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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清虚台占吉祈运

    书接上回,接着聊。话旋极子入得明霞殿见得蠢人,竟一时吓得浑身颤抖,倒头便拜。

    “师兄,师傅今日从吾宫门前路过,吾正吩咐红绡、青锁去你处请你,你竟来了。”见东宫宫主,锦城陌上前一步道。

    但见旋极子,跪拜在地,口中道:

    “回师傅的话,弟子此来正是有事要回禀宫主。前日,吾瞻梅园内聚晏,突刮黄风,卷起狂沙,顷刻间拔倒百棵千年梅树、仙命呜呼哀哉,打碎百坛陈年梅酒,辱我师徒。后发现有二妖人抱吾梅花酒,醉卧于金团山上,弟子正要拿它时,被其借土遁逃掉,弟子忍气吞声,窝囊至极。后弟子探得,乃是西北二宫联手请妖人放风、施雾,毁吾千年梅园。而其二宫宫人,尽笑吾东南二宫皆是花木成精、竖毛之辈,言吾等与草木混杂共处,更是不将东宫放在眼里,独自尊大,所以弟子心下甚是不服,特来禀报。”

    却见旋极子一席话,得锦城陌的脸上是阴云密布,心下自是愤愤不平。

    “旋极子,二妖闹你瞻梅园,损你千年梅树,你自当捉来请旨惩处。莫道听途,其西北二宫宫人,笑东南二宫尽是草木成精、竖毛之辈,岂不是自讨没趣?难不成嘲笑他宫尽是卵生、水游之辈,又成群结队?”道人言罢,盯着旋极子。

    “师兄,你且过来,听吾吩咐。他即请妖人前来大闹你瞻梅园,倒拔你千年梅树,你且持吾剑去南宫见宫主水晶珠玉,她自会派人协助你将妖捉来惩处,他西北二宫若来人,吾自会与他讲来。”锦城陌言罢,将一柄宝剑递给旋极子。旋极子接剑在手,扣拜道人后,倒退而出。

    片刻后,但见道人起身跟锦城陌低声耳语了几句,转身出门。锦城陌送师傅出宫门外,叩首施礼送别师傅,回宫暂不表。

    且蠢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清虚仙尊,位及仙中极品。眼下弟子已有百人,独自修成一个门派。三百多年前,庭的那称劫,他的几位高徒,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捻指起此仙尊,故事不得不从头起。

    此一时,拨开岁月的云翳,回首千年前。

    话距东海千里之外,有一座仙山,名叫清虚山。清虚山绵延几百里,恰似一条肋生双翅的金龙,奔腾千里而来,蜿蜒横卧在纵岭之间。纵岭皆如人臣迎接君王一般,跪卧二侧叩首朝拜,自是祥光缭绕、气势万千。

    山上长年云雾围绕,雾气朝朝,山下流水清泉,叮咚悦耳。眼见青松翠柏长在山腰,耳听百鸟婉转立在枝头。山花如云锦烂漫,团团簇簇、密密层层,山果似仙丹闪耀,颗颗如金、粒粒似银。但见山角下一条羊肠路,七捌八捌直通山巅。成群的蜜蜂忙着采蜜,结队的大翅蝴蝶上下翻飞,嗡嗡翻翻之间,好不热闹,如同身处闹剩

    沿着羊肠路,走上山腰,山林茂密掩映着一座道观,只见山石砌就的台阶,扶摇直上百级,甚是陡峭,抬眼见宝鼎妆就的观门之上,书:清虚观。

    且这清虚观依附着清虚山,由下边的观门处至观上最里边的后殿,落差竟有几百米之多,似是工凿开一块陡峭的山石,将这清虚观建在此石之上。

    由观门遁石阶步步而上,直至中央大殿,自是虚汗淋淋,后由中央大殿至观门前,只觉山风呼呼在耳边,身旁云雾不断,晃如突坠在仙台云阙。

    且清虚师尊收七徒。长徒金粼羽,次徒地利尼,三徒旋极子,四徒云雅,五徒波兰花,六徒伊水瑶,末徒锦城陌。

    时光自是过得飞快,转眼七徒弟进师门已是修得几百年之多。

    这日元旦吉辰,将将亮,清虚师尊起身沐浴更衣。见他身着白色双鱼道袍,手持一柄七宝追星剑,赤足散发,引得身着白袍的二童儿,到清虚观后殿左前方,东南一角上的清虚台上占下一年之吉凶,祈凡间之吉运。

    但见这清虚台高耸入云端,宛若一块巨石削成的巨蟒一般伫立在此处,翘首俯视着山下的河流与山川。

    但见台分三层,清虚师尊带童子沿台角石阶踏步而上,见四个徒弟头扎一字青巾,衣着青衣袍,手持银光宝剑,分东、南、西、北站立各守一方。遂上到二层留下二童子与两身着白袍的徒弟,手持青光宝剑分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个方位盘膝而坐。

