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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恒河绝恋(4)

    钟宿明在幽灵异乡用魔镜播放起了印巴冲突的前世今生,而印度与巴基斯坦之间关于克什米尔的武装冲突居然与孟州薛平贵和燕啸天之间关于连云堂的领土争夺有异曲同工之妙!

    2019年8月5日印度证府突然宣布废除印控克什米尔地区查谟和克什米尔邦的“特殊地位”以及更多的自治权。印度向克什米尔边境急调4万士兵!

    在此之前,这个印度“特区”在过去70年里一直享有的“特殊地位”,该地区可拥有自己的宪法,单独的旗帜,可拥有除外交、国防以及通讯领域外的独立。

    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地区的争议,那就是本陈年旧账。印度从英国的殖民大潮里逃脱出来后,印巴就分了家。1947年印度和巴基斯坦分治后,两家都认为自己应该掌控所有克什米尔地区。

    下面,就让我们来看一下印度和巴基斯坦冲突的来龙去脉:

    1

    世界首富的海得拉巴被印度抢走

    米尔·奥斯曼·阿里汗,这个名字对大多数人来说,可能很陌生。

    但是,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此君可是世界上响当当的人物:1937年2月22日,他登上了美国《时代周刊》封面。

    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因为他是当时的“世界首富”。

    阿里汗手握大把的黄金、珠宝,据说,他拥有的所有珠宝连起来可以绕伦敦的皮卡迪利广场一周;

    他用旧报纸裹着当镇纸用的钻石,比英王王冠上那颗还重!

    ……

    不过,要是以为这些金银珠宝就是阿里汗的全部家底,那就太天真了——这位富翁还拥有一个面积广袤的“国家”。

    横亘于南亚次大陆中南部的这块土地,名为海得拉巴,领土面积达21.3万平方公里,比英格兰和苏格兰加起来还要大,也比如今克什米尔的印巴实控区加起来更大;

    它的位置十分重要,把海得拉巴叠加到今天的印度地图上就能发现,它实实在在地长在印度的“心窝”里;

    海得拉巴又具有一个特点:以君主阿里汗为代表的统治阶级是穆-斯林,但领土上绝大多数居民却是印度教徒。

    刚刚取得独立的印度坐不住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所以,印度堂而皇之地“要求”海得拉巴“并入”印度。

    作为穆-斯林的阿里汗自然不肯接受,他想保持独立,甚至加入巴基斯坦。

    屡次“劝说”不成,印度终于露出了獠牙。

    1948年9月13日,印度军队直接入侵海得拉巴。

    阿里汗的巨大财富无法逆转双方悬殊的力量对比,海得拉巴军队抵抗5天后,被迫投降。

    海得拉巴由此被印度吞并,至此,当代印度的版图才算基本形成。

    2

    印度:卧榻之侧岂容……

    巴基斯坦:闭嘴!我的卧榻之侧怎么总能听见你的呼噜声?!

    海得拉巴和大名鼎鼎的克什米尔都被称为“土邦”。

    印度、巴基斯坦和各土邦,原本都处在英帝国的殖民统治之下。

    英国人离开时,同意印巴以“分治”形式独立,各“土邦”可以自行选择加入印度还是巴基斯坦,或者选择独立。

    因此,到印巴各自独立时,南亚次大陆上,还存在着近六百个土邦,其中550多个在印度境内。

    但是,英国人给出的方案毕竟只是理论上的原则,现实的地缘因素发挥着更大的作用。

    处在印巴两大国境内星罗棋布的土邦,纷纷识相地“主动”并入印度或巴基斯坦。

    两个南亚面积最大的土邦——海得拉巴和克什米尔,是少数几个“拒不从命”的“硬茬子”。

    克什米尔的统治者哈里·辛格是印度教徒,但其治下3/4的人口是穆-斯林。

    印度疯狂吞并境内土邦的行动,巴基斯坦不会视而不见:你的卧榻之侧不容人酣睡,难道我的就可以吗!

    克什米尔对于巴基斯坦,相比海得拉巴对于印度,要棘手很多。

    急于将克什米尔收入囊中的巴基斯坦,吓坏了土邦君主辛格,他选择主动投入印度,换取其武力支持。

    印度很乐意“插一杠子”。印巴双方谁也不轻易相让,旷日持久的冲突由此爆发。

    当代南亚最大的争端就存在于这个“最后的大土邦”,这也正是印巴分治方案中不明不白的土邦处置规则导致恶果的一个缩影。

    土邦的问题,却并非此时才出现的,它的历史还要上溯到更远的时代……

    3

    “海得拉巴、克什米尔们”从哪里来?

    喜马拉雅一山之隔,隔出了两个世界。

    山这边的中国,从秦统一六国以来,“大一统”的理念深入人心,历史上虽屡经战乱分裂,但最终都必然走向统一,这一传统已延续了两千多年。

    而山另一边的南亚次大陆,从古至今基本处于邦国林立的状态,从未实现过真正的统一,也从未有过一个统治整个国家的中央王朝,即便是空前强盛的阿育王时期也是如此。

    来自中亚和西南亚的征服者一次次来到印度平原,建立起众多五花八门的封建土邦。

    到了欧洲殖民者入侵前的莫卧儿帝国时期,这种特点更加凸显。

    莫卧儿帝国(Mughal Empire),是突厥化的伊-斯兰教蒙古人在南亚次大陆上新建的国家,是帖木儿蒙古帝国的“续集”(“莫卧儿”其实就是“蒙古”的音译)。同时,它又是伊-斯兰教文化与印度教文化的交汇点。

    【注:莫卧儿帝国从1526年开始至1858年结束,统治时间长达331年。1857年,莫卧儿帝国末代君主巴哈杜尔参加反英大起义,失败后被英国殖民当局放逐到缅甸仰光,印度最后的王朝——莫卧儿王朝灭亡。】

    莫卧儿帝国给南亚种下了土邦问题的种子。

    自建立之初,莫卧儿帝国便是邦联性质的国家,大肆分封功臣贵族,地方总督、王公享有极大的自治权利。

    立国之初,帝国皇帝尚能靠个人权威、严酷法令约束地方;后来的君主对地方的控制力逐渐减弱,王公贵族或部落首领巧壤夺,逐步把原本以服军役为条件、分封所得、不能世袭的领地转变为世袭封建领地。

