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许诺给潘多拉的约会,究竟是周六还是周日,是游乐园还是动物园,潘多拉思前想后地左右权衡,我每坐在她旁边,看到她一直带着那种甜蜜又苦恼的表情.
星期四,继女排友谊赛之后,男篮方面也和初一的年级组冠军打了一场,本着锻炼队伍,并且不欺负后辈的原则,我没有上场,不过还是以大比分赢了。
隔就是和初三(1)班的篮球友谊赛,郭松涛队长所在的班级,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得保留实力。
早先曾经妄想过,如果赢了涛哥的队伍,那么就要求常玖穿着排球短裤跟我合影留念,不过在我将常玖抱了整整一夜的今,这样的要求我已经不好意思提出来了。
6月将尽,联系到前日校花学姐面临毕业,想和常玖一决胜负的事,我突然意识到:涛哥也要毕业了。
此一番愁绪,莫名地笼罩了我的心头。
因此上课发呆的我,又被语文老师点名提问了。
“‘削发明志’的意思就是用剃掉头发的方法来让自己牢记失败的教训,从而发愤图强……流越,你来,‘削发明志’的近义词是什么啊?”
我一愣,下意识地回答:“自宫练剑?”
全班同学顿时大笑,张老头笑骂道:“看在你有决心自宫的份上,你坐下吧!”
潘多拉在旁边不满地:“流越同学不能自宫!流越同学还要和我生很多宝宝呢!”
我却心不在焉:6月25日~27日就是中考的日期,包括涛哥在内的三年级学生就要毕业了……经过一个暑假之后再开学,我们就是新的三年级……
原本以为好遥远的事情,突然近在眼前了。
这个初二下学期,是我所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学期了,我原以为永远不会结束呢。
和初三(1)班的篮球友谊赛,也就被赋予了其他的意义——这很可能是和涛哥的告别赛了。
真是的,涛哥和沈少宜才是灵通的眼中的cp,我在这里忧伤什么劲,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真没出息!
星期四的那场友谊赛,怎么形容呢?我打得很空明。
胸中完全没有装着胜负的概念,一直到比赛的哨声结束,我才第一次去看比分。
60:42,输得比较惨,但也算正常发挥,就算是这种比分,都不排除涛哥他们手下留情的可能。
完全把自己融入篮球运动中,享受单纯的乐趣,我用这种打法作为和涛哥的分别纪念。
我注意到,沈少宜也在场下围观我和涛哥的对局,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复杂。
当放学后,刘坏水跑来找我,涛哥即将毕业,篮球队凑齐十八罗汉,要去饭店给涛哥以及另两名初三的兄弟,举行一个告别仪式。
“什么叫告别仪式啊!”我嗔怪道,“得像是遗体告别似的,不就是散伙饭吗?”
刘坏水抬杠道:“只是毕业几个兄弟,也没有全部散伙——你来不来?”
我当然要去。
在座的也有沈少宜,不过他的位置离我较远,离涛哥较近。
嘿,真该把灵通也叫来,这对腐女来可是上好的戏码啊!
饭桌上大家气氛热烈,虽然含着离愁别绪,但越是即将离别,越要使劲开玩笑,吹牛皮,把心中的伤感都淹没在觥筹交错当郑
对了,涛哥偷偷要零啤酒给大家喝,“无酒不成席”,这也算是男生们的共识了。
大家的酒量有深有浅,当多数人都喝至微醺的时候,涛哥从桌后站起来,向大家敬酒,感谢这几年来大家对他的支持,我酒量不好,感觉双腿乏力,就坐着和涛哥碰了杯。
“流越,你升上初三以后,还是不准备参加篮球队吗?”
在厕所和涛哥并排便的时候,他这样问我。
“不了,我无组织无纪律,恐怕当不好队员,而且涛哥你不能再当队长的话……”
“下任队长是沈少宜。”
涛哥打断了我的话。
我迟疑了一下,“沈少宜来当队长,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你支持他吗?”涛哥看着我的眼睛。
我笑得不太自然,“我又不是篮球队队员,沈少宜不需要我的支持的……”
涛哥仿佛是嗔怪道:“怎么?我毕业了,你就不给篮球队当陪练了?”
我急忙道:“不会啊!只是我担心沈少宜不希望见到我……”
洗完手从厕所出来后,涛哥轻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
“流越,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我向涛哥做出一个苦瓜脸,“这不是刘备的吗?涛哥你不就是想劝我和沈少宜和好吗?你直就行,其实我跟他之前完全是误会啊!”
涛哥半信半疑,又:“我也跟沈少宜讲过: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可惜他死心眼听不下去,你的生日比他大,就当他是弟弟,别跟他一般计较好不?”
我点头同意,心知肚明,涛哥这是不放心他毕业以后,我和沈少宜会不会继续因为熊瑶月的事情起冲突,所以借着送别酒会,特意来合我们两人——想必之前和沈少宜也费了不少口舌吧?
“我累了。”
在兄弟们拼命让我和沈少宜碰杯喝酒的时候,沈少宜迫于无奈跟我喝了一杯,同时出了上面的话。
我不是能特别理解他的意思,但是看他疲惫的眼神,是觉得儿女情长超级折磨人,想要暂时远离了吗?你才发现啊!女孩子超麻烦,跟她们交往,难度堪比和外星人建交啊!
涛哥眼看就要毕业,沈少宜和我的关系又不温不火的,尽管我不是基佬,也颇觉得伤感,不觉多喝了两杯闷酒。
然后我就醉了。
隐隐约约中,似乎有好几个人要送我回家,但是我好面子,不肯让人相送,非自己一个人没事。
于是我摇椅晃,披星戴月的,跌跌撞撞返回了家。
路上好像遇上了什么人,但是我喝醉了就只管笑,脑子沉重得紧,只想赶快回家睡觉。
一觉醒来,我才稍微觉得清爽了一些,看着花板上的污渍,心想那是不是前两打死的蚊子?
想要起床,却发现左臂十分沉重,而且已经麻木了。
我心头一惊:难道我年纪,突然半身不遂了?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喝酒啊!昨饭店卖给我们的恐怕是假酒吧?其他兄弟怎么样了?全部中毒了吗?惊惨事啊!二十八中的篮球校队居然就这样全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