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上
钱四丫认为自己想多了，这个木头疙瘩一样的三丫怎么可能会有那种眼神看她。随即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不小心迁动了伤口，引发一阵疼痛。
身上一疼，钱四丫就一阵烦躁。想着钱老太那个死老太婆真的是恶毒的狠，叫钱老二把她打的这么重，还抢了她的银子。还好她聪明私下藏了三两在外面。
这乡下土郎中的药，根本没有什么用。她一定要去弄点好药来，还有白莹莹那个白莲花。自己下次一定要整死她。
钱三丫看着钱四丫出神的样子，一下子脸上闪过狰狞。就知道钱四丫肯定在想鬼主意。不过大概是对付白莹莹或者钱家的。看着她们狗咬狗还是挺有意思的。
“三丫……三丫……”窗外传来吴氏的声音。
“哎……我在”三丫边应和边出了屋子。
只见吴氏一脸焦急的站在院子里，惴惴不安。见了钱三丫出来，一把拉住钱三丫的手，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钱三丫看着自己娘焦急的样子问“娘，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氏一脸焦急的说“刚刚，柳下村的杨二伯来，告诉我，你姥姥家里出大事了。叫我带着你和四丫回家去。”
“啥，什么大事？”钱三丫不解，她姥爷一家上辈子没这出，难道有些事情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吴氏叹了一口气“哎，不知道啊，四丫还伤着呢。你跟我去吧，你爷奶哪里，你爹会说的”。
“哦”钱三丫应了声，回屋跟钱四丫说了声。便拿着水壶出了屋。
钱三丫的娘，吴氏，是柳下村人。家里人口众多，比钱家还要穷。当初吴氏嫁到钱家来连床破被子都没带，更别提嫁妆了。一般来说取妻嫁女都是有彩礼和嫁妆的。
就算是再穷的人家都能陪嫁两床被子。吴氏什么都不带，不光钱家妯娌婆婆看不起她，连吴氏自己都没脸。
再加上吴氏十多年来只生了钱三丫和钱四丫两个丫头。钱老太更加不待见她，吴氏本来就是个软性子，直接变成了面团子。任钱老太压平搓圆。
吴氏急匆匆的赶路，一点都不停歇。钱三丫看着她娘的身影。有一些矛盾，她娘虽然懦弱，但是从来不打骂她们，也没有怨恨她们是丫头。甚至有时候钱老太罚她们的时候，她娘都会求情，虽然没有什么用。但是也算是一个好娘亲了吧。
但是他娘，上辈子自从怀孕之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会嫌弃那个时候的她名声不好，会拖累自己。等她娘生下她小弟弟以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从前的软弱可欺通通不见。对她更是不待见。怕她害了她弟弟，偷拿她弟弟的家产。后来赵毓求娶更是巴不得把她倒贴去赵家。
直到她嫁到赵家才有了一丝缓和，但是钱三丫能感受到隔阂。她娘已经不会待她像以前那么好了。
荷花村和柳下村隔的不远，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柳下村的村口。吴氏和钱老二一样都是个孝子。
吴氏看着眼前一个路人，直接上去抓住那人袖子。忙问“春花婶，我家出什么事了。”
被拽住的春花婶二丈和尚摸不到头“啥？出事？你家哪里出事了。”
吴氏忙道“柳二伯到荷花村，说我家里出事了。叫我回来。”
听了这番话春花婶便说“不知道啊，我家和你家是邻居。我没看见你家有事啊。”
“不可能啊…… ”看问不出结果，吴氏急的满头大汗。
“娘，我们去姥姥家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钱三丫拉着吴氏说。
“是啊……是啊……”吴氏直接拉着钱三丫的手，往吴家跑去。一个时辰的路，被吴氏赶成了半个时辰，现在到了村了还要跑。钱三丫真的是赶不上她娘的脚。
还没到到了钱家外，吴氏就开始大喊“爹，娘，我回来了……”一连十多声。
“别喊了，我还没死”吴氏的母亲张氏呵斥住女儿。
被自己娘呵斥的吴氏瞬间哑了声。变成了受气小女儿。
张氏扫了一眼吴氏，浑身上下还是两手空空。不免气不打一处来，他生的这个女儿真的是没用，从来没往娘家带过什么值钱的东西。
但是看到吴氏身后的钱三丫，不仅眼前一亮，随即换上副笑脸。“呀，这是三丫吧？今年都16了吧？定没定亲呀？”