    在第六位皇帝奥朗则布(1658--1707在位)统治时期,莫卧儿帝国的疆域达到了顶点,版图最广时包括今天阿富汗一部、克什米尔、巴基斯坦和印度大部。

    然而,这看似鼎盛的大帝国,却是外强中干——战争大大消耗了帝国实力,长久在南部征战,导致奥朗则布对北部的控制力减弱,大贵族纷纷拥兵自立。

    奥朗则布推行宗教-迫害政策,下令对伊-斯兰教徒征收重税,进一步加剧了国家的分裂。

    到奥朗则布去世时,留下的已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帝国。

    18世纪以后,帝国日益衰微,各省总督、地方伊-斯兰教和印度教封建主乘机纷纷拥兵自立,遍布印度各地、大小不等的土邦王国,正是在这时形成的。

    正如马克思所评论的那样:

    大莫卧儿的无上权力被他的总督们摧毁,总督们的权力被马拉塔人摧毁,马拉塔人的权力被阿富汗人摧毁;而在大家这样混战的时候,不列颠人闯了进来,把他们全都征服了。 这是一个不仅存在着伊-斯兰教徒和印度教徒的对立,而且存在着部落与部落、种姓与种姓的对立的国家,这是一个建立在所有成员之间普遍的互相排斥和与生俱来的排他思想所造成的均势上面的社会。这样一个国家,这样一个社会,难道不是注定要做征服者的战利品吗?

    4

    维多利亚王冠下的“两个印度”

    1857年,莫卧儿王朝灭亡,印度正式进入英国殖民统治时期。

    英国人在他们统治的南亚版图上建立起了英属“印度帝国”,将原本仅是概念的“印度”具象化为一个国家。

    这个“国家”满目疮痍:“国境”之内,居然还分布着近600个大小不等、分裂割据的土邦国。

    所有土邦加起来面积达500万平方英里,占英国统治南亚总面积的45.3%,人口达8600万,占当时区域总人口的1/3。

    许多土邦王公热情欢迎英国人到来,在战场上为英国人冲锋陷阵,以承认英国君主为前提,保留他们的王位。

    各土邦王公和大英帝国签订条约,确认上述原则,接受英国国王兼印度皇帝的君主地位,同意副王(总督)控制其外交和国防大权。

    作为交换条件,英国保证各王公享有内部事务自治的权利,像海得拉巴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土邦还拥有自己的货币、造币厂、铁路和邮政局。

    1858年印度帝国成立后,英国驻印总督(Governor-General)加上了“副王”(Viceroy)的头衔。这一与众不同的头衔,凸显印度对于大英帝国的重要性和特殊性。

    所以,英国统治之下的南亚,事实上有“两个印度”:

    一个是先后以加尔各答(1858—1911)和德里(1911—1947)为首都,并以此为中心由各省组成的印度,称为“英属印度”(British India,或称“印度帝国”),由英国直接统治;

    另一个是由565个土邦王公封建领地组成的印度,称为“印度土邦”(Princely State),由各邦王公施政,英国殖民者在幕后操控。

    直至1888年,一位高级英国驻印官员还说:“现在没有,过去也从未有过一个印度。印度甚至从未有过一个欧洲人心目中的国家,即在国土、政治、社会和宗教方面拥有统一的国家。以为印度能成为国家,就像指望将来欧洲各国被一个单一的国家所取代一样异想天开。”

    英属印度和印度土邦虽然都以英国国王为最高元首,却是两种不同的政治实体。国中之国,可能不算稀奇,但是一“国”之内,存在着如此众多、不相连接的“国家”,实在不能不说是种奇特的现象。

    土邦王公拥有不同的封号,如马哈拉贾、罗阇、摩诃罗阇、纳瓦布和尼查姆等。称为马哈拉贾(Maharaja)或罗阇(Raja)的,一般是印度教或锡克教的封建主;称为纳瓦布(Nawab)的,原是莫卧儿帝国派驻较大省份的总督;称为尼扎姆(Nizam)的,原是中央证府封派的省级官员,后来成为掌握省的实权的最高长官;称为纳瓦布和尼扎姆均为伊-斯兰教徒。

    海得拉巴的尼扎姆和克什米尔的摩诃罗阇,统治的领土和人口与欧洲最大的国家不相上下。位于阿曼海之滨的卡提阿瓦岛的王公,居住在破旧不堪的马厩内,管辖的地盘仅仅略大于一个县。四百多个土邦的面积不超过三十平方公里。

    尼赫鲁在《印度的发现》一书中指出,“其中有15个可以认为是主要的土邦。最大的是海得拉巴、克什米尔、迈索尔、特拉凡哥尔、巴罗达、瓜略尔、印多尔、柯钦、斋浦尔、佐德浦尔、比加尼尔、波保尔与巴的亚拉。跟着就是许多中等土邦,最后是几百个很小的地区,有些在地图上并不比针尖大。这些小土邦的大多数是在加提雅瓦尔、西部印度与旁遮普”。王公中有些人拥有无数的财宝,也有些人家产微薄、收入低于孟买集市商人。一项有趣的统计材料表明,每个王公平均拥有十一个封号,五点八个女人,十二点六个孩子,九点二只大象,二点八辆私人专用火车车厢,三点四辆罗尔斯·罗伊斯牌汽车以及二十二点九只被打死的老虎。

    5

    从600个到个位数,土邦都哪去了?

