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五章 向建王告别
刘光世彻底靠不住了。建王张勾下令让天雄军出兵平定大名府的乱局。
可是天雄军以各种理由百般推脱拒不出兵。真正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怕死。
这样一来,古二爷和其他盐商这七八百人一下子就成为了大名府里的王者。连建王张勾的安危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古二爷带领大家四处出击把刘光世抓起来的自己的家人全部救了出来,带到大名府的万贯家财也重新夺了回来。
“被咱们扣押的几十个孩子每一个一千两。让他们来赎人吧。”古二爷说道。
然后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韩家的那几个孩子就直接放了吧。”
多亏韩先学暗中给他出的好主意,否则古二爷这些人不可能脱离困境。
“古二爷,要不咱们大家就在大名府中称王称霸算了。”一个盐商喜滋滋的说道。
“称王称霸?现在是大名府的天雄军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像样的将军带领。否则三万多人非把咱们这些人当做肥羊吞了不可。”古二爷说道。
“准备车辆,尽快离开大名府。”古二爷接着说道。
“可是我们出了大名府去哪里啊?”另一个盐商为难的说道。
现在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去哪里都不安全。每一家都带着大量的金银,无论是官军,乌骨人还是盗匪都会盯住他们不放的。
“还是回盐山吧。”古二爷说道。
在场的盐商听见古二爷这么说都面露难色。
“谁不想回去啊,可是现在这样实在是没有脸回去。”一个盐商汗颜的说道。
其他人也都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找事,那么现在他们还在盐山城里舒舒服服的待着细水长流的大把赚银子。
可是由于贪心不足又想抱建王的粗腿升官发财两不耽误,结果落了一个差一点命丧大名府的下场。
“这件事是由我引起的。回到盐山我愿意捐出全部家产赎罪然后在盐山安安静静的养老。你们捐出全部家产的一半,然后做一点小生意养家糊口。你们愿意吗?”古二爷问道。
“当然愿意了。现在我们去别的地方可能连命都保不住了,回盐山起码能安稳的活着。就是不知道长寿小师傅能不能收留我们。”一个盐商迟疑的说道。
“应该可能。有我们这些人在盐山现身说法,以后盐山里的人再也不会动歪心思了。大家都会规规矩矩的。”古二爷不愧是一个老狐狸,看问题就是一针见血。
本来在盐山城里作威作福的盐商势力彻底的垮了,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这对其他人就是一种警示。
古二爷马上出重金雇佣大名府里的闲汉把刘光世堵死的城门重新扒开。另外在整个大名府里搜寻马车安放财物和家人。
那些家里孩子当抓住当人质的士绅大户也都老老实实的交齐了银子。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气愤难平的古二爷带着盐商和他们的手下一共一千多人骑在马上浩浩荡荡的直奔曾府而去。后面还跟着装着财物和家眷的车队。
古二爷他们到大名府是投奔建王准备替他卖命的。可是当刘光世把他们当做反贼抓捕的时候,建王居然没有站起来说一句话。
由此可见他们这些人在建王心目中的地位。
古二爷他们准备在临走之前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二爷,直接冲进曾老太公府里把建王揪出来暴打一顿甚至是一刀杀了算了。”一个盐商恨恨的说道。
“如果事情能那么简单也轮不到我们去做了。大楚国毕竟立国一百多年了,还有很多人没有对它死心。咱们要是这么做会触怒很多人的。我们在外面骂,建王像是缩头乌龟一样在曾府里不敢出来,让他在大名府百姓面前丢尽了脸。这不是也很爽吗?”古二爷说道。
“是啊,大名府里有很多朝廷退下来的文臣武将。咱们就在这些人面前骂得建王抬不起头来。看他以后还怎么做人?”那名盐商嘿嘿笑着说道。
“什么文臣武将!我看就是一群废物!看看大楚国让他们折腾得什么样了!”另一个盐商说道。
古二爷却轻轻的摇头说道:“我看大楚国朝廷里的大臣大多不是废物。人人都骂刘光世是长腿将军。你们看他对付咱们的手段,差一点把咱们置于死地!他根本就不是废物!给我画图出谋划策的韩先学更不是废物!可是这么多有本事的人却让大楚国这样无能我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我看他们一个个就是私心太重了!”一个盐商插嘴说道。
他的话让所有盐商都低头不语。他们这些人如果不是私心太重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而且害得盐山城也让三万多盐民攻破,一些盐商全家被杀。
曾府早早就得到消息了。
曾老太公下令紧闭大门然后他又回书房安心的读书去了。
张勾在曾府一个僻静的院落里焦躁不安。他身边能够信赖的人只剩下从京城王府带来的五个侍卫。曾府上下能够拿起兵器抵抗的人也很少。
那些无法无天的盐匪连面对刘光世的三万官军都毫无惧色,想冲进来把他抓住更是轻而易举。
张勾真的怕了。这些盐商如果见识多一点抓住他然后绕路把他送回京城向皇上领赏都可以。
他的哥哥也就是现在的大楚国皇帝应该很关心看见这一幕。
“建王,我们要走了,特地赶来向你老人家告别!”
“你怎么不出来送送我们?你跟你的老子和哥哥一样都是熊包软蛋!”
“你不是喜欢卸磨杀驴吗?我们这群驴已经到了,建王不出来最后看一眼?”
砰!砰!
铁铳突然朝天上放了两声,张勾吓得浑身发抖扶着桌子慢慢坐在椅子上。
呼喊叫骂声乎东乎西乎南乎北。显然古二爷他们是一边在曾府四周转圈一边叫骂。
大名府里除了古二爷他们的叫骂声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仿佛其他人都在侧耳倾听一样。
半个时辰后叫骂声终于停止了。传来的是远去的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
“走,走了?都,都走了?”张勾声音颤抖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