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意料之外，预料之中
水门跟卡卡西向玖辛奈用简单易懂的话解释了一番琳的事，她听完以后从水门怀里离开又扑过去抱紧了琳，只不过这次是带着喜悦的心情抱的。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玖辛奈流下了感动的泪水，琳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还是回拥住了她。
“对不起，玖辛奈姐，让你难过了……”
琳之前有听鸣人说卡卡西提过，说她‘入葬’前后的玖辛奈真的非常伤心。
“不，这都不算什么，能看到你还在，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玖辛奈吸了吸鼻子，对着她笑，但不到几秒就好像又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扭头看向那边的带土。
——“这么说带土也——？”
玖辛奈睁大了眼睛，惊喜地看着他。
“……我……我……”
玖辛奈的这个表情又给了带土重重一击，让他感到无比的歉疚。
他支吾了好一会，发现自己说不出解释的话。
……如果就这样不说的话……？
不。
不可以。
自己来这边，就是要向他们谢罪的啊，但……
带土的内心疯狂挣扎着，被砸出了疤痕的右脸让他现在无比纠结的神情看上去更加扭曲了，就好像是气球膨胀到了限界、即将要爆炸掉一样。
他的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快点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但却还有另外一个不是自己或斑，但听不出来是谁的声音，正质问着他。
——逃避就能解决问题吗？
——如果你想一生都被这样的痛苦所侵扰的话，那你就尽管逃吧。
……然后就这样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当一个永远都见不得光的存在。
不知为何，带土在被这样说的时候，即使不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但却下意识地把鸣人的样子代入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他总觉得，那孝很像是会这样说的人。
《又被一个孝子说教了吗……》
带土咬紧了自己的牙关。
鸣人的身份其实挺复杂的，又涉及到了初代又涉及到了忍界的仙人，有时候说的话成熟、讽刺得不像是普通的孝，有时候却要比孝还要更孩子气。
……他是想把鸣人当成老师的孩子来帮忙照顾的，但……
带土面对玖辛奈的惊喜神情退后了几步，咬着牙深呼吸以后用特别快的速度把鸣人抱了起来——同时被带起来的还有卡卡西脑袋上那一点可怜的头发，但还好鸣人这次反应也挺快的，立刻就松开了攥着卡卡西头发的手。
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带走了一点头发。
“！”
玖辛奈倒没觉得怎样，但水门见此就立刻开始戒备了——可惜留下的印记是带土的背后，他没办法在带土之前把鸣人带到自己这边。
水门将玖辛奈和琳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紧盯着他抱住了鸣人的手。
“……水门？”
玖辛奈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有些疑惑地看向水门。
“……”
水门没有回答。
他现在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带土的身上，免得他突然从面前消失到别的地方、自己反应慢一拍而导致不想再看见的事情发生。
……水门是想相信带土的。
但现在的他真的没办法完全带着像以前那样的心情去面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的带土。
鸣人没感觉到敌意，因为自己没有怕得说不出话，就只是突然被抱起来后心脏突突突地跳的变快了些而已，这很正常。
带土看到水门的举动后，感觉像是又被捅了一刀一样。
……那已经不纯粹的心变得更痛了。
这让他脑袋一片空白，忘了自己想和鸣人说什么了。
……也是，自己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永远都不会变成以前那样了。
琳之前……也是想再牵起自己的手拉着自己走的，但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的方式拉走了自己。
他知道的。
因为曾经的琳就经常那样拉着自己走的。
回不到过去了。
已经……回不去了。
带土忽然就不慌了，感觉自己现在变得无比的冷静。
《……然后，现在该怎么办呢？》
鸣人感到脖子后边吹过一阵冷风，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肩膀，皱着眉抬头看向带土的脸。
之前还任自己扎小辫子的带土现在身上却又出现了最初遇到时的那种‘麻木’气息，就……像是在狭小的路上迎面遇到了一个特别淡定的疯子一样。
你不会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安全地路过其身边、顺利地前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鸣人转身时就伸出去想揪带土的长头发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而后毫无气势地收回来一半搭回了带土怀中的衣服上。
“……你也一样吗？”
带土垂下脑袋看着鸣人，只有鸣人能看见他此刻的眼神。
本来就红得有点可怕的赤红写轮眼，现在瞳孔部分很是不稳定地像心脏一样缩扩着。
……可怕。
鸣人不自觉地攥紧了手边的衣服，攥成拳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又想到了以前看到过的、能够让人做噩梦的恐怖场景了。
“……玖辛奈！带着琳退后，卡卡西——”
水门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当机立断地作出了安排。
——“……你做好准备。”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危险起来了。
……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控制到九尾。
带土的眸子伴随着水门的话音落下后，没有再颤动了。
鸣人感到背上腿上的手一点点地握成了爪状，不仅把衣服都抓皱了，让他也感觉到了像是被老虎挠了那样的疼痛。
……至少普通的小猫是不会挠得这么疼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
鸣人心里有一万只穆王狂奔而过，留下了一地被踩得不忍直视的狼藉草地。
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
他龇牙咧嘴地压制着自己害怕的心情，努力地抬起了自己的两只手。
带土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鸣人抬起了手。
——他一直都没觉得鸣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伤害。
而且只要他还在自己手上，就没有任何人能控制得住自己。
鸣人合紧了的牙都因为精神紧绷而颤抖了起来。
……没办法了。
他抱着死就死的心态，两只手向左右两方伸远了些，而后重重地拍到了带土的脸颊之上。
“pia——”
声音很响，带土的脸也因为被打而立刻变得红了起来，但他的眼神却仍没有回暖的意思。
鸣人咬着牙伸腿踩到了带土的肚子上，借力一蹬便让自己和他的视线变得平行了那么几秒。
几秒也够了。
鸣人脑袋向后偏了偏后，向前磕去。
他不怎么怕别人造成的痛苦，但是怕自己给自己主动且当场造成的伤痛。
……所以虽然气势很足，但因为没做好头破血流的思想准备，最后就只是用自己的小脑门碰了他的大脑门一下。
然后就因为借力不足且被老虎挠得后背、腿疼的原因，又向下滑回了这只危险动物的怀里。
……然后汪得一声就哭了。
[……卡卡西！你就知道看着！Ｘ去以后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