    上世纪四十年代,连续经历两次世界大战消耗的英帝国,再遭南亚风起云涌的民族解放运动浪潮,终于不堪重负,心有不甘地决定放弃印度这颗“大英帝国女王冠冕上的明珠”。

    得到英国殖民统治者承认的王公有一大堆,当英国人离开时,一系列麻烦接踵而至。

    他们对印度采取“分而治之”的方法,竭力在印度各民族、各教派、各党派之间挑拨离间。

    其中,穆-斯林与印度教徒的争端尤为激烈,最终双方争执不下,“两国”分治的形势呼之欲-出。

    1947年2月,蒙巴顿伯爵出任最后一任印度副王(总督)。

    5月13日,印巴分治的“蒙巴顿方案”出台。主要内容除了确定“印巴分治”的方案以外,还特别对土邦的问题做出了规划——“各土邦国的前途由其自行决定”:

    王公土邦562个,占印度面积2/5,人口8.1千万,享有独立地位,可以自由决定参加印度或巴基斯坦。如果某土邦不愿加入两个国家中的任何一个,可以继续保持同英国的旧有关系。

    1947年8月14日,巴基斯坦宣布独立,8月15日,印度宣布独立。

    “蒙巴顿方案”给各土邦以自行决定加入哪一个国家或保持独立的权力,英国殖民者力图同各大土邦保持旧有关系,各土邦面临着命运的历史抉择。

    以王公院议长、波帕尔土邦纳瓦布为首的部分王公仍在做最后挣扎。他到处游说,试图说服更多王公拒绝参加立宪议会,并且率先声明:一旦英国撤离印度,英国对土邦的最高主权终止,波帕尔土邦成为独立国。

    步其后尘,特拉凡哥尔、海得拉巴、印多尔、克什米尔等土邦也先后声明他们是独立国。1947年6月11日、12日,特拉凡哥尔和海得拉巴两邦分别宣布独立,立刻受到英国证府的热烈支持。

    但是,尼赫鲁坚决反对印度境内土邦独立,认为不可想象印度被割裂成为几十个分别独立的个体,否则不仅会发生无穷无尽的冲突,而且一切有计划的经济上和文化上的进步都不可能。

    尼赫鲁声称“印度境内独立的土邦对国家来说是一种危险,不允许土邦与任何外国或任何独立证府在防务方面有任何联系”,“我们将不承认在印度有任何形式独立的土邦”。

    印度国大党于1947年6月15日发表声明,拒绝了土邦王公们关于使土邦成为独立国的要求。根据国大党领袖巴特-尔的建议,印度临时证府于1947年7月5日成立了以他为首的土邦部,全权处理土邦问题。

    通过临时证府的耐心说服,施加强大压力,绝大多数土邦感到大势已去,不得不选择加入印度或巴基斯坦。

    印度境内大部分土邦与印度临时证府签署了《加入协定》:各土邦只需将外交、国防和交通权利交给印度证府,其余权利仍由土邦证府管理,印度证府不干预;土邦王公享受充分的礼仪,保留“王号”,迎来送往保持“王威”;私有财产得到保护,同时印度证府提供年金。

    通过这一办法,地理位置在印度领域内的土邦基本都加入了印度联邦。

    海得拉巴、朱纳加德及克什米尔等仅剩的几块“硬骨头”,则通过战争来解决,而其中处在特殊地理位置的克什米尔,其问题甚至没能有效解决,一直延续至今。

    朱纳加德土邦与海德巴拉类似,君主是穆-斯林,大部分人口却是印度教徒,由于朱纳加德离巴基斯坦较近,朱纳加德君主发表声明并签署协议宣布加入巴基斯坦。但是印度证府拒绝承认朱纳加德君主加入巴基斯坦的协议,主张全民公投决定朱纳加德土邦未来。在尼赫鲁的授意下,印度军队强行入侵朱纳加德,随后举行全民投票,宣布朱纳加德并入印度。

    6

    土邦已成历史尘埃,克什米尔战火依旧

    1947年10月27日,初获独立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兵戎相见(值得玩味的是,当时的交战双方,他们原则上的最高司令都是英国人)。

    最后,由联合国出面调解,双方才于1949年1月1日停火。

    战争结束后,克什米尔土邦的独立地位荡然无存,印巴双方在1948年形成的停火线成为实际分割线,巴基斯坦占据克什米尔2/5的土地,印度占据3/5。

    1949年,南亚版图上最后三个土邦特里普拉、曼尼普尔和巴纳拉斯加入印度联邦。

    此后,印度证府先后通过归并、改组以及对土邦王公实行赎买政策,最后消灭了这些土邦。

    1971年,印度通过宪法修正案,取消土邦君主的年金和称号,王公的资产也都被充公。这样,土邦王公时代在印度彻底结束了。

    然而,土邦在历史上形成的问题,至今仍在深刻影响着这片土地。

    现今,印度境内各邦仍有着不同的语言、宗教甚至法律,东北部地区的阿萨姆邦、曼尼普尔邦等地,长期有着强烈的分离主义倾向,大规模骚乱时常爆发。

    印度的国家结构仍然是松散的,中央证府对地方的控制仍是无力的。

    而在克什米尔,两国至今仍在前线紧张对峙,时而爆发规模不等的冲突和流血。

    已化作历史飞灰的土邦,似乎仍然笼罩着南亚大地。

    以上是印巴冲突的历史因素。

    8月9日深夜,中方外交部负责人9日晚,在北京同专程紧急来华访问的巴基斯坦外长库雷希举行会谈。中方表示,“巴印两国都是中国的友好邻邦,都是发展中大国,都处于关键的发展阶段。我们呼吁双方以国家发展为重,以南亚和平为重,妥处历史恩怨,打破零和思维,避免单边行动,寻求和平共处的新路。”

