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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会娶她吗

    红灯。

    陆庭非倏忽停车,回头望,眉眼里全是惊恐。

    丁亮倏忽回头,眉梢一抬,讷讷地,“什么话,什么寂寞,女人的心真是理解不了呀,寂寞跟工作有什么关系?哈,”

    陆庭非也跟着补充,“是咯,寂寞跟工作没有多大的关系吧,寂寞可以找家人聊天,可以找男朋友啊,可以恋爱呀。”

    女工们的个人情感问题,陆庭非确实没有关注过。

    也没有想过要关注,毕竟层次不同,想法不同,三观不同,处事的方式也不一样。纵使他想关注,也是力不丛心呀。

    易可欣笑,嘴角微微张扬。

    笑里也有点无奈。

    还有点同情。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了解她们吗?十七八岁,离开家,离开父母离开兄弟姐妹,有的甚至还只有十四五岁,这个年纪,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般都是还在学校里上学。”

    这是事实。

    她们有的并不是读书不厉害。

    而是没有机会上学。

    正如那位大佬所说的,你读了博士,并不是因为你有多厉害,而是你的背后,有一个出得起钱的人在托举你。

    同样,她们在这里打工,并不是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是因为,她们必须出来挣钱,家里的人,还在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开饭。

    “但是,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呀,没有人逼迫她们这样啊。”在丁亮的潜意识里,这些打工的,都是自己愿意做这样的活,并没有人拿枪逼着她们这样干呀。

    陆庭非虽然没有这样说,但是在心里猛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支持他的说法。

    易可欣不以为意,“他们中间或许有一些人,是自愿来这里没日没夜地上班,但是,也有一大部份人,真的是被逼的,像那个钟瑞。家里穷,父母都不太正常,她没有选择,她不出来挣钱养家,那个家就散了。可是,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孩子,如果有人骗她,给她一点温暖,她很容易上当受骗的。”

    “那我们也管不了,那是她们的私事,我们也没有办法管。”丁亮实事求是地说。谈恋爱这个事情,自己的父母都做不了主,何况他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外人,能干点啥。

    公司的事情都够忙得头转向了,谁还有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又没有吃那么多的十全大补丸。

    “就是我们想管,也力不从心呀,除非我们一个个把她们娶了,不然的话,她要被骗,我们也只能帮她们自求多福了。”

    绿灯。

    陆庭非说完开车,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一个女工的爱情,应该是吸引不了她,对这方面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兴趣,也不想管。他现在担心的是易可欣她自己寂寞不,一天到晚,像个机器一样,兼职学习考试,把自己弄得跟个磨盘一样,不停地转动。

    易可欣踌躇着,一张脸写满了抑郁。

    车子快要到工厂了,她才郁闷地,“其实她们好些都好惨的。遇人不淑,有的差点送了性命。”

    车子刚刚到了工厂拐角的转弯位置,陆庭非听完她的话,手抖了一下,车子突然停下。他回头望了正好易可欣。不相信地,“谈个恋爱,有这么严重,只是听说有钱人谈恋爱要坐牢的,但是,也没有听说过工厂的女工谈个恋爱,还有性命危险呀。”

    丁亮看了鸿渐的车间一眼,眼神奇怪地加了一句,“我一直以为,有钱人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爱情不能自己做主,往往要掺杂太多的物质因素,商业联姻,成了很多长辈追捧的时尚,所以,我们现在的任务很艰巨,感觉每天都在与那种不公平的婚姻做斗争,有时候,很想做一个普通的工人,自由自在,没有烦恼,没有忧愁,骑着个破单车,美丽的小娇妻在后面笑若夏花。哦,那样的生活,我曾经如痴如醉地渴望好多年。”说完他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易可欣,又看了一眼易可欣,“这不,你今天是颠覆我之前的所有认知,是不是?我的这个心呀,还没有回过神来,你是不是搞错了,她们应该是纯粹的爱情吧,即没有金钱房子的压力,也没有事业的困扰,过日子就剩下恩恩爱爱,卿卿我我,其他什么事情也不需要考虑。说白了,就是颜值的比拼,真心相爱,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

