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可怜人
“呼——”
一直强撑着的浩然哥长长吐出一口气，疲惫的坐在地上。
天凌则用左臂撑起上身往楼道里的周沐妍那边看去，见对方投来让他放心的眼神后，再次趴在了地上。
猛然间，右臂齐肘断开的位置传来灼热的感觉，一道信息传入天凌脑海中——
恭喜您获得新的图腾纹身！
黄晶甲——青蓝级别图腾
被病原体的唾液直接感染后，有小几率可获得此图腾，激活后可在身体的一处覆盖一层黄晶甲，黄晶甲能抵挡绝大多数攻击，持续三秒，每次剧本可用一次。
备注：没得黄晶的病，却有黄晶的命。
因祸得福了，要是加上永恒灯塔，这已经是他的第二个图腾纹身了。
【主线任务已完成，请各位成员于二百四十秒内返回现实世界。】
“各位，有缘再见！”浩然哥向着几人拱了拱手，下一秒身形便消失不见了，柳随风则在提示声响起的一瞬间就退出了梦境空间。
周沐妍与天凌对望着，天凌刚想说些什么，周沐妍对着他笑了笑没说话，身形一闪也退了出去。
眨眼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天凌无力的靠在办公室的墙上，偏头最后看了一眼跪在窗边的肥硕身形，阵阵疲倦感传来，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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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十分，天凌睁开双眼，吃力的从床上坐起，上衣和床单上染出了一大片汗渍，虽然梦境空间里的伤势不会影响到现实世界，但是意识里的经历还是会让他感到疲惫，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脱下上衣走进卫生间，从镜子里看向自己的后背，背部翠绿色的骷髅纹身双颊处渗出青蓝色。
“真快啊……”天凌自言自语着。
从第一次知道黑礁的存在到现在也只是过了两个多月，却给人感觉像是过了一年一样漫长。
距离刘厉解除禁制，还有四个月了…
天凌总感觉身后有人在拿着刀子顶着他前进，随时都会有危险降临，让他不敢有一丝松懈。
烧开洗澡用的热水，一躺进滚烫的浴缸里，他不禁发出舒服的SY声，右手习惯性的摆弄着手机，翻看了一会儿记录，当看到苏苏小可爱和不讨喜已经被踢出群组的消息时，心中有些愧疚，同时也替刘晓晓感到不值。
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刘晓晓心脏受损加上失血过多，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如果周沐妍愿意为她治疗伤口，或者天凌愿意为她止血的话，把她留在教学楼内，刘晓晓是可以活的下来的。
可惜，周沐妍为了救治天凌肋下的伤口动用了一次天赋，而天凌自己……包括浩然哥，都是为了让她在认为必死的情况下，甘愿去当诱饵，从而保存整体的战斗力。
“记得她的妹妹就在隔壁住，一会儿去看看吧。”
把手机放在浴缸的边缘，天凌整个人缩进了浴缸里，飞起的水花溅到手机下面的挂件上，挂件悬空摆动，是一个皱巴巴的纸人。
泡完澡随意的套上衣服，自己的房间号是三零一，三零三是左边中间的房间，天凌推开门向旁边看，正好看到一个高瘦男子站在三零三的门前敲着门，男子剑眉入鬓星目生威，全身上下英气逼人。
“柳……柳学长。”
天凌喊了一声，心道怪不得任务刚完成就见不到人影了，来的好快。
柳随风转过头看到时天凌后愣了一下，疑惑的说道：
“你也住这里？”
“嗯……暂时住这里。”天凌挠了挠头。
这时，三零三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儿站在门口，只看一眼，就让人不由得心生怜爱之情。
女孩儿打开门后一言不发，转身回去，柳随风和天凌跟着走了进去，这房间的格局和天凌那边基本相同，一个穿着朋克服装的少女平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已经没了气息，屎尿从身下淌出，令整个屋子弥漫着一股臭味儿。
没有人去嫌弃或者捂住鼻子。
女孩儿趴在床前，平静的说道：“姐姐说过，如果哪天她没有回来，谁来接我，我就要跟谁走，而且不能问她是怎么死的。”
说着，女孩儿的眼角流出泪水，声音却依然平淡的问道：
“但是，我还是想问，为什么。”
屋内一片寂静，柳随风和天凌没有说话。
“呵……沉默就对了。”
女孩儿起身擦了擦泪水，转头看向两人：“我叫刘果果，你们谁养我？”
柳随风向前一步，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说道：
“我答应过你姐姐，以后你就跟着我，救护车一会儿就到，先把你姐姐的遗体带走保存，不然时间长了，遗体就不好看了。”
女孩儿没有说话，三人沉默的在屋里呆了一会儿，直到刘晓晓被抬上车，女孩儿扑在遗体上放声痛哭不愿放手，最后被柳随风拉开带走，临走时，女孩儿的眼睛直直的盯了天凌很久。
天凌站在楼下，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
顺着老酒楼这条街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天色渐晚，路灯一个个亮起，他的心里依然如同乱麻一般。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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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鸡吃掉！软妹鲜肉吃……”
“喂？哦魏哥，嗯…嗯…好的，我明早就过去，嗯。”
是魏子川打来的电话，让天凌明天去东升武馆，要教授他更深层次的用刀技巧。
他的路还长，才只是过了两个多月，就感觉已经不认识自己了。
从老酒楼要了两个菜，天凌提着一瓶白酒回了家，将饭菜和白酒放在窗边的圆桌上，一人把着瓶子慢慢喝着，直到一瓶喝完，桌上的饭菜也一点没动，吃不下去。
醉醺醺的躺在发黄的床单上，天凌释然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正因为你不知道你是你，所以你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