    2019年8月5日这次印巴冲突是否会导致战争?欢迎留言发表观点。

    寒风凛冽,乌灰苍黄的泥土地上了无生气的铺卷着一缕缕一丛丛的凄青落叶和焦黄枯草,寒鸦数点在烟白的天空下斜飞,凋谢了朱红丹漆并被烟灰熏黑的陈年古旧笔直烟囱上缓缓冒出了从不远处青山翠坡上拾拣而来的松毛刺稞引燃和用松树构树劈砍而成的干柴火化产生的浓浓的青烟,烫熟了路过乌鸦身上披挂的一支支油亮的黑色羽毛,惹得乌鸦们扑扇着不够吉利的翅膀在烟囱上方盘旋并用锋利肮脏的尖爪在青砖红瓦上略带报复的抓挠,同时鸦群们吃过尸肉的黑恶的尖嘴里发出一连串“哇哇呱呱”的杀猪般的悲惨嚎叫,老年人们常说听到乌鸦的叫声不吉利,恐怕韩寨或阳棚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又有某些不够起眼的角色在悄无声息中撒手人寰了,然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说不定在韩寨或阳棚某个温暖的角落里又有一些忘眼欲穿的新婚夫妇在吻婆产婆焦急的忙碌中迎接着一个个新生命的到来。佛教的班-禅达-赖在圆寂的时候会指点一个方向,小僧弥们将会把沿着这个方向寻找到的第一个新生儿作为方丈住持的接班人,僧尼们向来讲究四大皆空超凡脱俗无父无母无儿无女,然而当他们圆寂的时候还有袈裟度牒、职位经卷需要交接,轮回转世说很好的解决了僧规戒律对化外之人无法留后的困扰,为和尚尼姑们找到了继承衣钵的传人,这是佛教中参透生死后的顿悟,也是红尘中留恋生死的羁绊。类似于商品的生产、交换、消费、回收,供应链上从原材料的采购加工到废旧材料的循环再利用,资源开采和废料回收既是产品的起点,又是产品的终点;每一个产品从设计到成形,既是原材料的毁灭,又是原材料的新生。财产和文化的传承成了连接生死的阴阳线、奈何桥和香火钱,从此继承者们必须满怀虔诚地去接受死者毕生丰厚的馈赠并对死者表达入戏太深的缅怀和纪念,所以说财产的继承和衣钵的传承既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义务,既是一种索取也是一种服务,既是一种奖赏也是一种负担。佛教的转世留后与俗世的招赘留后、过继留后类似,无非是为自己身前的财产或文化寻找到一个可以托负的接班人,使自己毕生的心血在百年之后能够被新的生命传承,这就是人类社会繁衍生息的规律,也是社会积累改朝换代的转化,也是文明成果不断流传的源泉。其实生死轮回的原因从另一方面来说涉及到死亡时效与死前愿望的问题,俗话说“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我们经常看到某人家里添子加孙以后有长辈去世的红白相冲现象,以为是他家里的孝命硬冲撞克死了家里的长者或以为是家里的长者阳数已尽投胎转世获取新生,其实这种充满了妖魔鬼怪的比喻型世界观带有一定的迷信色彩,根据心理学研究和科学的解释说不定是这个家里的长者许了一个“希望活着看到某个后辈买房成家或生儿育女”的愿望,他就是靠着这个愿望在卖力苦撑,等到他的死前愿望实现,他的死亡时效即将到来他也就可以撒手人寰含笑九泉了,认为“晚辈是长者去世后投胎产生”的观点有一定的比喻色彩,并可以建立起一种死者与新生儿之间的时空联系,便于后世缅怀纪念,但这种观点比较片面,不能解释“有些长者死后没有胎儿新生或有些胎儿出生没有长者去世”的现象,佛教管这种现象叫“死后不得超生或妖孽投胎转世”,虽然在生死之间强加了一层联系,但根本原因说不定是某些长者的死前愿望跟新生无关,所以未等到有后辈结婚红喜他便提前去世了,这种人的白喜去世自然也就得不到后代的新生纪念。

    风在呼呼的吹,雪在唰唰的飘,风雪交加的漆黑夜晚,薛平贵冒着刺骨扎心的严寒气流挑着一担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来到了位于韩寨连云堂总部五市里以外的一个商铺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华夜市。接到苏门秘报,薛平贵乔妆作担夫小贩来此地执行秘密任务。

    薛平贵的父亲薛东山早逝,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家道中落了。薛平贵少年时家境贫寒、地位卑微,以种田为业。穷人孩子早当家,他母亲要靠帮当地的财主窦员外浆洗衣服补贴家用,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没时间照顾薛平贵姐弟三人的生活起居,薛平贵在家排行老二,隔壁的邻居王婆在街边开了一家包子铺,薜平贵贪吃王婆的韭菜粉丝馅的包子,经常到王婆家里串门帮忙做些零活,王婆一高兴就会从蒸笼里抓两三个包子给他充饥。薛平贵的母亲邹氏作为一个妇道人家,靠自己一个人干活将三个孩子拉扯大是非常困难的,幸好薛平贵聪明伶俐,知道到处讨食充饥,因此他是姐弟三人中长得最肥肥壮壮的一个,而王婆赠与他的韭菜馅包子,比起他平常在家里啃的野菜和杂粮来说,无异于是山珍海味,薛平贵双手接过后赶紧狼吞虎咽起来,一来二去就对王家感恩戴德并连宗认了干婆。王婆对薛平贵甚是喜爱,将自己包包子的拿手绝活全部对薛平贵倾囊相授,和面、调馅、擀皮、捏褶、上架、装盘、蘸酱这些基本工序,薛平贵无不熟稔于心信手拈来,因此本次接到苏门的间谍任务,薛平贵最先想到的就是扮演一个卖馒头的货郎担,因为这是他的本色表演。王婆是一个胸有城府的商人,她根本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薛平贵大发慈悲施加恩惠,薛平贵到她家串门讨食的时候屈指算来大概吃了她家两三千个包子,是她家的包子味道不好老不出去吗?当然不是。王婆包的包子酥软流油味道很好,每天来她家买包子的人络绎不绝,她的包子铺前经常排队排成长龙。而且就算王婆的面和多了,她的这两三千个包子还可以拿去喂狗,根本没有必要对薛平贵发善心,王婆家养了三条油光发亮的黑色狼犬,可会摇尾乞怜招人喜爱了,并且它们也最爱吃王婆亲手包的包子。王婆之所以愿意侠骨仁心的接济薛平贵并将包包子的技术对阿贵私相授受,是有她自己的一番工于算计和煞费苦心,王婆有一个孙女柳宝钏,和薛平贵年龄相仿,柳宝钏的父母长年在外务工,宝钏是王婆一手拉扯大的,每当看到柳宝钏和薛平贵一起包包子的时候眉开眼笑的样子,孙女的那点小心思哪还能逃出王婆精明老辣的眼睛,女大不中留,等孙女挽髻及笄以后,一乘小轿抬进薛家得了,也好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王婆的儿女常年不在家,王婆跟孙女宝钏相依为命,薜平贵勤劳伶俐又长着一张巧嘴惯会奉承人,甚得王婆欢心,王婆家根本不缺钱,不必高攀豪门富户,将孙女下嫁给薛平贵,是指望着这对孙女孙女婿将来能在身边端茶倒水侍奉茶汤呢!薛平贵和柳宝钏成婚的那天,王婆哭的跟个泪人一般,一向自诩坚强的王婆,终于让薛平贵看到了她泪留满面的脆弱样子,王婆辛酸的泪水里面,饱含着对柳宝钏的不舍,也饱含着对薛平贵的责任和期待,可是十六岁的薛平贵和十五岁的柳宝钏当时年纪都还太小,无法理解到王婆的那份苦口婆心和心酸无奈。如今王婆早已嫁鹤仙去,坟上的野草也长了有丈许,王婆包子铺的生意交给她远房的一个堂侄打理,只是透过橱窗我们再也无法看到包子铺里那个坐在桌椅前的老人对着一盆馅料熟稔包包子的慈祥目光。薛平贵对王婆充满着感激和怀念,曾对柳宝钏说起准备迁葬父辈以及王婆的坟墓,其妻柳氏说:"有出众的才干,要等到机遇才能发挥。如今苏大林亲征孟州,招募骁勇的将领,这是难得的时机,您何不争取立功扬名?富贵之后回家,再迁葬也不算迟。"薛仁贵应允,于是去见苏门大将贾利亚应征,自此加入苏门。

