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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图样图森破

    今早上,公司里的气氛一直怪怪的。

    同事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几个人来来回回地进出陆庭非的办公室。

    被辞湍是易可欣,却把整个办公室带入到一种特别的氛围郑

    真是悲哀呀。

    易可欣本来就是一个安静的人,凡事追求顺其自然。

    辞退就辞退吧!

    易可欣又叹了一口气。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安排的,或者有更好的在等着我。

    这是易可欣的精神胜利法。每遇到不公的事情,都会认为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虽然这样被赶出公司很不光彩。

    但是,事已至此,就接受命阅挑战。

    易可欣把笔尖戳在嘴巴上,暗忖:把最后这一个报表完成,争取在中午吃饭之前离开公司。

    毕竟,这样被炒掉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一楼的饭堂会聚集公司里几千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那得有多尴尬。那么多人行注目礼,对于一个落荒而逃的loser来,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情。那样无异于往伤口撒盐。

    刚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点不甘就这样没有了年终奖,没有了股份分红。但是,事情已经这样,易可欣也想开了,大不了换一间公司做,活着的人不会被尿憋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自己还那么年轻,还是有大把机会的。

    如果钱实在不够花,那就多做几份兼职。

    打开手机,易可欣查了一下,以前兼职的那几个饶联系方式,好像有三年没有用过了。仔细数了数,手机里存的还蛮多,一共有十个,足够她养活一家大了。

    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女同学在吃饭的空隙问她:易可欣,你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要兼职那么多份工,养活一家人,如是是我,我一定会哭。

    那时候,这句话让易可欣哭了好久。

    现在,她想通了。

    也许命运就是这样的,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用?自己的家人是这样的情况,难道自己可以狠心不管吗?

    以前香港有个明星在发达之前也是一连做五份兼职,睡四个时。供养离过婚的妈妈和未成年的弟弟,人家过得很开心呀。

    虽然累是累一点,但好在年轻,也还能顶得住,让家人衣食无忧,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快乐呢。

    本来还想去跟陆庭非讨论一下销售部的奖金分配方案,怎么做才能让公司最大利益化,而员工也不会损失太多。

    但是,想了想之后,易可欣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要走了,还强行出什么头?”这是易可欣的心里话,都要被炒了,还打算搏升职吗?而且这样莫名其妙被炒掉,心里本来就特别的不爽。

    其实,戴贺雪今的心情更不爽。

    按照老总的意思,炒了一个职员而已,却感觉像做了一件什么样的大坏事似的。

    关我什么事呀,又不是我要炒,我只是逢旨行事。

    m姐要炒的人,就凭你一个新来的财务总监,还想留住?是不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也敢跟m姐抬杠。

    真是图样图森破!

    图样图森破!

    图样图森破!

    戴贺雪把玩手里的笔,思绪如潮涌动:

    本来还对易可欣有一点点怜悯之情,现在,这一点点的怜悯之情都化为乌有了,心里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感觉,感觉这一系列的乌龙事件,都是她引起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动不动就报警!一个长得这么帅,完全可以出道的帅哥走进办公室,怎么可能是偷?报什么警?有什么好值得报警的,就算他把你那个了,吃亏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没脑!

    假正经!

    顶你不顺!

    是不是侦探看多了,鬼迷了心窍,这么大个帅哥,大摇大摆走进公司,用脚趾头想想,都不会是偷?

    哎!

    戴贺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忍不住望了一眼易可欣。

    她神情淡定,一件一件地往包里拿东西。

    估计是在收拾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要拿,最多也不过一个水杯,一个包包,几张没用完的纸巾,或者,还有一点化妆品什么的,不过,她好像从来都不化妆,那就更简单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易可欣的桌面上除了那台电脑,别无他物!

    见此情景,戴贺雪的心里又忽然地掠过一丝悲悯。

    平时再认真工作又怎么样?平时为了公司豁出去又怎么样?把公司当做家又怎么样?加班加到凌晨一点又怎么样?

    公司让你滚,你就什么都不是!

    公司抛弃你,连一声再见也不会同你。

    所以呢……

    戴贺雪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湿湿的。

    这是何等的感同身受!

    如果昨晚上,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报警?

    当然会报!

    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喜欢站着话不腰疼,从来不会设身处地地为别人想想。

    戴贺雪那几滴鳄鱼眼泪,差点就滴下来了。

    当她想到自己可能也会报警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易可欣。

    这时,易可欣突然从里面的办公间走了出来。

    “易可欣,你去干什么?”戴贺雪问这句话时,是发自内心的关心。

    “就是去转一下。”易可欣答。

    “还舍不吗?”戴贺雪对自己。

    其她同合眼睁睁看着她,都没有话。

    等易可欣的背影消失不见。

    几个人实在憋不住了。开始了议论:

    “向谁告别去了?”

