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谢宛弹琴

    话说自从朱廵来到北平以后，每天活络血脉，打炼筋骨，变得结实而又魁梧。除此之外，朱廵喜好交游，在北平认识了一批能人志士。

    东方诀客商经过北平，与朱廵交谈甚善。两人志趣相投，遂结为挚交好友。

    这天，由于东方诀的邀请，朱廵与东方诀来到了北平着名的教坊司暖香阁。

    暖香阁里佳丽三千，美人如云，向来是住在北平的富贵公子们鲜衣怒马，寻找欢乐的地方。而暖香阁里的头牌，则是色艺俱佳，艳压群芳的谢宛姑娘。

    谢宛是最近几个月才被充入教坊司的，来到暖香阁以后，她的艺名唤作月瑶。

    谢宛本为大户人家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父亲遇难，她受到牵连而被充入教坊司，没想到却被那些附庸风雅的登徒浪子所追捧，一时成为北平城里炽手可热的花魁。东方诀也是仰慕谢宛的才华，才邀请朱廵到暖香阁来增长见识的。

    朱廵和东方诀来到暖香阁的时候，恰逢谢宛在阁楼里弹琴。

    只见谢宛身穿一袭红衣，头插几缕金簪，珠光宝气，落落大方。她的模样浑然不像堕入风尘的歌妓，却像是从天上来到人间的仙子。在她面前放着一张古朴的月琴，谢宛用柔若无骨的素手，拨动琴弦，弹出一支动人的旋律。琴声有无间，让人联想到江湖。

    而关于琴声的来历，却要从三国名将周瑜说起。

    话说周瑜出兵西征巴蜀，却在半路莫名去世。周瑜的死讯传到东吴时，举国哗然；而关于周瑜的死因，也向来是扑朔离奇。

    根据《汉书·三国志》记载：“建安十三年（公元208年），赤壁之战以后，曹操留曹仁等守江陵城（湖北荆州），径自北归。周瑜与程普进兵南郡（湖北咸宁），与曹仁相对，各隔大江。兵未交锋，瑜即遣甘宁前据夷陵（湖北宜昌）。曹仁分兵别骑攻围甘宁，宁告急于瑜。瑜用吕蒙计，留淩统以守南郡，亲自与吕蒙前往营救甘宁。宁围既解，乃渡屯长江北岸，克期大战。瑜亲跨马擽陈，会流矢中右胁，疮甚，便还南郡养伤。曹仁听闻瑜卧病未起，勒兵就陈邀战。瑜乃强撑自兴，带病迎击曹仁，案行军营，激扬吏士，曹仁由是遂退。

    曹仁退兵以后，孙权拜周瑜为副将军，领南郡太守，以下隽（湖南岳阳汩罗）、汉昌（湖北武汉三镇汉口汉阳武昌）、刘阳（湖南长沙浏阳）、州陵（湖北仙桃沔阳）为奉邑，屯据江陵（湖北荆州沙市）。孙权又拜刘备为左将军，领荆州牧，治公安（湖北荆州公安）。刘备到南京朝见孙权，周瑜上疏曰：“刘备以枭雄之姿，而有关羽、张飞熊虎之将，必非久屈为人用者。愚谓大计宜徙刘备置南京软禁起来，盛为筑宫室，多其美女玩好，以娱其耳目；分关张二将，各置一方，使吕蒙陆逊（陆逊是孙策的女婿，孙权的侄女婿）等人与关羽张飞攻战，大事可定也。今猥割土地以资业之，聚此三人，俱在疆场，恐蛟龙得云雨，终非池中物也。”孙权以曹操在北方虎视眈眈，当广揽英雄拒曹，又恐刘备难卒制，自己反而打草惊蛇遭刘备反噬丢失将军之位，故不纳周瑜之计，并对周瑜心存芥蒂之心。是时刘璋为益州牧（四川成都），外有张鲁寇自南郑（陕西汉中）入侵，周瑜到南京朝见孙权曰：“今曹操新折衄（赤壁之战元气大伤），方忧在腹心，未能与将军连兵相事也。乞与奋威俱进取蜀（奋威指孙权的堂兄孙瑜，官至奋威将军、丹杨太守。孙瑜初以恭义校尉的身份统领士兵，曾跟随周瑜、孙权等人征战，擅于安抚部下、招降纳顺。孙瑜与周瑜撞名，易生竞争攀比之心，类似于娱乐圈中李冰冰和范冰冰撞名，范冰冰和张馨予撞男友。根据佛教说法，两人撞在一块不是缘就是劫），与张鲁夹击刘璋，得蜀以后再并张鲁。灭蜀后留孙瑜固守益州，并张鲁后让孙瑜联合凉州马超固守汉中（马超是东汉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马腾的儿子。少年成名，曹操曾多次征召马超入京城许昌为官，都被马超拒绝。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曹操治兵关中，马超联合关中诸侯韩遂等抵抗曹操，曾一度对曹操造成了极大的威胁，但被曹操用离间计击败退走，而后马超聚拢部队再次攻取陇上诸郡，失败后依附了汉中张鲁）。予还南郡与将军据襄阳以蹙曹操，北方可图也。”权许之。瑜还江陵为行装，而道于马丘突然病卒，死亡现场颇为可疑，享年三十六岁。权素服举哀，感动左右。当丧还吴，又迎之芜湖，众事费度，一为供给。”

