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分歧
说是去收拾东西，张清晨仅仅只用了两分钟就收拾好了，一个简单的背包背在身后。
“我好了！”
罗金一愣，旋即又释然了，这木屋也确实没什么好收拾的。
“来，帮我把张升扶起来！”
刚才罗金已经给张升完成除草的工作，把他身上的花草，树根，以及一些一年生的植物拿掉，现在已经可以看出一个人形轮廓。
罗金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天张升突然去世，不会因为别的，一定是被闷死的。
看着周围满是花草，张清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懂医术，仅仅是几个流传下来的土方子。那个…那个…”
罗金安慰道：“没事，其实你所谓的仙人也是人，只不过是强大一些的人而已。本质上没有其他区别。所以你的治疗方法是对的，如果不是你的土方子，估计张升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本窘迫不已的张清晨听到这，才放下心来，帮助罗金一起把张升拉起来。
拉起来之后，罗金用手掌抵在张升后心处，开始传输法力。
灵炁经由经脉传到掌心，再慢慢传输到张升体内，他按照金灵宗法诀运转方式，模拟张升平时运转灵气的方法运转灵炁。
一个周天之后，张升脸色有明显的改观，张清晨惊叹仙人神奇手段的同时，好奇在周围来回走动，静静等着罗金帮助张升疗伤。
一个时辰后，罗金才治疗完毕。他睁开眼后，在张升后背轻轻一点，从张升口中瞬间吐出来一口暗红色鲜血。
血液中甚至有血块存在，血液吐过之后，张升在疼痛中醒来。
“嘶——”
刚一动就牵动了伤口，从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张升痛不欲生。
“水，水……”
几天不吃不喝，让本就重伤的张升，饥肠辘辘，醒来的的第一句话竟然要水。
早就站立在一旁的张清晨瞬间反应过来，连忙从门外用水瓢盛了一大瓢，别的他没有，可这水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赶上阴雨天，那更是不要钱。
“咕嘟…”
“咕嘟…”
………
罗金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把水喝的这么诱人，看样子张升是渴坏了。
前几天张清晨基本上已经把张升的外伤治疗的差不多了，内伤经过他的调理并无大碍，但想要和之前活蹦乱跳还要些时日。
待张升喝过一些水后，罗金这才把这几天说给他听，听的张升连连点头。
对于这一切，张升还是有些印象的，毕竟当时是他背着罗金进入传送阵。
但当时他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听到是眼前的少年救了自己，他下意识去拍少年的肩膀，手却停在半空中。
张升似乎忘了自己已经失去了右手。
看到这情况，张清晨连忙说：“没事，没事…何况罗金已经答应我帮我一件事，所以扯平了。”
“哦？”
罗金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些关于帮助张清晨的事情，张升眉头一皱，很不乐意。
察觉到张升的表情有些不对，张清晨悄悄溜到木屋外，给两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透过残旧木屋，张清晨听到两人激烈的讨论。
张升问：“还要去杀人？”
“是！”
“杀那么多人，你就没有一点负疚感？”看着眼前罗金，张升就觉得可怕，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罗金吗？宗门大比，连败他三场的人，他都不认下杀手。
如今张口闭口就是杀人，而且无动于衷。
张升甚至可以想象的到那些死去的人悲惨的样子。这一刻他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跟着罗金这个杀人狂魔。
他死死盯着罗金的眼睛，他期望着他问的这个问题，能让罗金眼中有一丝丝波动。
可惜，他失望了。
张升在罗金眼中看到的是无尽的冷漠，无情，仿佛杀人和切菜没什么区别。
他有些失望。
罗金看到张升这样，就知道这是第一次杀人的后遗症，基本上每个人都会经历，上一世他真正杀人的时候，并没有现在这么冷静，甚至连张升都不如。
他吐了整整三天，见到肉就吐，以至于他差点变成素食动物。
但现在张升问他，他有内疚感吗？
他的回答是：“没有！”
毫无悔意的两个字——没有！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在张升脑海中，他苦涩摇摇头说道：“我还做不到……少宗主，药长老托我照顾你，我可能……”
见到张升脸色，即使他没有说完，罗金已然明白接下来他要说什么，他摆摆手阻止张升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人各有志，你要走我绝不强留。既然如此你好好照顾自己。”
“至于照顾我，大可不必，你能好好照顾自己我就很欣慰了。我你不用担心。”
罗金平静说完，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左手剑仙应该在中域——均天域中，如果又一天你了均天域，随便找个宗门，他们都知道左手剑仙大致方位。”
张升没有说话，淡淡的点头。
罗金也不多留，起身之后就出了木屋，当脚迈出那一刻，他轻声说道：“上一世，我可怜世间万物，不忍与人发生冲突。但我用了一辈子的时间才明白：你可怜的人未必值得可怜！”
说完之后罗金脚下毫不停留出了木屋，头也不回向南走。
张清晨看到仅有罗金自己出现，仿佛明白了什么，很有默契的不闻不问，默默跟在罗金身后。
唯留张升一人喃喃道：“你可怜的人未必值得可怜？”
片刻后，张升又哭又笑，哭笑声传遍整个森林，可惜罗金没能听见。
不用去给张升采药材炼丹，罗金本身不想去荡云山了，可从张清晨口中得知荡云山在去仙石城的路上。索性也就按照原计划进行。
两人报仇心切，再加上本身身体素质极好，罗金不用说，身体从小到大被灵炁滋润，自然力大无穷。张清晨从小上山下山砍柴，身手也是极其好。
原本三个时辰的山路，缩短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山下的流仙镇。
罗金见到天色已晚，为了照顾张清晨的感受，不再行夜路，决定在流仙镇休整一晚。
明天一早再赶往荡云山。
商订之后，两人随便找家客栈住了下来，本以为会平安无事，没想到夜深人静是非多。
一道流光划过流仙镇，打破了流仙镇的平静。
“金灵宗法令到！”
………
几个字传遍整个小镇，瞬间流仙镇灯火通明，宛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