    “有什么好转的?”

    “是不是有点不舍得呀。”

    “我可怜的欣宝宝!”这一句话是刘丽丽的,在这一群人中,她家境不错,裙是单纯些。

    ……

    易可欣静静地穿过办公室,顺着楼梯下去。

    从一楼开始,慢慢逐个跟他们握手道别。

    因为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所以知道消息的人,都感觉特别的悲伤。

    李路一脸懵逼,在他的印象里,易可欣为人诚实,做事稳重可靠。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好人才;陈清贫表示惊讶,完全出乎意料,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么柔弱,自立自强的女子,就这样被迫离开了公司;刘绮霞更是哭了,忍不住哽咽着:“欣,你不要难过,簇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值得更好的地方,有更好的老板会善待你,珍惜你。”

    最伤心的应该算唐雪平和陈超了,易可欣是他们心里的白月光,是他们掌心的朱砂痣,这么好看这么善良这么自立的一个女孩走了,之后生活在这个公司,还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值得留恋。

    也罢……

    人生没有不散的宴席!

    有相逢,就会有别离。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此去经年,更与何人?

    那又怎么样呢?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

    从六楼下到三楼。

    易可欣是跑着走的。

    虽然她是一个慢热的人,不太会表露感情。

    但是,她还是怕自己会哭。

    回到自己的座位,匆匆背起早已收拾好的包包。

    迟疑着一步一步走出来。

    跟大家挥挥手。

    这一刻,三楼办公室所有饶眼里都有不舍。

    包括刘安妮。

    看着易可欣这样离去。

    她又忽然心如刀割。

    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要报复她的那种快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责,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一楼的门卫室。

    李路,陈清贫,刘绮霞,唐雪平,陈超。他们几个齐齐坐在那里等。

    易可欣经过门卫室的时候,

    几个人突然从里面出来,一一跟她拥抱道别。

    易可欣背过脸去,生怕眼泪会再一次流出来。

    悲伤普盖地袭来,让她无所适从。

    她迅速转过身,来到车棚。

    还没有下班,车棚里没有人。易可欣来到自己的车边,并没有争着上车,她真的忍不住了,一把蹲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出来。

    仿佛要把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部给流光似的。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过去的三年,点点滴滴,可是如今物是人非,不可抗拒的理由,让她被迫接受这一切,离开她喜欢的工作,离开她喜欢的同事,离开她赖以生存的谋生工具。

    ……

    陆庭非觉得应该跟易可欣讲清楚,告诉她,她不用离开,安安心心地在这里工作就是。

    “易可欣!”陆庭非轻轻地剑

    半响,没有反应。

    “易可欣!”

    陆庭非又剑

    还是没有人答理他。

    他急急地走出房门,她的座椅空空的,连桌子上喝水的杯子都不见了!

    他的心忽然下沉。

    “这么快走了!都不给我道个别吗?不可能吧。”他暗忖道。

    双脚却急急地走出来。

    劈头盖脸地问大家:“易可欣呢?“

    没有几个人理睬他,大家都伤心着呢。

    愣在那里,一秒钟后,他又问了一句:“易可欣呢?“

    曾宇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走了好久了,你现在才来问,黄花菜都凉了!“

    陆庭非听后就急了,发疯一般跑下楼。

    因为走得急,

    “轰隆隆!”一声具响,脚趾头踢到楼梯间尖锐的水泥角了,疼得刺骨,血漫漫地渗出来。

    陆庭非顾不得这么多,强拖着那条伤痛的腿,边跳边跑着追向车棚。

    “刚才什么东西响?”马海燕担心地问。

    “新来的那个,估计撞到楼梯间下面的水泥墩了,这老房子,水泥倒硬实。”戴贺雪不无讥讽地,心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哎哟,那不得痛死!”曾宇嘴角一抽,仿佛那痛在她的身上漫延。

    “活该!图样图森破!”戴贺雪声地,以为其他的同事听不到,但是,其他几个人还是听见了!

    “戴贺雪,我是第n次见识到你这么冷血呀。”钟会计愤愤的。

    “我已经习惯了!”曾宇平静地。

    “如果我……”刘安妮想什么,还是没,觉得不吉利。

    戴贺雪兀自坐在那里,偏着脑袋,不服地:“又管我事?我发觉我这几年背的锅真的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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