    孟州有道深海原,新冠期间,由薛平龟之子薛山虎率兵在此地防守。当时孟州翠微县的驻军情况是东徐、西刘、北窦、南王、中薛、白陈、发黄七员猛将,为了与新冠病毒作顽强抗争,孟州人民在隔离期间无所事事,整天在家打麻将、斗地主以及追书刷剧消磨时光,而孟州七虎则在抗疫之战中迎难而上,闯关夺隘,守城攻坚,不遗余力。东徐记人称“鬼斧手”,驻守孟东,善使两把大斧;西刘恨人称“断浪刀”,驻守孟西,善使一柄弯刀;北窦诗人称“还魂剑”,驻守孟北,善使一把铁剑;南王诵人称“离魂箫”,驻守孟南,善吹一支横箫;红中薛辱人称“百草枯”,驻守孟中,善使一张魔毯;白板陈纯人称“刮千骨”,负责抗疫宣讲,善长挑拨离间;发财黄恒人称“抄万贯”,负责隔离配送,善长劫贫济富。

    连云堂刚建立时,苏门的内乱也随着苏大林之死而达到高-潮。苏门大将贾利亚支持苏晓芙为帮主,率隋军北上,要回到佛州夺取政权;同时,孟州的大将布尔立马林为帮主,与苏晓芙分庭抗礼。贾利亚设法拉拢薛平贵,封了他一连串的高官,让他去挡住驻守孟州的苏门大将布尔。

    贾利亚命东高止行军大总管李绩、西高止行军大总管张亮分别率领水、陆两军,进攻孟州青龙门,当时马林安排的青龙门守将是徐记,徐记善使两把铸铁掺金的板斧,武艺高强不亚于梁山水泊的黑旋风李逵,因此被孟州同僚们送外号唤作鬼斧手。贾利亚深知徐记锐不可挡,于是招来美女朱媛媛和朱世猛兄妹二人对徐记阴行反间,徐记遭到马林和布尔的猜忌险被斩首示众,为了活命徐记深夜敞开青龙门迎取薛平贵进城,薛平贵于是不费一兵一卒就赚开青龙门并收服了一员降将。

    次年二月,苏晓芙亲征孟州白虎门,当时马林安排的白虎门守将是刘恨。刘恨出生于豪富之家。年轻时骁勇善射,喜结交豪侠,他的兄长刘秦经常告诫他:“你不择友而交,最终会毁灭我们整个家族的。”并责骂羞辱他,刘恨因此离家前往孟州,投奔当时孟州的负责人杨义臣,后来又转投布尔麾下。刘恨善使一柄砍金断玉的弯刀,武艺高强不亚于小楼一夜听春雨中善使圆月弯刀的丁鹏,况且刘恨又长着一副玉树临风的英俊模样,因此被江湖友人们送外号唤作断浪刀。马林安排刘恨守白虎门,苏晓芙深知其利害,白虎门连攻数天不下,听说新近贾利亚招了一员降将叫鬼斧手徐记,于是苏晓芙派徐记带人手破城,徐记连攻白虎门三次不下,为了在苏晓芙面前抢头功,忍痛献出美女朱媛媛对刘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刘恨得到贾利亚的香车宝马和重金允诺以后才打开白虎门迎取苏晓芙进城。刘恨倒戈导致苏晓芙在孟州又添一员猛将。

    三月,在孟州南戈达瓦里河战场上,朱雀门守将王诵被刘恨、徐记率军团团围困,无法脱身。在此危难时刻,薛平贵单枪匹马、挺身而出,直取马林布尔军团中一员将领人头,将其首级悬挂于马上。朱雀门守军观之胆寒,于是撤军,王诵也趁机向苏晓芙投诚,成为贾利亚手下的一员新贵。此役过后,薛平贵名扬苏门军中,树立了薛平贵骁勇善战胆识过人的光彩形象。而王诵虽然在朱雀门中战败,投降贾利亚是顺势而为,其实他也是一员勇力超群的悍将,善吹一支玉箫。“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王诵广泛涉猎经史,尤其爱好兵法以及卜卦算命、推算天文历法方面的学问。王诵事父至孝,跟随其叔父王支收学了一身祖传的击彭吹箫的绝活,此箫音不仅可以陶冶情操,而且王诵所吹的玉箫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可以勾魂摄骨,迷惑心志,但凡听过他箫声之人,不论男女,从此必定受其“余音绕梁”技能所胁迫,三天内都会对王诵悉听尊便。王诵的箫声原是改良于桃花岛东邪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由于王诵吹的玉箫能起死回生、乱人心神,因此被人送外号唤作“还魂箫”。王诵凭借一杆玉箫打遍天下无敌手,加入苏门以后,由于群众基础广泛,王诵节节高升,很快成为了孟州朱雀门的守将。“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王诵善于向苏门高管陈事进言,通晓各种律令条文,但常利用法律条文徇私作弊,随心所欲。有时候有人批驳他,他就巧言诡辩文过饰非,言辞激烈,人们虽然明知他不正确又没有谁能使他认错。此外,王诵善于观察苏大林的脸色,奉承谄媚顺从他的心意,每次到郑州开会议事,王诵总是带着制作精良的玉石雕刻和风景彩画,诈称远方的珍贵工艺品,献给苏门掌教讨好,因此深受苏大林宠信。王诵预料到苏大林退位后苏晓芙和马林急夺帮主之位必定导致苏门指鹿为马、水火难容,王诵比较看好马林和布尔一派,就暗地结交英雄豪杰,广泛收买人心,将那些违反过苏门金科玉律的人,都用曲解法律的办法予以释放,从而显示私人的恩惠。“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此次朱雀门之败王诵虽然弃暗投明,但由于以前明珠暗投与苏晓芙作过对,因此王诵始终对贾利亚心存芥蒂,不能敞开胸怀的为其所用。

