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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流言白羽

    十年磨一剑,一剑贱十年。

    夕阳古道,缠棉了谁的时光?红莺啼血,喋泄了谁的夙望?青梅煮酒,成全了谁的野心?长歌当风,悲摧了谁的宿命?

    万丈高楼,谁是灵魂的筑基者,修补下丑恶的坑坑洼洼,挽救烂尾的结局?千年古镇,谁是梦想的领航者,撕毁掉欺骗的条条框框,兑现渐变的初心?十里长亭,谁是落寞的独行者,肩负起虚伪的门门道道,追寻无情的金银?一颗佛心,谁是惨白的忠厚者,遗养了闲逸的蝇蝇狗狗,终成自掘的坟墓?

    在吕梁山下的一个村落里,住着三个少年,刘炎、白羽和方悔。

    为了推翻元末暴政,刘炎、白羽习武,方悔习文;刘炎工于心计,白羽长于拳脚,方悔精于韬略;他们三个是玩的非常要好的朋友。

    村里有一个道观,叫仙盟观。观里住了一个出家的老道士,喜欢卖狗皮膏药,人们都管他叫王膏药。道观比较破旧,村里人平时很少到这里来参拜上香,因此这家道观没什么人气。

    王道士有时出去做生意—摆摊算命的时候,这座道观就空了出来没有人管,村里的儿童就喜欢跑到这里来玩。

    刘炎、白羽他们种完田回来,看到道观里有孝的嬉闹声,于是他们三个就扛着锄头跑过来看了下。而这些孝见有人过来,纷纷都藏了起来,刘炎他们走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道观的门上挂了一把锁。

    刘炎他们正准备离开,突然从道观的后面传来一阵哭声。刘炎他们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小女孩,她哭着对刘炎说:“小宝不见了,小宝不见了!”小宝是村长的儿子,小宝要是不见了,村长非得急死。

    刘炎他们让小女孩别哭,把事情讲清楚。原来王道士走了以后,小女孩和小宝等五个人一起到仙盟观里来玩,他们玩的正高兴的时候,听到有人进来,于是他们商量说先分头藏起来,等人走了再重新出来玩。可后来他们到仙盟观后门集合的时候,却发现小宝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小女孩于是急的大哭了起来。

    刘炎认为小宝可能是闹着玩的,一定就在附近,于是让四个孝先回去,并答应帮他们找小宝。

    四个孝走了以后,刘炎他们分头行动,刘炎找东路,白羽找北路,方悔找西路。

    “小宝,快出来吧,你们酗伴们已经都回去了!”

    “小宝,再不出来叫村长来打你屁股!”

    “小宝,快出来,叔带你去吃锦绣轩的糖糕。”

    然而刘炎白羽他们怎么找,都没找到小宝的下落。

    方悔转到仙盟观前面的柴房,发现柴房墙上的砖头有些松动。方悔取出砖头,发现砖后面藏了一张图。方悔赶紧把刘炎白羽找来,展开图以后,大家见画上写着三个字,于是异口同声地念了出来,“太极图”,然后三个人都被吸引进了图内。

    太极图内住着两大势力,五岳仙盟和幽灵异乡,还住着数不清的修道之人,这些修道之人根据自己的道行等级,可以加入五岳仙盟或贬到幽灵异乡。太极图内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五岳仙盟可以合法地欺压掠夺幽灵异乡,而受道行的限制,幽灵异乡永远打不过五岳仙盟,修道之人管这叫邪不压正。

    在太极图中,道行是每一个修道之人存在的根源,拥有道行就能获得无尚的尊荣,而妖魔鬼怪一旦被废除道行,就会灰飞烟灭,成为孤魂野鬼,进入六道轮回,因此,道行本身具有打压幽灵的凶残性和依附仙盟的软弱性。

    刘炎他们进入太极图以后,发现了小宝遗落在地上的一只鞋子,他们三个于是猜测小宝也被吸进了太极图内。

    太极图是一个局,包罗万象,变化万千。而刘炎现在所看到的景象,是一片原始森林,枝繁叶茂,怪石磷殉。几头蠢猪在地面上跑来跑去的觅食,看到有人出现,赶紧紧惕地冲进了森林。

    刘炎他们穿过森林,跟着蠢猪来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的主人热情地款待了他们三个,感谢刘炎他们帮自己找到了猪,然后听说他们是外地来的,答应免费让刘炎他们在这里借住。这位热情好客的主人姓朱,大约四十来岁,长的肥头大耳,额头蛮宽,脸型比较方,一看就知道长得比较有亲和力。

    刘炎他们在老朱家住了一天,第二天他们商量到那片森林里去找小宝。因为小宝的鞋出现在了那里,这是他们所知道的唯一线索。

    刘炎他们来到森林,一个树妖出现了,并蹦蹦跳跳地对他们说,:“欢迎你们来到原始森林。”

    刘炎问树妖有没有看到一个孝,昨天他在这片树林里掉了一只鞋。

    树妖对刘炎说:“我当然看到了,我还知道他的下落呢!”

