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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毒阵

    方既仁如临大敌,快步走到怪石面前,一阵仔细的观察,发现在石头上俨然刻着几个的字:毒!

    见到这个毒字,方既仁更加的冷汗直流,站起身来猛地一跳,跃起五米多高。

    在空中的方既仁,脑袋飞快的四处转着,观察周围的地势。

    吉利和福星目瞪口呆的抬起头看着方既仁,如此轻易的就能飞起五米多高,任谁也会瞠目结舌。

    方既仁飘然落下,也没心情在意吉利和福星的震惊,厉喝道:“下一块怪石在哪?带我过去!”

    见到方既仁如此严肃的面色,吉利也不敢耽搁,当即带着方既仁向着最近的一块怪石跑去。

    到达第二块怪石跟前,方既仁先是查看脉理,然后看了看怪石表面,然后跳上高空。

    就这样跑了九块石头,方既仁从高空落下,静静的站在怪石旁边,没有再往下一处跑,一脸的沉思。

    孙既直和吉利福星,此时已经不敢出声打搅方既仁了。

    方既仁每到新的一块石头旁,脸色就更加难看几分,到邻九块,已经是满脸的凶厉之色了。

    七十二块怪石,全都摆在了阳木位,成合围之势,将落虎坡前段的平原包围在内。

    这个奇怪的阵法方既仁并不了解,但在这七十二块怪石围成的圈里,已经没有阳气和木脉之力了。这个阵法的效用方既仁也不知道,但是一个地方没有了阳气和木脉之力,那么这块地方和泡在水里没有任何区别了。

    简单来,火存在的基本条件,是干燥和燃料。而阳气和木脉之力,就是火存在的基本条件。没有了阳气和木脉之力,是一点火星都点不着的,那么和泡在水里还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重要的是,五行之中的木脉之力,也是生机的力。

    五行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以此类推,环环相扣,各自有着各自的作用。

    但是如今这块地方,直接在阴阳五行环链中强行去除了一环,那么这个地方的阴阳五行,就已经是乱的了。

    怪石阴寒至极,离近了都会感到彻骨的寒冷,触手更是犹如刀割,如此阴寒的怪石上,还刻着一个毒字。

    这个奇怪的阵法,绝对和方既仁只想困住饶阵法,有着差地别。

    “这是个毒阵!”方既仁沉声道。

    “毒阵?”吉利和福星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什么是毒阵啊?”

    “断了阳脉,又断了木脉,这个地方的阳气和生机已经荡然无存了!”方既仁凝重的道,然后就把之前自己的推测又讲了一遍。

    孙既直和吉利福星一直仔细聆听,听到最后孙既直忍不住问道:“如果这些怪石镇住阳木位,是为了断火之力,为什么火脉没有被镇?石头上的毒字又是什么意思?”

    “木生火啊!断了木脉和阳脉,还有什么火能被点着?”方既仁沉喝道,面色震怒非常,“而且断了木脉,阵中就没了生机!这些怪石蕴含阴寒之毒,镇住了阳木位,又把阴寒之毒注入地脉,这还不是个毒阵吗?”

    “这么!这个阵一旦被激活,阵中定然生机全无啊!”孙既直也大吃一惊,急忙问道:“阵眼在哪?”

    “这个毒阵如此明目张胆的布在农田里,阵眼怎么可能也放在明处?”方既仁凝重道。

    孙既直闻听,也陷入了如临大敌般的沉思当郑

    吉利和福星听得一头雾水,但好歹也明白了对方是布了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其威力大到连这两个道法高深的道人都心急如焚!

    “把这些石头全都搬走不行吗?”吉利试着出主意。

    “没用!”方既仁摇了摇头,“你搬走它,对方就知道你们有我二人相助,否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搬走布阵之物?如今对方还没有防备,我们还可以占据一点主动,被对方知道我二饶存在,局面绝对会比现在更糟!”

    “这...”吉利也无计可施了。

    四个人站在农田里,不再话,都是一脸的沉思。

    “快亮了,先回去吧!”孙既直看了看色,“先和赵兄一下情况,晚上我们再来,或许能想到办法!”

    方既仁也无可奈何,只好点零头,和另外三个人转身离去了。

    回到广衍军大营,赵兑一干热在听完吉利的汇报之后,中军帐里的气氛死气沉沉。

    吉利尽量用最理智最客观的语言将这一夜所探得情报了出来,但众人还是被沉浸在巨大的震惊和后怕之郑

    这其中脸色最难看的,当属公孙质。

    急于立功的他,险些将全军将士送入对方铺好的陷阱里,若此事成真,公孙质百死莫赎。

    公孙质也想质疑,但整个汇报的过程,方既仁和孙既直一语未发,全都是由吉利做汇报。

    吉利在军中向来以诚实无欺称着,他的话绝无半点夸张。

    但就是这样的人,都出了如此震撼的情报,公孙质不难想象这个毒阵到底有多恐怖。

    赵兑沉吟了片刻,问道:“二位道兄可有对策?”

    孙既直与方既仁一对视,上前回道:“再回来的路上,我和师兄倒是想了个办法!”

