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震惊法流第一拳
“还有没有不服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擂台上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大汉子高声呐喊着，像一只猛兽咆哮着，越打越有劲儿。
这是虎威街虎形拳武馆的得意门生方振熊，天生神力，精通虎形拳，威如猛虎，气吞山河。
“看来这次法流城武行之星大选又是方振熊了。”
“是啊是啊，放眼望去，这法流城除了大将军和他师父还有谁是他的对手啊……”
……
“什么路数，这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一直这样打！？”小元在台下看着，这样威风的擂主，自己真想略施法术，出出他的丑。
可是想起了无极先生的嘱咐，不要随意在别人身上施法。
如果施放法术，九阶以上修为的武师作为被施法者，自己都能知晓施法源头，只怕是到时候给自己招来麻烦。
便无奈地看着台上这人干净利落而又残忍暴戾的招式，将挑战者一个又一个打下来。?
“这可是武行新秀，师承虎形拳大家，武行之星每次都是他。”安德烈看着精彩的比试，一边给小元讲解着。
“虎形拳？那罗管教是？”小元看向一旁沉默着观摩比武的罗鑫。
无极先生不放心学生们单独出来比武，吩咐了罗管教一同前去，罗管教是拳术大师，也是好有个照应。
“罗管教和他师父是师兄弟，也算是方振熊的师叔，”安德烈看到方振熊又打下去一个挑战者，鼓掌庆贺，然后继续对小元说道，“混元长老只想罗管教一心学习，不让他在外面与人争斗，在学院静心修炼拳术，要不然也轮不着他在这里耀武扬威。”
“两个小崽子！贫够了没！”罗鑫环顾了一下四周，示意小元小声点，“法流城大将军就在前面，这周围还是有很多虎形拳的人，你们两个小崽子，慎言些。”
小元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对罗管教的偏见，咂着舌头，心中叹道，“比起这台上的动物，罗管教真是儒雅之士啊！”
比武在阵阵惨叫中，渐入尾声。
“看来，这一季度的武行之星想必又是贤弟了！”法流城大将军郁鑫站了起来，祝贺道，“恭贺贤弟！”
“将军有没有兴趣上来热热身？”方振熊胆子不小，敢这样与大将军说话。
“放肆！”郁鑫说道，“还打主意到我身上来了！”
“胆子不小啊！只听说这方振熊与大将军有些私交，竟敢如此放肆。”安德烈小声在小元耳旁轻语。
其实这句“放肆”说出来，换做别人早就跪拜于地，惶恐至极了。
郁青语气倒是略显打趣，似乎是在温情数落方振熊。
只是这方振熊是毫无观人颜色的习惯，只是化作牲口站在原处傻笑着，还以为在表扬他。
“大将军且慢！”擂台旁边比武公证的师爷兴奋地提起了笔，叫道：“还有一位挑战者！”
“谁！”方振熊怒吼，只叫得台下观众捂住耳朵，惊掉了师爷手中的笔。
似乎擂台都快被这一声呐喊震跨，像是挑战者打扰了自己和大将军的谈话。
竟连一声“来者何人”都不会说，一副无脑巨婴之相了然于擂台之上。
没想到钟爽早已经站在擂台上。
钟爽褪去上衣，袒胸露背，健硕优美的肌肉暴露出来，握拳道：“法圣贤庄——钟家阿爽。”
钟爽这一番介绍反而更有气势，方寸不乱，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气定山河。
方振熊扭了扭头，颈骨爆响，它最烦的便是法圣贤庄的人了，每次来参加武会，软绵绵的像个猪尿包一般，他想做的就是一拳打死面前这个“钟家阿爽”。
大将军微笑着坐下，拨动两下杯口的茶叶，嘬了一口茶，欣赏着今日的决战。
他反倒有些欣赏气度不凡的钟爽了。
要开战了，小元正想和安德烈好好评论一番，却发现身旁的安德烈早已不见踪影。
他这才想起来，陆忆今天还有更有趣的安排，想来是安德烈放心不下他。
铜锣敲响，比武开始！
