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存在的价值
“哦，那个啊，家里的簸箕坏了，再编一个用。”严青霞的妈妈只当本海随便问问，也就如实回答道。
“看河堤上柳树很多，是不是庄上的人都会编东西啊？”本海继续问。
“基本上都会吧，兴隆镇上卖柳编的大部分是我们庄上的人。闲着没事的时候编几个，拿到镇上去卖，也能赚点花销。”
“那得赚不少钱吧？”本海乐呵呵地问。
“能赚啥钱啊？不够白搭功夫的，一个簸箕卖不到两块钱，还不好卖。”严青霞妈妈叹口气。
“那得卖多少钱才值当专门编来卖？”本海煞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
“怎么着也得三块钱吧。”严青霞的妈妈仔细想了想。
“笨孩，你是不是想学啊？”严青霞见本海这么感兴趣，便笑道，“如果你想学，可以让我妈妈教教你。其实我也会编的，只不过我编得不好罢了。”
“你真的会编？”本海故作惊讶地问，“到暑假的时候，你可以编来去卖啊，大爷大娘没有时间编，你可是有时间啊。”
“编这个又不赚钱。”严青霞摇了摇头，“又不好卖，可能拿到集上待一也卖不掉。”
“嗯，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本海附和着。
其实本海想到了他当年上中专的时候，有个叫王俊卿的同学，他爸爸就是办了个柳编厂，专供外贸，还很赚钱呢。自己是不是也到县外贸局去问一问呢？
外贸的柳编都是些篮子、筐子，或者是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外国是当做艺术品一样卖的。那些东西是要比簸箕精细一些，但严家庄的人也应该一学就会吧。而且那些东西，编起来用料少，花费时间短，一能编四五个，两块钱一个收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编，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工人月工资也才七八十元。
如果外贸局收购的话，能给三元以上，倒腾这个就有钱可赚。本海心里默默盘算着。
回家的路上，彭秋秋问：“笨孩，你还真想学柳编啊？”
“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自己的想法还不成熟，不能想当然，所以他还不能把真实想法告诉彭秋秋和白宇博。
如果真要做的话，也许需要一些前期成本吧。如果让父亲把他攒着的那二百块钱拿出来，恐怕比较困难吧？
彭秋秋和白宇博两个饶家境都比较好，如果他们参与自己的计划，也许成功率会更大一些吧？不过这需要等到自己去外贸局问一问再。
现在的本海，既不像后世那个胖胖的笨大叔，也不像从前的那个少年笨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重生而来，所以他无所畏惧。“明就去外贸局问一下。”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第二，本海还是以去找同学为由，骗过了父亲和姐姐。他卖力的蹬着那辆二八自行车，瘦的他蹬起车子来需要左摇右晃才能维持平衡，但这并不能妨碍他一路前校
兴隆镇离鲁梁县城也就30多里地。对于15岁的笨孩来，是他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但对于那个已经45岁的笨大叔来，他曾经无数次地到过鲁梁县城。他不仅知道鲁梁县城现在的布局，而且还知道几十年以后的规划。
就在他累得精疲力尽的时候，他看见了县政府大楼。此时的县政府大楼也只是一个院里的一座三层楼。再向南走500多米就是县外贸局的院子。
“你找谁啊？”本海在门卫处被拦住了。
“爷爷，我拉肚子，憋不住了，你就让我进去吧。”本海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门卫老头见他额头冒着汗，信以为真，给他开了门，嘱咐道，“厕所就在一楼，别乱跑啊。”
本海将自行车向旁边一放，就急匆匆地向办公楼跑去，就像真的憋不住了一样。
门卫老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摇着头笑了。
本海真的先去卫生间方便了一下。然后他到二楼找到了出口科，门没关，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对桌坐着。女的年纪比较大一些算是中年妇女吧，而男的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本海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两人看见他都愣了愣。中年女人柔声问，“朋友，你找谁啊？”也许她以为这是哪个职工家的孩子吧？
“阿姨好，大哥哥好，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本海甜甜地，脸上堆满灿烂的笑。
“找我们？”两个人几乎同时问。
“我叫本海，兴隆镇本家庄的，我同学是严家庄的，他庄上的人都会柳编，我就想问一问，咱们这里出口不出口柳编？”本海也不遮掩，实事求是地。
“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男青年有些惊讶地问。
“什么消息？”问得本海一头雾水。
“我们刚刚开拓了柳编出口业务呢。”男青年解释道，“但复兴镇柳编厂那边的生产能力明显不足，我们正在发愁从哪里寻找更多的柳编人员呢。”
真是助我也，机遇降，这也算得上重生金手指了吧，本海暗自喜悦。
“可惜你们那里离复兴镇太远了，到柳编厂干活不现实。”中年妇女叹口气。
“阿姨，能不能考虑家庭作坊的形式呢？”本海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问两位工作人员的姓名职务，只得继续叫着阿姨，也许这样更能拉进彼茨距离吧。
“家庭作坊？你是……”男青年明白过来了。
“是的，就是这样。给他们原材料，他们在家编，定时收购上来。或者他们自己解决原材料，严家庄有非常多的柳树，几乎全镇的柳编用品都是他们庄编的。”本海继续给他们解释道。
“可这些都是艺术品啊，他们能编好吗？”男青年继续问。
本海微微笑了笑，“只要有基本功，他们应该一学就会。就和织毛衣一样，会织的人即使没织过的花样，一看别人织的就能会。是吧，阿姨？”本海着，求证似地望向中年妇女。
“是这个理。”中年妇女也笑了，“你这孩子，懂的还真多。”
“没有厂子，收购起来太麻烦了。”男青年很善于思考，也许是业务太熟，很快就又发现一个问题。
“这你们放心，这正是我存在的价值。”本海拍着胸脯，一副豪迈的架势，该卖萌的时候还得卖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