    “你……”易可欣刚刚要说话。

    “嘀嘀嘀……”后面有车子在按喇叭。

    “快发车,后面有车子过来了。”丁亮小声叮嘱。

    陆庭非下意识的动手,大门忽然打开,车子开进鸿渐前面的大坪上。

    三个人都不急着下车。

    “说完。好吧,易可欣,我在听呢。”陆庭非对这个问题,忽然就来了兴趣。

    “说吧,我也在听。这个故事已经吸引了我。”丁亮收起以往那吊儿郎当的表情,一副庄重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国家大事呢。

    “你们知道吗?公司里有多少老姑婆?”易可欣平静地问。

    “老姑婆?”丁亮瞪大眼睛,不相信地,“怎么可能,都什么年代了,现在不是男多女少,有三千万光棍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有老姑婆?”

    丁亮是不相信。

    平时只是听说过有老光棍。

    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老姑婆这一回事。

    陆庭非也不相信。

    车间里的女工虽然说不上天姿国色,沉鱼落雁。但是,也都还过得去,健全安康,有一些姿色还过得去,也不至于这样呀。

    他们有这样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不了解一个群体,总会有太多的误解,也是正常。

    易可欣捋了捋额头,像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非常认真地说,“这你们就有所不懂了,被剩下的,并不见得是不优秀的,反而是那些很优秀的。听说仓库有一个仓管,都快五十了,长得很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外貌有外貌,要能力有能力,算是最优秀的那一种,但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没有结婚。还有车间里的有几个师傅,都是非常漂亮的,而且身高都在一米七左右,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二楼办公室也有二个,跟单的,虽然没有多漂亮,但是,五官精致,面目清秀,她自己都说,自从过了34岁生日之后,就是很麻木地看着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生活却没有个着落……”

    易可欣还没有说到裁床,板房,洗水房。

    就被陆庭非生硬地打断了,“你说的这些我都信,但是,为什么呢,能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这太奇怪了,太不正常了,让人听了,心里怪怪的,一点儿也不是滋味。”

    能是滋味吗?

    这么多漂亮的美女,不嫁。

    对社会来说,是一个多么大的浪费。

    对家庭来说,是一个多么在的压力。

    对她自己来说,是一个多么沉重的烦恼。

    不要说是女人,就算是男人,几十岁没结婚,心里都会有阴影,何况还是女人。除非她压根儿不想结,想一辈子做光棍。

    但是,这样的情况,大部份都是被剩下来的。

    丁亮也不相信。他抬起头,伸出手来,把车子里的空调开大些,这是要准备打持久战的样子呀。

    “你好好说,我耐心地来听一听。”丁亮说完吐了吐舌头。

    一说到女人的感情,这么敏感的事情,很少会有人没有兴趣的。

    而易可欣说起的这一群人,更加点燃了他们那蠢蠢欲动的好奇之心。

    这件事本来是人家的私事,易可欣本来不想说出来的。

    但是,说出来或许又有救呢?

    是不是?

    这样以救人的目的,而说出来的闲话,应该没有违背自己的道德吧。

    她捂了捂自己的胸口,“这个其实也不难理解呀,你想想看,这个地方,是不是改革开放了?”

    “是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

    “改革开放之后,这里是不是变富裕了,是不是人口也越来越多了。”易可欣一步一步进逼,慢慢来引导这个话题。

    “富裕多好呀,不是眼光更高了吗?人口多选择也多。”陆庭非这样分析,也好像没有毛病。

    在大数人的眼里,富裕有钱,日子会越来越好。

    易可欣摇头,“钱多了,机会多了,也是蛮好。但是,外地那么多漂亮的妹子一过来,本地的男娃儿选择婚姻的门槛就降低了好多。有本事的,可以娶本地漂亮有才的,没本事的,可以娶外地漂亮聪明的。那么,问题来了,那些交际圈子小的,又不是特别漂亮到沉鱼落雁的,就惨了。”