方振熊起手便是杀招，抬起箩筐大的双手便要向钟爽拍去，像是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向自己咬来，就要合嘴撕裂自己。
签过生死状，比武不是儿戏，这一招若是没有躲过，脑颅震碎，必死无疑。
一旁的罗鑫也看得紧张，先前他特意叮嘱过钟爽，不要硬碰硬，找准弱点，一招结束战斗，也不知道钟爽有没有谨记。
钟爽见这牲口迎面而来的杀招，只笑他怒火中烧，早已乱了方寸，虽力量有余，但是速度却慢了些，侧身闪过，一脚狠狠地踢在方振熊背上。
却不料这方振熊虽然智商不及小儿，比武中脑子确实灵光，猛虎翻身！
反手就从后面抓住了钟爽的腿，将钟爽重重的摔在擂台上，特制加厚的弹性擂台地板已经摔得碎裂。
钟爽后背已经陷入了擂台破碎的坑洞中，一口暗红色的血从口中飞了出去。
要不是方才防御法术烙婴体，减免了即将受到的的伤害，钟爽早已重重地摔在了擂台下的石砖之上。
至于是脊椎硬还是石砖硬，可以想想看。
其实不止法术防御烙印，还有小元的精密法术控制，让擂台地板事先就向内微微弯成了弧形，大大地减少了钟爽后背着陆的冲击力。
钟爽吐出口中残余的血，想从坑中挣脱出来，因为面前的方振熊正要飞起而上扑过来压死自己。
小元也看在眼里，用意念想把擂台坑洞的木板松开点，可是刚要扯出来，又被一股无形之力紧紧地推了回去，好像是谁在与自己斗法。
再看前面的大将军已经转过头来，眉宇之间带着嘲讽般的寒光，他看着小元，面容仍是微笑。
这是法流城公公正正的比武，况且又有法流武神大将军郁青在场，想作弊，万无可能！
这里更不是法流学院，还有慈爱的管教招招收手，让着学生！
罗鑫眉头紧皱，拍了拍小元的肩膀，示意小元不要轻举妄动，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场上的局势，背后的手正在运气，只待形式稍变就要跃上擂台，救起钟爽。
纵使自己出手了，背上不讲武德的骂名也在所不惜，自从三大法师出事后，无极总管教就三令五申，法圣贤庄的学生在外不得出事！
怎么挣脱都没用了，就算挣脱出来也慢了。
危难之间，钟爽好似突然顿悟！最好的防守便是攻击！
迎面扑过来的方振熊猛然停止住了，双手撑在擂台上，眼睛瞪得鸡蛋大。
原来钟爽的侧身手肘早已在自己的喉咙前等待着自己，再看钟爽的膝顶扎扎实实地顶在了自己的裆之下。
若方振熊此时猛扑下去，断子绝孙已是侥幸，喉咙击碎不是必死？
他只得惊恐地和钟爽双目对视，屏住了呼吸，汗如黄豆，一滴汗正掉落在钟爽的胸膛上。
只是此时胜负未分，这一瞬间的对视，双方都在找对方的破绽，但此时钟爽明显占尽了优势，方振熊任何动作都能一清二楚，而自己的右手完全能抽离开来。
钟爽想起了罗管教的话，找到他的弱点。
偷袭！！！
钟爽右手挥拳，食指指骨已经突出，拳化作一点，玄武之力全部聚集在指骨上，重击在方振熊的太阳穴上。
方振熊呜咽一声，便失去意识，压在了钟爽身上。
“泰山崩于前了。”
钟爽这才松了一口气，闭目放松，任由这庞然大物压在身上，右手食指指骨也打得骨折，在一旁颤抖着。
“钟家阿爽胜！”在铜锣敲响的同时，师爷声音沙哑，激动地喊道。
擂台下一阵喝彩，在喝彩声中，小元和罗管教飞奔上去，掀开晕倒的方振熊。
只看到钟爽面带胜利的笑容。
……
事后，凉凉秋风中，只有方振熊独自在擂台上醒来。
是啊，谁会记得输家呢？
方振熊打赢了，人们便是给方振熊喝彩，钟爽打赢了，便是高呼钟家阿爽的名字。
只有赢家才配得到关怀，没有人会记得自己。
“我，我还记得你，”大将军郁鑫欣然挑眉道，“不管输赢，我们都是好朋友！我的参将的位置永远给你留着。”
只说得方振熊一把鼻涕一把泪，庞然扑在了郁鑫怀里，痛哭道：“我方振熊远誓死追随大将军！万死不辞！”
“别哭啊！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郁鑫安慰道，“我可不想你死，万死不辞个啥啊！”
方振熊在大将军怀里流着眼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