宫哭临,各自回府后再易服。”

    群臣吩咐附和,便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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