    清虚师尊带长徒金粼羽登上最顶层,但见台上地面中央,以台心为点,沿墙一尺为边画圆,似是凿石为沟,沟内灌满金水,一个巨大的阴阳鱼跃然台顶。

    见金粼羽盘膝面南坐阴鱼眼,手擎一柄银光清虚宝剑,清虚师尊盘膝坐阳鱼眼,运法力持七宝追星剑。片刻之功,二人凌空旋起,眼见一团华光白雾耀眼,为下一年占卜、祈运。

    这日,只道是空晴朗,万里无云,日出而明,偶有山风吹来,松涛阵阵,殿角的铜铃随山风轻摇,甚是好听。

    一柱香的功夫后,清虚师尊收法下台歇息,七徒弟加上两童子站立如松,坐立如钟,自是不动,九人如星曜守台。

    却台顶之上,见金粼羽头扎一字青巾,脑后双飘叶,年方二九。生得是面如郎月,眼似星光,唇似丹朱红,牙排如玉映星光。身穿白袍,腰系金丝绦打王母结,脚穿一双踏云鞋。好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真乃人间界难寻。

    但见他盘膝而坐,双眸微睁,双手擎清虚宝剑,鬓角已是见汗。

    却这一把清虚宝剑乃清虚观阵观之法宝,分量自是不轻。见此剑擎在日光下,似有一股青光缭绕剑身,宛若一双游龙盘金粼羽的双臂而上其身,远看人与剑似团成一个光团,释放瑞彩千条。

    少刻,见清虚师尊走上台来,手持拂尘,盘膝凌空,口中念咒语,四方八门逐一横扫。

    但见晴空湛蓝,没有半点儿风起,心下暗喜,知是四海皆平,凡间国泰民安。

    正欲收法,突见东北方向灰云猛起,二束青光直冲际,似是妖人领着她的三千乌鸦兵正在操戈演练一般。但觉平地卷起一股山风,直吹台上,吹得是衣袍呼拉拉的响,心下甚惊。

    猛然抬头看那白日里的二束青光,忽闪忽灭三次后平空消失,灰云跟着逐渐散开,空恢复平静。捻指算来,半竟没算出来,不觉疑虑丛生,心下暗思:

    “这是何方妖孽,胆敢造次,光白日之下竟敢吸吾国运之祥光灵运修炼功法?真是大胆狂妖!”

    思罢,师尊心下甚是不悦,见已是将近午时,遂收法与七徒弟、二童子下得台来。

    见长徒金粼羽双鬓角见汗,将一把银光清虚宝剑请回主殿上之后,便低头沉思:

    “粼羽虽为吾徒中仙力、道法最高者,身为千年龙身,肋下生有双翅,但见他今日擎起清虚剑,双鬓角见汗,似还得修行千年方可为万法之尊,又想起那来历不明的二束妖光,顿觉心急。”下得殿来,默默不语,与二童子回侵殿歇息,徒弟几人各自到己处修习道法。

    却这日,金粼羽居正殿后正西方向的金海水阁,辰时正在凝心闭气修法,但听得门帘一声响,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从背后传过来,人未到声先到,那声音竟清幽得如晚风穿林一般。

    “师兄,给你带来好茶,且歇息片刻,品茶来!”波兰花言罢,但见身后的两童子放下手中托盘在桌面上,退了出去。

    “师兄,快过来饮茶,切莫辜负了师妹的一番心思。”旋极子言罢,将金粼羽拉扯到桌子旁边坐下。

    “师弟、师妹怎地这般客气,吾这金海水阁里有百种好茶,想喝来取就是,怎地还自带茶而来?”金粼羽问道。

    “师兄纵有百种好茶,恐怕也抵不上吾这霓凰青茶。此茶乃是采山间无有人烟之空谷,逢清晨露水末干之时,凤嘴衔来。你且尝尝在。”言罢,波兰花将一碗清茶双手递至金粼羽手边上。

    你道这霓凰青茶采之无有人烟之空谷,也可理解,怎地还凤嘴衔来呢?

    此话来也有百年之多,咱只当长话短一些地来,若是一条一条的逐一掰扯起来,那还真是没个完了。

    话这霓凰青茶还真是叶叶皆采自无人之山谷,根根皆凤嘴衔来,只因这波兰花乃是秉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所化生的一只蓝孔雀。在无有人烟之山谷,修行法术。因此山谷生有大量的幽兰,自是沁人心脾,后得名幽兰谷。

    忽得某一日,山谷之中的幽兰齐齐绽开,特别是谷口那些黄黄又绿绿的幽兰,似是百千只蝴蝶翻翅纷飞,甚是壮观。

    不知不觉间引来了百花仙子云雅跟双侍女芬冉、芬郁。波兰花自是个好客之人,更是生得一张好嘴,与其相谈甚欢,后以姐妹相称。

    恰此时,云雅携双侍女正在清虚师尊门下清修。忽一日,波兰花不请自来,至清虚观里游玩,云雅不得不接待。

    波兰花这一游可到好,非得要拜清虚师尊为师不可,并扬言:“师尊若是不收她为徒弟,就住在清虚观里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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