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棋局
七夜沉默,在珍的面前,七夜总是沉默。
对七夜来说,珍就是一个令人无话可说的女人。
七夜希望自己能够拥有原力,但并不希望成为珍的工具,现在看来……这种想法也许有些鱼和熊掌?
“……”
珍的脸上露出了狡猾的笑容,似乎非常满意七夜现在的表情。
“爷爷总说,人不是没有血肉的石头,你打他,他就会还手,你把他丢进水里,他就会自己游上来。”
“但……你不行。”珍和七夜并肩,笑着看了他一眼:
“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活着你就要活着,我让你喜欢什么你就要喜欢什么,七夜,记住我说的话,忘记的话,你会后悔的。”
房间石门落下,七夜瘫倒在床上,胳膊捂着眼睛,脑子乱乱的。
七夜原本只是想要知道什么是原力,怎么就忽然变成这个女人的玩具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女人疯了吗…”
深呼吸,七夜从床上慢慢坐起。珍给自己包扎用的绷带上似乎涂抹了什么特效药物,那种肉芽生长的痛痒感越来越强,只要不剧烈戳肋骨就没有问题。
但…
珍虽然已经走了,但是她给七夜的选择和折磨还远远没有结束!
食物!
那是在矿洞世界另外一种无比珍惜的东西!
低级矿工不能吃肉和营养丰富的蔬菜,帝国每天只会会派发一些硬到硌牙的面包给他们以此果腹。对于这片矿场来说,像七夜一般的矿工是最不值得他们浪费资源的家伙,如果他们愿意,矿场可以弄到无数比七夜还要强壮的男丁。
战争,是这群人最快宰杀利益嗯屠刀。
桌子上的食物传来香味,七夜的鼻头动了动,他站在这些美食前,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最大餐盘中的那块肉。
这不是七夜第一次看见肉食,但却是第一次离它这么近。
那香味不输给任何一位女性监工身上的香水,光是看着那棕与粉的融合与肉汁渗出的美丽,七夜就已经快要被腹部发出的叫声吵死了。
吞咽唾沫……
食欲最终战胜了理智,七夜不顾形象的狂吃了起来!
他发誓,这是自己第一次觉得吃饭是一件美妙和幸福的事情!
肉……肉……肉……
这是七夜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但正当七夜已经跌入食物的深渊时,屋内墙角桌下下的阴影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晃动的声音。
七夜的耳朵敏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老鼠,别说普通的老鼠了,因为原力变异的老鼠生物这里都多的是。听说永黯曾经还有老鼠修炼成精能开口人言。
可是那动静似乎并没有停止,冲击的声音越来越大,哗啦一声,放在墙角的桌子竟然倒了!
一道黑影直直得冲到七夜的身前。
……
房间外的一件屋子里,弗勒斯早早为珍泡好了茶,红色的水流像是温润的血,汤勺搅拌之后竟然在逐渐变得清淡。
珍端起杯子,举止优雅。片刻后,她停下了搅动的手指,缓缓说道:
“血族历史悠远,传承万年。不像那群粗俗的狼人需要祭坛才能和先祖的灵魂交流,他们的记忆之中存在着一条永无停息之势的鲜血长河,拥有沐浴鲜血长河资格的氏族被称为古老氏族,而能够驾驭这条河流直达血峰的血族,则为始祖。”
忽然,珍冰冷的微笑着,手中的杯子“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讨厌红色。这是血的颜色,也是太阳的颜色,更不想像那群败类一样喝的血!席勒斯!如果让我再发现我的茶里有他的血,我就把你丢进联通虚空雾海的魔窟里,让你的灵魂回归幽暗,连同你的家族一起消失!”
席勒斯沉默不语,他弯下腰,没有顾及什么,用毛巾一点点擦干地下的液体,转身将毛巾挂在墙上。
而墙壁上,已经有整整二十三条毛巾了。
“但是小姐,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
“原力封印是命运对您的约束,能够打开其锁孔的钥匙只有您亲自插入……族里的长老已经开始质疑先知的预言和您的选择,魔窟的事情估计也已经隐瞒不了,人族已经排了人来。”
“谁。”
“应该是征讨军的人。”
“应该?”
“是的,对方实力不俗,我没有过多靠近。”
珍收回自己审视的目光,慢慢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多余的事情不要做,我想要做的无需你所担心。”
“…是,我的主人。”
正当珍想要休息的时候,她忽然感受到了什么,席勒斯主动站在墙角的阴暗处,头低的很低。
珍眯着眼睛,眼角的笑意有些瘆人。
“狼人果然是最粗俗种族。”
……
永黯矿场西部。
按照矿山的开采顺序排序,西部是永黯矿场最后开采的区域,仅仅服役了五年之短。
但是这里拥有最前进的帝国开采设备,负责运送矿晶的运输船在这里有十几艘,全部都是军队级别的运输战斗舰!
此时,所有的运输舰统统停止了工作,一排身穿红色制服的帝国卫兵面无表情的站在这群运输舰旁。
这群运输舰之前,一座长达几百米的庞然大物静静坐卧在矿山之巅。
虚空战舰!
而且是正于帝国服役第九代虚空突击舰!
第九代虚空战舰是二十年前的原力革命产物,无论在速度还是原力适应性上都匹配这上一代暗夜种族虚空战舰的规格,其内在依靠鸿蒙源炉提供的高热高能可以虚空航行中执行多种突击类任务。
而这艘虚空突击舰,一身火红涂装,龙首印有白面英枭,于侧有如同鹰翼般活灵的羽毛雕纹,船楼处则是银纹设计,像是鸟类轻柔的颈毛。
左右船舷上各印有一只傲首展翼的黑色大鸟,看不到浓烟的喷口,更看不到着陆用的气囊和导轨,甚至看不到任何的螺旋桨设计。
此刻虚空战舰内,一个身穿火红制服的男人正端详着棋局的破解之道,制服上的红印烙有一只展翅的黑鹰,男人年轻,但看到棋局时却没有骨子里的傲慢无礼。
在他身侧,一个身穿深褐色衣服的中年人如芒在背,坐立不安,一对福气的招风耳不安的抖动着,不停擦着额头上渗不完的汗。
年轻男子抬头一瞟,鼻子出气,轻轻将手中的棋子放在:
“三日前,江圣人与赵师坐而论道,圣人成圣,我大乾又增一护国天王,此乃举世之盛幸,天佑大乾。只不过正逢暗夜种族那群杂种逞凶,陛下来不及给江天王赐礼,便要安排其镇守边疆。这棋,就是江天王和赵师最后没有下完的棋,陆大人真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