    刘炎于是树妖说道:“老乡啊,能不能把那个孝的下落告诉我,那个孝对我们很重要。”

    树妖想了想说道:“把那个孝的下落告诉你可以,只是我管的这片树林杂草这么多,不知道谁能帮我清理一下。”

    刘炎陪笑着说道:“这个好说,好说。只要你能告诉我们小宝的下落,我们一定帮你把这片树林整理的干干净净。”

    树妖满意地说道:“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好了。你们要找的那个孝,是被幽灵异乡的人抓走了。若想找到幽灵异乡,要先到村东头的那条杏。”

    刘炎他们花几天的时间把树林的杂草除了一遍,然后树妖欢送着带他们来到了村东头的一条杏。

    刘炎他们对着杏望了半天,突然一只河妖跑了出来,对他们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我家的杏。”

    刘炎向这位河妖打听:“请问你知道幽灵异乡怎么走吗?”

    河妖笑着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

    刘炎祈求地说道:“好妖,你就告诉我们一下好伐,那个孝对我们很重要,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河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告诉你们可以,只是我管理的这条杏,里面的垃圾这么多,不知道谁能帮我清理一下。”

    刘炎陪笑着说道:“这个好说,好说。只要你告诉我们幽灵异乡怎么走,我们一定帮你把这条杏打捞干净。”

    河妖于是对刘炎说道:“看在你们这么诚悬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们好了。穿过这条杏往西走,有一个黑潭,到那里你们就能找到幽灵异乡。”

    刘炎他们在杏边打捞了几天,把杏打捞干净了以后,就来到了杏西边的黑潭。

    刘炎他们盯着黑潭看了一阵,黑潭附近野树丛生,黑潭里游着一群群非常恶心的黑色虫子。

    潭妖见刘炎他们来了,笑容可掬地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黑潭。”

    刘炎已经大概猜出来了接下来的对话,对潭妖说道:“只要你能告诉我幽灵异乡的位置,我能答应你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潭妖讪笑着说道:“看在你们这么直接的份上,我就把幽灵异乡的位置告诉你。穿过这个黑潭往后走,有一口枯井,到那里就能找到幽灵异乡。但是你们离开之前要把我潭里的黑虫清理干净。”

    刘炎他们在这个黑潭里抓了几天虫以后,就来到小潭后面的枯井。

    刘炎他们瞅着枯井望了半天,从井里蹦出一个井妖,对他们说道:“欢迎你们来到我的枯井。”

    省去一切套路,这个枯井已经三年没见过一滴水了,井妖告诉刘炎,只要他们能把这口枯井打出水来,就告诉他们幽灵异乡的位置。

    然后刘炎他们在这里挖了几天井,枯井打通以后,井妖告诉他们,幽灵异乡在村外的一片古墓里。

    刘炎他们来到了村外的古墓,这时从坟堆里走出了一个人影,刘炎大吃一惊,大喝道:“来者是妖是鬼?”

    对面那个人影生气地说道:“什么妖啊鬼的,我是人,这片坟地的守墓人。”

    刘炎、白羽、方悔他们三个人激动的热泪盈眶,抱头痛哭:“出来了这么长时间,见到的尽是些妖啊怪的,而这次,我们总算是看到了一个同类。”

    守墓人老墓又把他的两个下属叫来与众人相见,这两个人的名字起的还蛮新潮,一个叫路西,一个叫昆西。

    老墓听说刘炎他们要到幽灵异乡,吓得面色一变:“年轻人,你们还是回头吧,那是一条不归路。”

    刘炎找白羽他们商量,大家一致认为,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我们一定不能功败垂成。

    老墓见说服不了大家,于是解释起了问题的严重性:“我在这块墓地守墓五十多年了,从我年轻的时候到我年老的时候,太凡从我这里前往幽灵异乡的不下百人,迄今为止竟无一人生还,可见通往幽灵异乡的道路是多么的艰难曲折。”

