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乐舞
“好痛！”
身后突如其来的痛感，使得歌见弥雨疼得跳了起来。
是受到过度惊吓的幽灵，被迫指挥在外部的狐火进来支援。
原本它想让狐火在外部待命，堵住少女们的撤退路线的。
现在的情况有些失算了，毕竟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
虽然狐火未必能对少女们造成伤害，但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哐啷！
随着清脆的声响，长刀落在了歌见弥雨的面前。
显然，对“狸猫的末路”吟唱被打断了。
“真遗憾，那是你的王牌吗？”
看见少女的吟唱被打断，幽灵恢复了一些笑容。
不过，它的笑容逐渐变得凝固了。
因为一名少女身上散发出白色的神光，照亮了这漆黑的卧室。
细田久子以十分轻柔的身姿跳进场，手持神乐铃，翩翩起舞。
是神乐舞的分支，悠久的舞。
站在幽灵面前的，是天使般的面孔，幽灵甚至无法对她产生敌意。
与此同时，卧室内响起了悦耳动听，仿若清泉流淌的声音。
居然出场带着bgm。
幽灵那原本轻飘飘，没有固定形状的身躯仿佛被冻结，变成了固态。
围在歌见弥雨头上的狐火，也被熄灭了，变成残骸落在地上。
“这bgm，怎么回事？”
事实上，它也发不出声音，这声音只有它自己能听到。
它开始恐惧，想逃走。
但是整个房间就像按下了暂停时间的按钮，除了自己的意识还能活动，其他的似乎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传统的神乐舞，就是为了让神明开心的古有舞蹈。
在这个神明能现身的世界，这个舞蹈便能借助自家神明的力量，对魑魅魍魉造成震慑和杀伤。
远在居酒屋吃饭的雪下悠树，听到这段动听的bgm，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砰！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闪过，幽灵那被凝固的身躯，在长刀的敲打下粉身碎骨。
是歌见弥雨，她虽然也受到了神乐铃的影响，行动变得缓慢。
但对于完全不能行动的幽灵来说，已是超光速。
那幽灵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被击碎，正在迅速消散。
它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只记得，自己以前似乎和中村是很要好的关系。
后来，中村在生意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即别人口中的一夜暴富。
成为富商的中村，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和表面上的尊敬，但总归是忙得不可开交。
也正因为如此，两人的关系开始疏远，久而久之变得犹如陌生人一般。
而且，它曾经多次希望中村能给自己的事业带来一定的帮助，但都是被拒之门外。
虽然它看破不说破，可总归心里是不舒服的。
直到有一天，它成为失败者，也失恋了。
正当它认为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有一位红发红瞳的少女出现了，称愿意和它交往。
于是，它在这名少女的带领下，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异常偏僻的地方。
只记得，周围冲出三个彪形大汉，将它的身体撕裂。
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它察觉到那名少女在哭泣，想要帮助她。
但已无能为力，因为意识消失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它重新苏醒，来到了熟悉的地方，看到地上那块属于自己的廉价手表。
它想捡起来，但是做不到。
因为它已经是幽灵。
曾经，它认为这一切都是中村的责任。
现在，连这一切都要消失了，它没有不甘，而是欣然去接受这一切。
解脱了，一切都结束了。
神明啊，请救救她吧。
横滨。
公寓附近的居酒屋。
“神明大人！”
少女们一前一后地跑进了居酒屋，然后挤到雪下悠树的身旁。
“咦，中村先生呢？”
细田久子开口询问，然后睁大眼睛，在居酒屋内到处寻找中村的踪迹。
这个居酒屋，空间很小，摆放了桌子后，完全没有空间，基本上都是人挤人。
所以，对居酒屋的室内环境，基本上是一目了然。
之所以这么关切中村的动向，是因为她跳神乐舞的同时，也窥探了幽灵的全部记忆。
当然，这些画面也同步传达给力量的来源——雪下悠树。
“不用找了，他已经回去了。”
雪下悠树吃掉碗里仅剩的一点乌冬面，摸了摸肚皮。
至于中村为什么回去了，回哪里，也没有给雪下悠树说明白，可能是出于内心的愧疚吧。
在神明大人面前的桌上，除了有两杯清酒外，还有一些炸鸡、芥末章鱼、沙拉等料理。
“哇哦，我开动了！”
说完，歌见弥雨拿起筷子，夹起料理就往嘴里送。
细田久子和雪下悠树看着狼吞虎咽的歌见弥雨，两人相视一笑。
真是个小馋猫呢。
“歌见前辈啊，我想请教一下，你是如何做的怎么吃都不胖的？”
细田久子伸手欲摸歌见弥雨的小肚子。
“害，都这么熟了，久子还是对我用敬语就没意思了。”
歌见弥雨推开细田久子的小手，脸上有些不快。
“那，请教一下弥雨……”细田久子怯怯地改口。
“这还差不多嘛，至于怎么才能多吃不胖，这边建议多锻炼。”
“真的吗，多锻炼会导致膀大腰圆的吧？”
“久子是在说我膀大腰圆吗？”
“……”
雪下神社。
回到神社，已是深夜，两名少女也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入睡了。
皎洁的月光，洒满了神社所在的空间。
雪下悠树搬来小凳子，望着挂在天上的月亮，若有所思。
他在回忆，尽可能滤清不久前看到的信息。
事情发生和变换的场景，包括那名少女、彪形大汉的模样。
目前可以知道的信息有：那名红发红瞳的少女，具有能让人神魂颠倒的能力。
但她的身上，没看见任何妖怪特征，应该是将特征隐藏了。
也许，面对面有可能看得出她的特征。
那几个彪形大汉，则分别带着不同款式的能面。
至于空间转换前的场景，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是无用的信息。
空间转换后的场景更离谱了，完全就是深山老林，这么多深山老林难道要逐个找吗？
所以，目前线索算是中断了。
……
“你的脸归我了。”
此时，在夜色覆盖不到的暗巷，有一只手捡起了在地上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