    四月,贾利亚前锋军进抵孟州北尼泊尔战场,不断与马林安排的玄武门守将窦诗作斗争。王诵新归降贾利亚的团队,贾利亚为了试探他的忠心,便让王诵率先带领他的部曲进攻玄武门,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窦诗眼见孟州的三大城门已经失守,便听从谋士建议主动招降纳陛而没作负隅抵抗。玄武门之战窦诗虽然不显山不露水没有展示旷世神功,但作为孟州四大城门的守将,他其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窦诗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卫修己挺着孕肚出行,见流星贯昴,五星连珠,修己意识到自己肚中的孩子将来绝非凡夫俗子,梦接意感,睡梦中修己居然吞下了夜空中的那五颗璀璨明珠。吞下明珠以后,修己胎动不已,恐怕快要临盆;由于胎儿早产,修己采用剖腹的形式生下了窦诗。窦诗小的时候就比别的孩子聪明勇敢,长大以后虎鼻大口,两耳参镂,首戴钩铃,胸有玉斗,足文履已,长有圣德。长九尺九寸,重一石三分,穿绫罗绸缎,吃海味山珍,长得凛凛一貌,虎虎一躯。窦诗自幼熟读四书五经,并修习刀枪棍棒等外门散打技艺,一柄乘龙驭气的纯阳剑使得萍踪侠影,炉火纯青。每当窦诗拔出纯阳剑与人比武决斗的时候,剑刃上必定会带回敌人的血迹,“宝剑出膛,空回不祥”。由于窦诗的纯阳剑上散发着浓烈的杀气,令厚颜无耻和穷凶极恶的人充满了恐惧,因此窦诗被人送外号唤作“离魂剑”,离魂剑一出,艳惊四座,威力比三国时期刘备使用的雌雄双股剑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窦诗年轻时,把履行诺言看得很重。曾经有个同乡死了父母,家境贫寒无力安葬,当时窦诗正在耕田,听到后直叹气,立即放下农活,主动送去办理丧事所需要的全部财物,因此深受乡亲们称赞。原先,他当过里长,因犯法逃出去了,碰到朝廷大赦天下才回家。他父亲去世,送葬的有一千多人,凡是有人送礼,一概辞谢而不接受。后来孟州发生水灾,百姓大多逃荒去了,同县有个商安祖,房屋财产被洪水冲走,老婆孩子饥饿而死。县里看上商安祖骁勇,打算把他选进抗洪队伍。商安祖以家庭贫穷为理由不愿入伍,向翠微县令当面申说,县令大发脾气狠狠打他,商安祖杀死县令,逃跑投奔窦诗,窦诗收留了他。此时窦诗已经加入苏门,由于商安祖才识过人,窦诗便把他改名为孔南巢后留任左右,后来孔南巢成了窦诗的心腹爱将和左膀右臂。

    六月,贾利亚率大军抵达营城,营城属于孟州的市中地带,马林安排薜辱带领大将余延寿、顾惠真率大军依山驻扎,抗拒贾利亚。贾利亚视察地形后,命诸将率军分头进击。此战薛平贵身着白衣,手持戟枪,腰挎双弓,大呼冲阵,所向无敌,薛辱军望之披靡。薜辱在此役中虽因寡不敌众战败,但他手上有一张魔毯曾受世外高人点化,有遮天蔽日、行云布雨之功效,并且乘坐在此魔毯上可以随风飞行,日行千里,法力高强处比霍格沃兹学院哈里波特乘坐的魔法扫帚更胜一筹,薛辱也凭借这张魔毯在江湖上闯出了一个名头唤作“百草枯”,盖因他祭出魔毯的时候可使日月无光,百花凋谢,百草枯萎,可见这条魔毯的神奇之处和薛辱武力的高深莫测。薛辱眼见斗不过薛平贵的匹夫之勇,便祭出魔毯召集风雨,使薛平贵行军途中拖泥带水、寸步难行,奈何薛平贵手下现在有徐记、刘恨、窦诗、王诵四员降将,薛辱的魔毯伤害在薛平贵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薛平贵趁胜追击,率军大举跟进,薛辱军大败,被斩首两千多人。营城大战以后,孟州举市震惊,后黄城、赤城等地军民皆弃城而逃,数百里内断绝人烟。 战后,苏晓芙特意召见当时只是普通士卒的薛平贵,苏晓芙赐他马二匹、绢四十匹以及俘虏十人为奴,并提升他为孟州云泉府主管。

    贾利亚攻占孟中营城以后继续率军攻夺孟中安城,马林安排薛辱旧部陈纯、黄恒率军凭坚城固守。贾利亚前锋军李绩、张亮大放厥词,破城之日,屠杀城内军民百姓,以至于守城将士更加齐心合力。贾利亚军团久攻不克,后值冬天大雪,粮草不济,只得撤退。 回师途中,贾利亚对薛平贵说:"我在孟州培植的心腹党羽,都不能承受战地指挥的繁重工作。我每次都想提拔骁勇雄健的将领,没有比得上你的。此次与布尔在孟州作战,我不高兴于在孟州攻城掠地,高兴得到你啊。"贾利亚提拔薛平贵为孟州清华府总管,镇守孟州五门,并调整徐记、刘恨、窦诗、王诵、薛辱五人为薛平贵的副将。薛平贵升官以后,第二年春天又带领薛辱去安城招降陈纯、黄恒倒戈,薛辱本为陈纯、黄恒以前的领导,陈黄二人顾念旧情已有纳降之意,加上薛平贵等人作风正派,深得民心,陈黄二人于是敞开心扉地献出安城投靠了薛平贵大军。陈黄二人也有自己的拿手绝活,陈纯善长挑拨离间,使判官笔,人称“刮千骨”,黄恒善长劫富济贫,使流星锤,人称“抄万贯”,此二人见风使舵,投机钻营,又兼机心狡诈,皆非等闲易与之辈。