    “咚咚咚!”有人敲车窗。

    陆庭非慢慢地摇下车窗。

    老保安一张惊慌失措的脸,突然出现在陆庭非的面前。

    “有事吗?”丁亮探出脑袋,有点不高兴地问。刚好说到最精彩的地方,这老保安,是不是敲得太不是时候了。

    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积极的呀。

    老保安往里面瞟了两眼,脸一下子窜红,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以为有什么情况,所以敲窗看看动静。”

    他说完就走了。

    几个年轻地保安鬼鬼祟祟地挤在门边,“捉到在亲嘴了吗?是不是抱得紧紧的?”

    老保安警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车子这边,用食指放在嘴巴边警告说,“就你们心眼忒多,人家三个人在里面谈事情,是不是个个都不想做了,这八卦八得,都八到老总的身上去了。

    “切。”几个保安嘟哝着,一个个缩回保安室里,怏怏的,本来想看陆庭非的风流韵事,现在是看不到了。

    能不扫兴?

    “真是扫兴。”丁亮动手摇上玻璃窗,“我们去办公室聊吧。感觉你们这里的保安素质不怎么高呀,没看见别人在里面说话吗?怎么能随便敲别人的车窗,没看见天窗打开,空调在滋滋滋地响,一点儿也不醒目。”

    “好吧,我们上去,好不好,易可欣。”陆庭非转头征询易可欣。

    易可欣其实已经在脱安全带,右手伸出去,准备开门。

    在这仄窄的空间里呆久了,非常的不舒服。

    三个人一起下车。

    戴贺雪今天特别醒目,远远在一边立着,看到他们出来,脸上立马堆上可爱的笑容,“陆总,你们回来了。”说完,垂下头,鞠了一躬后补充说,“黄经理在三楼办公室等你们,今天,有一百多个员工辞工,吓人呢。”

    陆庭非没有吱声,默默地上楼。

    丁亮有点尴尬,没想到简单车位工这么牛逼,动不动辞工吓唬老板,也是没谁了。

    易可欣不知道具体是哪些人在辞职,如果是封兰花那一帮人,估计又是什对易可欣而做的事情了。

    行到三楼。

    陆庭非顿了顿,眼睛往里望了一眼,还好,那几个爱搞事的女工还在。

    易可欣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然后走进了三楼车间。

    封兰花正在车位上做事情。

    头低垂着,神情专注。

    “你好。”易可欣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打招呼。

    大家的目光迅速向这边投过来。

    刘丽花激动地从车位上站起,“易可欣,我们以为你被那个m姐赶出了公司,太没有人情味了,所以,我们都准备离开这个公司了。然后,集体辞工,让他们措手不及。”

    “嘶……”易可欣心里一紧。

    原来真的是为了她。

    怎么这么冲动。

    都没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

    封兰花转过身,看了一眼易可欣脑后背,啧啧着说,“真是不得了呀,你们看,这伤口还在呢。我的天呀,太吓人了,幸亏是后面,如果是前面的话,可能就破相了。”说完她捋了捋头发,小声地问,“她们有没有给你赔偿。”

    “对,她们有没有给你补偿,没有的话,我们帮你去闹,逼他们就范,怎么能这样对付自己的员工呢,你们说是不是?”刘丽花捋起袖子,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样子。

    “姐,你不用怕,我们帮你去闹,他们一定会就范。”其她女工也争着向易可欣保证。

    易可欣低下头。

    感慨这些女工重情重义。

    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

    又害怕她们这么鲁莽的性格,她垂下眼眸,声音低低的,“刚刚老陆和m姐请我们在喷火龙的六楼吃饭。”

    几个女工听后都惊呆了。喷火龙的六楼,那可是最低消费一万的高级酒店,能够去那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算她们还是有点诚意,最后谈成怎么样了?”封兰花最关心易可欣的事情,因为在她的意识里,易可欣是她的精神导师,以后的生活,她还准备依赖着这个精神导师生活呢。