    老墓见刘炎他们的眼神这么执着,叹了口气接道说道:“大凡修道之人要前往幽灵异乡,必定要经过三劫,黄泉路、奈何桥和孟婆汤。黄泉路上要历经生死,一生九死,奈何桥上要历经爱恨,一爱九恨,孟婆汤中要历经抉择,一记九忘。”

    老墓接着说道:“这是修罗场里的豪赌,你们还愿意挑战吗?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够熬挺得住,进入五岳仙盟,摘取彼岸花,攀上常青树,赢得太极图;有十分之九的人熬挺不住,进入幽灵异乡,万劫不复。”

    为了救小宝,刘炎他们算是豁出去了,打算勇闯魔劫成仙大阵。

    老墓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念,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

    老墓又补了一句咒语:“急急如律令,敕!”,然后刘炎他们三个就凭空消失了。

    刘炎他们走过黄泉路,一路上机关算尽,凶险异常;踏上奈何桥,桥上恩怨难解,仁义难全;喝下孟婆汤,汤中七情六欲,欲壑难填。度过三劫以后,他们终于要乘坐一叶小木筏渡过苦海。苦海里生活着各种妖魔鬼怪,他们一路上不断的干扰刘炎他们的木筏前进,打算掠夺刘炎他们的道行。刘炎他们三个密切配合,拼命的与妖魔鬼怪作斗争,因为他们知道,木筏一旦沉没,他们就会掉进苦海,变成幽灵,再也出不去了。而没有什么时候,让他们像现在一样,感受到信念是这么的重要。信念就是黄泉路上的那一线生机,陪伴他们闯阵杀敌;信念就是奈何桥上的一记念想,陪伴他们忍辱负重;信念就是孟婆汤里的一抹记忆,就算迷失了世界,也不能将之忘记;信念就是苦海里的一丝希望,只要渡过困厄,就能求取胜利。

    站在木筏上与妖魔鬼怪博斗的时候,刘炎仿佛看到,苦海对面的彼岸花开得异常娇美,小宝正爬在常青树上大声呼救。

    再长的路也有走到头的时候,再宽的海也有游到岸的时候,当木筏划到苦海对岸的时候,刘炎他们三个已经累的瘫坐在地上,身上沾满了妖魔鬼怪的鲜血。白羽爬上常青树,把小宝取了下来。小宝嘴真甜,奶声奶气地说道:“谢谢刘叔叔,谢谢白叔叔,谢谢方叔叔,谢谢你们救了我。”

    刘炎摘取苦海对岸的彼岸花,然后借住彼岸花的力量,把他们四个人送回了老朱家。老朱比较热情好客,杀猪宰羊为他们接风洗尘。老朱的老婆也担当起了救护人员,为刘炎他们包扎伤口。

    当晚,村里举办了热烈的迎接晚会,晚会上大家载歌载舞,好不热闹。并且在晚会上,刘炎他们见识到了这个村庄梦寐以求的老板,他们的村长钱先生。树妖说他是老板的弟弟,河妖说他是老板的秘书,潭妖说他是老板的老表,井妖说他是老板的妹夫。老墓忠于职守,今晚仍在守墓,没有出席晚会,不过他的弟子路西昆西来了。桌上的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说路西很会拍老板的马屁,不久将会得到老板的重用。晚会上有个老妖婆一直在不住的咳嗽,让刘炎印象深刻。后来刘炎终于记起来了,她就是那个给他灌了不少迷魂汤的孟婆。

    老板举起酒杯,对刘炎他们说到:“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们要闯幽灵异乡,我们设置这么多的障碍,你可能以为我在故意刁难你们,其实并不是,我只是在试探你们的诚意。希望你们能不计前嫌,来,咱们来干一杯,一笑泯恩仇!”然后老板笑了一下,笑得很谄媚。刘炎看着老板那逐渐消失的笑容,突然觉得他好像有两张脸,让人琢磨不透。

    整个晚会在一片祥和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第二天,刘炎他们跟着老朱边唱边跳的念了一段咒语,走出了太极图。咒语是这样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书中自有彼岸花,书中自有常青树。

    刘炎他们出来的时候,吕梁山下的太阳还未落山。然而太极图内的南柯一梦,一别经年,恍如隔世。

    刘炎他们把小宝送回村长家,然后大家都扛着锄头回到自己家中。太极图由于是方悔找到的,于是交给方悔保管。

    王道士回家以后,听说自己道观里的宝物太极图失窃,于是打算在村里明察暗访,找回失物。

    王道士多方查找无果,只得报官处理。刘炎、白羽等人互相包庇,使案件审查受阻,太极图失窃竟成疑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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