    薛平贵凭借夺城之战在孟州站稳脚跟,又兼他手下有徐记等七员副将协助,将孟州治理的井井有条,不久升为了孟州的市委书记。苏晓芙退位以后,苏烈夫巡幸孟州万年宫期间,薛平贵护驾从行,随叫随到。闰五月初三夜,天降大雨,山洪暴发,大水冲至万年宫北门,守卫将士尽皆逃散,身在万年宫的苏烈夫处境危险。薛仁贵愤怒道:"哪里有掌门人住在寝宫情况紧急,宿卫之人立即就怕死逃跑的?"然后冒死登门框向万年宫大呼,警示内宫救助,苏烈夫因此得以躲过一劫。苏烈夫逃出以后不久,大水淹没苏治刚睡过的寝宫,苏烈夫望着没过膝盖的水面感恩道:"幸亏是你啊,才避免我被大水淹没,我现在才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忠心啊。"于是赐给薛平贵一匹汗血宝马。

    话说金钱帮连云堂刚建立时,罗思福与苏烈夫在孟州争夺地盘的斗争,也随着苏晓芙之死而达到高-潮。罗思福委任隗徐坤为金钱帮堂主,率连云堂主力五千余人南下,到孟州东部的新德里组建放毒小组;同时,苏烈夫出资支持薛平贵在孟州西部的清真堡成立扫毒小组,与金钱帮连云堂的放毒人员作英勇顽强的斗争。隗徐坤设法拉拢陈密,封了他一连串的高官,让他去挡住薛平贵。一向托大的陈密果然中计,率新德里金钱帮成员同薛平贵的儿子薛山虎展开激战。薛山虎艰难取胜,将隗徐坤赶到孟南,但自己的实力也大为削弱。驻守孟南的官兵王诵趁机率精兵发动进攻,陈密仓促应战,被打得溃不成军,连云堂损失惨重。陈密率残部西逃,投奔昔日的盟友、新近调入连云堂的金钱帮骨干刘仇。

    薛平贵挑两筐馒头扮作担夫模样来到韩寨玉林路执行的秘密任务,就是和金钱帮新调入连云堂的骨干刘仇碰头。

    警察局里到处弥漫着一片衙门气味,孟州当局一直在估计着人们对罗门苏门的战争究竟有几分热心。局里,除了少数几个人还意识到自已是这个市区的公民,而这个市区的驻军们是注定要为了与它完全无关的利益而流血之外,其余则尽是一批堂哉皇哉的政界猛兽,他们脑子里想的不外乎监狱和绞刑架,而他们就靠这些东西来维护他们那横征暴敛的法律。

    审讯时,他们带着一副恶意的和额悦色的神气来对付落在他们掌心的人,每句话没到嘴边以前,都先斟酌一番。

    “对不起,你又落在我们手里了!”那些制服上缝着黑黄袖章的野兽中间的一个,看见燕啸天带到他面前时说。“我们都以为你会改过自新,但是我们想错了。”

    燕啸天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神情是那么泰然自若,以致那些野兽们都莫名其妙地对他呆呆望着,然后着重地说:

    “脸上不许再装那副傻相!”

    但是他马上又换一种客气的腔调接着说:

    “你可以相信我们并不愿意把你关起来,而且我敢保我并不认为你犯了什么重罪;由于你的智力差,你准是被人诱上了邪路的。告诉我,审讯犯人燕啸天同志,是谁引你玩的那套愚蠢的把戏?”

    燕啸天咳嗽了一阵,然后说:

    “对不起,大人,我不知道您那愚蠢的把戏指的是什么?”

    “那么燕啸天同志,”他假装出一个忠厚长者的口吻说,“照带你来的巡官说,你曾在孟州翠微县玉林路街角的宣战告示牌前面,招来一大群人,并且嚷‘罗思福万岁!这场战争咱们必然获胜!’来煽动他们,你看这是不是场愚蠢的把戏?”

    “我不能袖手旁观啊,”燕啸天表白说,一双天真的眼睛紧盯着审判官的脸。“看见他们都在念着苏门薛平贵书记张贴的告示而没一个露出一点点高兴劲儿的时候,我心里很气愤。没人叫一声好,或者三呼万岁——巡长大人,任什么动静也没有。看来真好像跟他们毫不相干似的。我以前参过军,是孟州九十一联队的老军人,我忍不住了,所以才嚷出那么一声。我想如果您处在我的地位,您也一定会那么做的。如果打起仗来,就得打赢它;而且,就得对将帅们三呼万岁呀。谁也不能拦住我。”

    野兽被他说得没话讲了。他有点不好意思,没敢正眼看燕啸天这个天真无邪的羔羊,赶紧把视线投到公文上,说:

    “你这份爱国热忱和集体荣誉感我充分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别的诚去发挥更好些。你明知道罗思福和苏晓芙在孟州斗的水深火热,作为一名军人,你居然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高呼罗思福万岁,这样未免有些不知好歹以及引发群众骚乱。你自己明明知道你所以被巡官带到这儿来,是因为这种爱国表现也许会——实在就不免会被大家认作是讥讽,而不是出于诚意。”

    “当一个人被巡官逮捕了,那是他一辈子非同小可的时刻,”燕啸天回答说。“可是,如果他甚至在这种时刻还不忘记宣告他的组织立场以及以后他应该为社团做些什么,我觉得这样的人毕竟不见得是个坏蛋吧。”

    审讯官们彼此瞠目相视了一阵。

    “燕啸天,滚你的吧!”最后那个摆官架子的家伙说了。“如果你再被逮到这儿来,我不客气,可就把你送军事法庭去惩办了。明白吗?”

    没等他理会,燕啸天冷不防扑上前去,抓住他的手亲热地握了握说:

    “愿上帝为您做的一切功德祝福您,随便什么时候您要欢喜来一只纯种的狗,就请光临。我是个狗贩子。”

    燕啸天就这样重获自由,回家去了。

    他思索了一下应不应该先到陈记酒馆去望望。于是,他又去推开不久前便衣警察姚奈德陪他进去喝过酒的那扇门。

    酒吧间里死一样沉寂。几个主顾坐在那里,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柜台后边坐着女掌柜秦山凤太太,她漠然呆望着啤酒桶的扳柄。

    “喂,我又回来啦,”燕啸天快活地说。“给咱来一杯啤酒吧。陈枣国先生哪儿去啦?他也回来了吧!”