    当时在东吴，有一个名唤曲少卿的青年军官，他对周瑜的死就表示怀疑。他以前是周瑜手下的一名士兵，曾受到周瑜的训练和教导，与周瑜有一些交情。

    曲少卿认为周瑜没有死，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招集来一些人，决定去芜湖盗周瑜墓。

    当棺木打开的一瞬间，曲少卿仰天长笑。一具空棺，棺木内只放了一张白纸。

    曲少卿挥起笔豪，在白纸上题下一首挽诗，诗文如下:

    狂傲诗

    我狂天下社，我傲江山奢。

    是非功过事，留待后人说。

    回来之后，曲少卿开始四处寻找周瑜。四年之后，他终于在杭州西湖找到了周瑜本人。只见周瑜身形恢宏，气宇轩昂，他的老婆小乔也在旁边，美艳得不可方物。

    周瑜邀请曲少卿来到家中，曲少卿询问了周瑜当年诈死的原因，周瑜据实以告。

    原来周瑜在赤壁之战中被暗箭所伤，后来西征巴蜀，行兵至岳阳一带，连绵阴雨，三月不绝，潮湿的气候让周瑜箭伤复发，无法继续带兵作战。周瑜如果在此时退兵，必然会使军心动荡，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如果此时临阵脱逃，又违背了一个军人应当恪守的纪律。于是周瑜飞鸽传书，与张昭商量出这个诈死之计。这样一来可以按流程交接兵权，不至于动摇军心，影响西征；二来周瑜也可以安心养病，不必顾虑敌人找他寻仇。

    其实孙权年纪尚幼，有曹操挟持献帝的前车之鉴，孙权其实很害怕周瑜功高震主，况且孙权当时据有江南半璧江山，本无西吞巴蜀之志，孙权在内心里面还是很相信鲁肃提出的三分天下之局的，一听说周瑜无法继续北伐益州，孙权马上把西征军给撤了回来。当张昭向孙权申报周瑜的缓兵之计时，孙权立即批准并派鲁肃去接手周瑜的工作。为了掩人耳目，孙权将周瑜厚葬之，而周瑜从此销声匿迹。

    周瑜入殓之时，曾对小乔说起“忌生虞和生凉”，就是交待小乔帮忙作好掩护工作，按照既定方针表演，不要犯错误，不要着凉，却被长舌家奴传播出去，后又被奸邪小人恶意篡改成了其他版本，导致许多人都以为周瑜当时真的死了，其实这反而为周瑜的诈死制造了一层假象，可见这就是周瑜和张昭将计就计的高明之处。周瑜后来出没江湖，行侠仗义，用高超的武艺为平民斩虎打龟、惩奸除恶。善良的人民不明就里，以为是神仙显圣，纷纷修俞帝庙为其祝祷祈福。

    曲少卿在周瑜家中做客一日，临别之际，曲少卿请周瑜赐予笔墨，留作纪念。周瑜取出白纸，写下一张琴谱《笑傲江湖》，把他交给了曲少卿。曲少卿回家以后刻苦研习琴谱，多年之后，终于领悟其中精髓，弹奏出了美妙的人间绝响。曲少卿对这张琴谱十分珍惜，将它作为传家之宝，世代相传。

    朱廵听完谢宛弹奏的琴曲，对谢宛说道:“月瑶姑娘，你弹的这支曲子十分耐人寻味，听起来有一种烈马江湖、伯媳矛盾之感，不知此曲叫什么名字？”

    谢宛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我曾随先父到一个曲姓官员家里做客，席间那位官员兴高采烈，拿起古筝为家父弹奏了这支曲子。我觉得好听，就默记了下来，不意公子竟从此曲中听出了江湖之感，看来公子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朱廵说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江湖恩怨，苦苦纠缠。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又有谁能退出江湖？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笑傲江湖。”

    谢宛回道:“江湖上的事，小女子我不敢多言。但公子既然来到了暖香阁中，便该多与我谈些风雅之事。”

    朱廵说道:“姑娘说的对极。既然你我因这首曲子结缘，不如让小生与你合奏一曲，来纪念那无处不在无法逃避的江湖。”

    于是朱廵拿出忘月箫，与谢宛相唱和。一时间琴瑟和谐，仙乐飘飘，时光流转间，我们好像穿越了几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