    其她的女工不说话。

    眸光期待。

    易可欣不敢抬头,不敢看那一双双殷切的眼,只是低低地说,“都安排好了,他们也尽力了,用了最大的限度对待我,让我很欣慰。”

    此话一出,在座的人都吁了一口气。

    “这样才算有点良心,我就说了,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我们的易可欣,全部的女工,都要给他扇动离职,一个不留,看他这个公司就剩一个空壳,还怎么运转下去。”封兰花重新坐到座位上,拉起一根平车线,继续做事情。

    刘丽花觉得易可欣所说的,就是最好的结果。也爬到座位上开始干活。

    师傅远远地立着,站在那里观看。

    这个易可欣是女员工心里的宝贝。她不敢过来说什么,万一哪一句话没有说好,她们又会弄出一些吓人的幺蛾子。

    说真的,如果她们罢工辞职的话,她这师傅的头衔也就做到头了。作为一个资深大龄未婚女青年,没有结婚并不可怕,失去工作,那才是人生的黑暗期。

    没有工作,没有家庭。

    每一天都会是黑色星期五。

    “你们是不是辞工了?”易可欣小声地问。

    “嘘……”女工嘘声一片。“辞不辞工要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就不辞工,我心情不好就辞工,这个又没有什么法律上的约束。我想辞就辞,不想辞就不辞。”

    这是什么话!

    真冲。

    “易可欣,你回办公室吧,还有事情呢?”陆庭非忽然进入车间,喊易可欣。

    “她不能走。”封兰花忽然站起来。“她现在到底还是不是鸿渐的员工,如果她不是的话,我们就都不是这里的员工,如果她是的话,我们就都是鸿渐的员工。不要问我们为什么,有她在这里,男员工不敢欺负我们,如果她不在这里,我们没有人撑腰,机修都不给我们修车!”

    易可欣不知道机修怎么又掺合到这里面来了。

    “机修?”陆庭非放眼望去。

    车间里是有一个机修,正在给一个冚车修车。

    以前也听易可欣说起过,一个车工厂只有两个修车的师傅。而且,还有一个是电工师傅兼职做修车师傅。

    有时候,修车师傅休假的话,整个工厂就只有一个修车师傅。

    但是,今天的问题,应该跟机修没有多大关系。

    易可欣落寞在望着陆庭非。

    这个问题比较难。

    而且现在,她已经在那个丁亮的公司做板了。

    陆庭非刚刚借故上厕所,来了这里,没想到这些女工确实把易可欣当成她们的精神寄托了。

    “这样吧,你们不知道,易可欣这次被伤害得很厉害,我准备放她半年的假,以后,只要公司需要她的话,她就来上班,不需要她的话,她可以不来,当然,工资双倍结算,还有营养费,补贴。你们觉得怎么样?”陆庭非说完看了看封兰花她们。

    易可欣一愣。

    想不到陆庭非会这样说。

    “你会娶她吗?相反休假,我们更关心这个。”封兰花胆子大,避开那个话题,答非所问。

    易可欣瞪大双眼,不知所措地看着封兰花。

    其她女工一时错愕,傻傻地看着陆庭非。

    “这个问题,我不敢回答。如果我会娶她,而她不愿意,你们会怪我,会号召全部的女工离开公司;如果我不会娶她,你们根本就不会满意这个答案,也会号召全部的女工离开公司;如果我会娶她,她也愿意嫁我,我妈妈来一次公司,说了一句什么不好听的话,让易可欣受到了伤害,你们又会号召全部的女工离开公司。而别人的意志,不会随着自己的想法改变,事出有偶然。所以,我现在想问清楚,你们在这个公司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易可欣吗?你们活着价值,都在易可欣身上吗?未来的蓝图,都贴在易可欣的后背?”

    此话一出。

    所有的女工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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