    秦太太没回答,却流了泪。她呜咽着,在每个字上都强调出她的不幸,说:

    “一个——星期——以前——他们——判了他——十年——徒刑!”

    “嘿,这可真没想到!”燕啸天说。“那么他已经坐了七天啦!”

    “他多谨慎呀,”秦太太哭着说。“他自己总是那么说。”

    主顾们站起来付了酒账,一声不响地出去了。屋里就剩下燕啸天和秦山凤太太。

    “那位警察局的姚奈德先生还到这儿来吗?”燕啸天问道。

    “来过几趟,”女掌柜说。“他总是要一两杯酒,然后问我有谁到过这儿。主顾们坐在这儿谈足球赛,他也偷听。他们一看见他来就只谈足球比赛。”

    燕啸天刚喝完第二杯甜酒,姚奈德警官就走进了酒吧间。他很快地用眼睛扫了一下这空荡荡的酒吧间,然后在燕啸天身旁坐了下来。他要了点啤酒,等着燕啸天开口。

    “啊,原来是您呀,”燕啸天说,随着起身握起他的手。“我刚才没认出来。我这记性真坏,见一面就会忘了。前一回 我记得咱们好像是在警察局里见到的。近来贵干怎么样?您常到这儿来吗?”

    “我今天是特意来找你的,”姚奈德说。“警察局那边告诉我说,你是个狗贩子。我很想弄条捕鼠狗,或是一条看门狗,要不就是那一类的也成。”

    “那好办,”燕啸天回答说。“您要纯种的还是条杂种的?”

    “我想还是来一条纯种的吧,”姚奈德回答说。

    “您不要条警犬吗?”燕啸天问道。“就是那种一闻就闻出味儿来,然后把您带到犯案的地点的?”

    “我要条看门狗,”姚奈德警官镇定地说,“一条不咬人的看门狗。”

    “那么您要一条没牙的看门狗吧?”燕啸天问道。

    “也许我还是来条捕鼠狗吧!”姚奈德有点发窘地表示。他对狗的知识还很肤浅,而且如果不是警察局特别给他这些指示,他根本也不会去想到买狗的。

    但是他接的指示简单明了,而且紧急。他必须利用燕啸天贩狗的活动跟他进一步接近,然后打听出罗门的秘密情报。为了这件事上面授权给他可以选用助手,也可以动用款项去买狗。

    “捕鼠狗有各种尺寸的,”燕啸天说。“我知道有两条小的,三条大的,这五条您可以统统放在膝头上抚弄。我敢保它们很好。”

    “对我也许合适,”姚奈德警官问道。“多少钱呀?”

    “得看大小啦,”燕啸天说。“问题就在大小上头。一条捕鼠狗跟一头牛犊不一样。正相反:越小越贵。”

    “我想要一条大的看家用,”姚奈德说,他怕把秘密警察的款项动用得太多了。

    “就这么办吧,”帅克说。“大的我卖您五千元一条,再大的您就给二千五百元吧。可是有一件事忘记提了:您是要狗崽子还是要大些的狗?还有,是公狗还是母狗?”

    “反正都一样,”姚奈德不耐烦地回答道,他感觉自己是纠缠到摸不着底细的问题上去了。“你替我预备好,明天晚上七点钟我来取。那时候总可以预备齐了吧?”

    “您尽管来吧,没错儿,我准都办好。”燕啸天干脆地回答道。“可是由于眼下这情况,我得请您先预支给我三千元定金。”

    “那可以,”姚奈德说,把钱付给他。“好,咱们为这笔生意干它一杯,我请客。”

    他们每人喝了四杯,燕啸天只付了他的那份账,就回到他的老佣工王嬷嬷那里去了。当她看见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的人是燕啸天,就大大吃了一惊。

    “我以为您得好多好多年以后才能回来呢,”她用惯常的坦率口气说。

    然后她去铺了床,特别加意把一切收拾得妥贴周到。当她在厨房又见到燕啸天的时侯,她热泪盈眶地说:“咱们在院里养的那两条小狗呀,燕先生,它们死啦。那条圣伯纳狗在警察来搜查的时候也跑掉啦。”

    “王嬷嬷,那些巡官们正在跟我捣麻烦。我敢打赌眼下不会有很多人到这儿来买狗啦,”燕啸天叹了口气说。

    如果有人翻查孟州当局的警察档案,在“秘密警察用款”下面读到下列这些项目时,不知道他懂不懂得其中的含义,例如:B(四千元),F(五千元),M(八千元)等等。如果他们以为B、F、M这些字母都代表人名或地名的简写,以为那些人为了四千、五千或八千元就把苏门秘密出卖给罗门情报局,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姚奈德的警察档案里,B代表“圣伯纳种狗”,F代表“猎狐犬”,M代表“猛犬”。这些都是姚奈德由燕啸天那里带到警察局去的狗,——条条都是奇丑无比的四不像,和纯种的狗毫没有共同的地方。燕啸天就把它们都冒牌卖给姚奈德警官了。

    他卖出的圣伯纳狗是一条杂种狮子狗和一条来路不明的野狗交配的。猎狐犬却长了两只猎獾狗的耳朵,个子大得像条猛犬,腿向外撇,真像患了软骨病似的。猛犬一头的粗毛,下巴拖拖拉拉的活像苏格兰看羊犬,尾巴剪得短短的,个子不比猎獾犬高,而且屁股后头剪个秃光。

    后来警察局又派鲁斯密探来找燕啸天买狗,他带回的是一条通身长满斑点的胆怯的怪物,名义上算是苏格兰看羊犬,样子却像条鬣狗。于是,秘密警察费用上为了它又增加了R(九千元)一项。这条怪物据说还算得上是条猎狗。

    但是鲁斯警官也没能从燕啸天身上挤出什么来,他跟姚奈德警官的运气差不多。燕啸天把一番巧妙的关于证治的话题引到怎样给小狗医治犬瘟症上去,而密探们千方百计布置的圈套,唯一的结果是燕啸天又把一条杂配到难以置信、奇丑无比的狗,冒牌推销给了孟州当局的警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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