突然被提到的钱三丫，不好继续装鹌鹑。便低声应了句。“姥，我今年是16了还没定亲，家里要等大哥二哥娶了媳才轮到我。”
张氏听了钱三丫的话瞬间笑得像一朵花一样。看了看除了吴氏就只有钱三丫“四丫呢，是呀，没有跟着来吗？”
这次钱三丫，还没有说话。吴氏便积极回答道。“娘四丫前段时间受伤了，在家里躺着来不了。你叫我回来啥事儿啊？家里发生什么了？”
听到四丫没来的消息，张氏的眼神中不免有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眼神死盯盯着钱三丫。
钱三丫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就像是要被别人在卖了一样。
“是有事，进屋说。”张氏回道。
钱三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按上辈子，自己姥姥家的确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跟着吴氏进了吴家的院子。刚一进院子，张氏就把院门给锁了起来。
这时候钱三丫才发现，院子里坐满了人，吴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在家。吴家一共生了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又有生孙子的。算算下下也得二十几口人。
都是庄户人家，人家一年到头就没得个休息的。这青天大白日的，怎么所有人都在家？钱三呀，觉得事情更加诡异。
还没等他琢磨透。他姥爷吴老头子别发了话。“大妮啊，你回来啦？”
吴氏抹了抹泪应道“爹，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如此孝顺的女儿，吴老头子便觉得计策可以顺利啊。于是要继续和吴氏语重心长的谈往事。
“大妮儿啊，你可是我们吴家第一个孩子呀从小就懂事，带着五个弟弟长大。你小时候可是说好要照顾你弟弟们一辈子的呀”。
吴氏连连应是，钱三丫觉得不妙。看着铺垫的差不多。钱老头直接切入主题。“你弟弟们现在有了，那你是帮是不帮？”
吴氏瞬间回应“当然会帮啊，他们可都是我的亲弟弟呀。”
吴老头笑了笑。“你果然是我吴家的好闺女啊”
从未对自己有过好脸的父亲夸自己，吴氏觉得很欣喜。便直问道“爹，到底是啥事儿啊？”
吴老头瞬间脸上一片凝重。“你四弟和五弟，在镇上被别人骗了钱，现在要还高利贷呀。家里可没有钱，只能靠你啦”
听到这番话的吴氏一愣“爹，可是我也没有钱啊”。
听到吴氏的回答，吴老头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直接说。“你不是有两个女儿吗？拿他们去抵债就可以了。”
钱三丫听到这里，便明白了事情所有的原委。但是只要他娘不愿意卖她，吴家人做这种事就是要吃板子的。
“爹这不行，三丫是我女儿啊”吴氏大声反驳。
听到吴氏的反驳，吴老头大怒。大骂“你这个不孝女，没用的东西。你就这么看着你弟弟去死吗？”。
吴老四和吴老五，也忙着到吴氏面前求情。“大姐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被卖了，去给别人当奴才。”
吴氏的表情有一瞬间松动，钱三丫暗觉不好，便想要跑。被早有防御的吴老大和吴老二给抓住。钱三丫，用着最后大喊了声。“娘--”
吴氏这次坚决摇头。“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卖三丫，我婆婆会吃了我的。”。
“哎呀，你这个不孝女呀，气死我了”吴老头捂着胸口，捶胸顿足。吴老四和吴老五拽着吴氏，连连求饶。最后钱老太。直接一身干嚎，冲进屋里拿了条绳子。嘴里说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不孝啊！”
吴氏被这一番阵仗给吓得不知所措。又忙着去拦着他娘自尽。张氏拉着吴氏的手，说了一句。“你应是不应。”
吴氏被逼的哭了出来。“我婆婆真的会吃了我的。”
张氏缓了缓神，“你回你娘家说三丫丢了，到时候你几个弟弟去给你作证，说我们一家已经早过了，但就是不知道去哪儿了。有我们的给你撑腰，你婆婆哪敢吃了你？”
“这……这…………这…………”吴氏哭着说不出话来。
张氏和张老头便知道，她这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