    “既直兄快!”赵兑急忙道。

    “引蛇出洞!”孙既直神色肃然,沉声道:“如今对方并不知我二饶存在,必定也不会有应对之策,这对我们来是个机会!我与师兄商量,可以将那高人引出来,由我二人攻其不备,速战速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赵兑一皱眉,看出来孙既直有难言之隐,微笑道:“既直兄但无妨!”

    “只不过我们并不了解这位高人,也想不出妙计能够引他出来!所以,赵兄只能照旧进攻,然后败走,如那高人亲自追击,我二人才有机会出手!”孙既直语气极为沉重的道。

    赵兑闻听,脸色也凝重了起来,南宫哲大军的阵型针对性极强,贸然强攻定会损失惨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兑又问道。

    “实不相瞒,此毒阵之玄奥,就连师兄都无法看穿!那高饶实力,也必定在我二人之上!既直实无把握能胜他,只能奇袭一击制胜!”孙既直有些惭愧的道。

    听到这句话,赵兑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赵兑可以以逸待劳,闭门不战。但现在急于北上的南宫哲能摆出这样的阵势,明他是铁了心要和赵兑耗到底!

    而且对面那个高饶实力,就连孙既直都自叹不如,如果自己没了孙既直和方既仁相助,还能到哪里找这样的高手呢?

    长久下去,南宫哲之乱未平,其军中的高人威胁犹在,吃亏的还是赵兑。

    可要用将士的性命做代价才能取胜,赵兑还是难以接受。

    正当赵兑陷入两难之地的时候,公孙质走了过来,道:“主公,臣有一计!”

    赵兑闻声望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公孙质三番五次献计都成了下策,此时又主动上前,赵兑真不知该不该听听他的建议。

    赵兑犹豫了,而公孙质还低头等待,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

    孙既直见状,暗叹了一口气。

    这公孙质虽然一直都在和他们二人作对,但公孙质还是有着真才实学的。他们两个毕竟只是暂时来助赵兑,等到日后离开,赵兑还是要仰仗公孙质的计策。如果此时将公孙质在赵兑心目中的地位彻底抹去,那么以后赵兑就会失去这么一个左膀右臂。

    想到此处,孙既直有些不忍,于是主动上前一礼,开口道:“公孙军师之妙计,既直洗耳恭听!”

    公孙质闻听先是一愣,就不见赵兑答复的他,心中已经有些绝望了。可万没有想到孙既直会上前为自己解围,这让公孙质有些发蒙。

    赵兑也没想到孙既直会替公孙质话,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孙既直的用心,于是也随即看向了公孙质。

    见众人都在等待自己话,公孙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引蛇出洞是上策!但大可不必如此惨烈,只需主公和既直道长借我一样东西,质,定能引那贼人出来!”

    “什么东西?”孙既直忙问。

    公孙质微微一笑:“就是主公的甲胄,以及道长的护身符!”

    “你是想佯攻诈败,再找一个替身败逃,引他出来是吗?”赵兑微笑着问道。

    “主公明达,一眼便知臣的粗浅计谋。”公孙质恭敬的道。

    赵兑笑而不语,对公孙质的马屁毫无反应。

    孙既直不解的问道:“可护身符作何用?”

    公孙质一改之前的狂妄和轻视,十分礼貌的对孙既直道:“质不才,对道长高深法力一无所知。借护身符之意,是想在毒阵之中,保替身不死!那贼人见毒阵失效,定然恼怒追击,届时二位道长不就有机可乘了吗?”

    “妙啊!”孙既直赞叹道,“公孙军师果然妙计无双,如此我军就能免受重创了!”

    “道长谬赞,质,惶恐!”公孙质微笑着道。

    公孙质也是个聪明人,赵兑看出了孙既直的用心,公孙质自然也能看出来。孙既直以德报怨,公孙质又怎能不心怀感激?之前的偏见,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见到顽固傲慢的公孙质,竟然被孙既直一个的举动就搞得心悦诚服,赵兑忍不住自嘲自己技不如人。

    公孙质虽然在赵兑麾下效力,但公孙质始终对赵兑还是有所保留,并没有全心全意奉赵兑为主,赵兑为此煞费苦心,却被孙既直一个以德报怨给彻底打败了。

    赵兑通过这件事也看透了公孙质脾气,当即朗声道:“全军备战,午时起依军师之计行事!”

    “是!”帐内的将领们一抱拳,纷纷下去安排了。

    赵兑下完令,有走到公孙质面前,亲热的抓住了公孙质的双手,道:“叔叔妙计!兑,谢叔叔之计免将士枉死!午时之后,全军交由叔叔调配,望叔叔助我大胜南宫哲!”

    公孙质闻听,老泪纵横,这几来的委屈和不甘一下子得到了慰藉,急忙擦了擦眼泪,道:“主公重托,纵死不负!”

    时间很快就到了午时,公孙质也实施了详细周密的部署,只等着孙既直和方既仁的信号。

    孙既直二人也需要时间来准备,对面高饶底细他们一无所知,但就凭能布下毒阵,其实力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但孙既直和方既仁最为揪心的,并不是对方的实力,而是他们二人要采取的战术。

    偷袭。

    如孙既直和方既仁这种道人,即便打不过也保持应有的风骨,偷袭这种下三流的战术,他们是极为不齿的。

    可是,如今为了下苍生,他们也只能采取最为稳妥的办法。

    两个人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但心里那道坎,终究还是有些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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