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进入卡牌
“当然不信。”无霜手中的活儿没停,漫不经心地道:“你没发现吗,她撒了太多的谎,最明显的就是说阿森他们在她手中。呵,按照木可生火,九幽可以藏身于火灵之中,那风灵和木灵总该有一个是阿森或者疾风他们的。”
“可是……”汹鹅话说到一半,马上死死闭上了嘴。
它可不像无霜把事情想得那么好。
虽说九幽可以将自己的意思伪装成火属性藏于火灵之中,但是不代表风灵和木灵就是阿森或者疾风甚至小狼。
这不是说他们做不到九幽做的事,而是,世上有灵的东西那么多,他们为何会挑中木灵或者风灵呢?
木灵他们没有接触过,但风灵可是在无霜心里不少日子了,不管里头藏的是阿森还是疾风,甚至是那只臭猫,不可能看着无霜这些日子为了找到他们的行踪,不劳辛苦的奔波而不露声色的。
无霜又说了几句,不见它回话,抬头瞅着它:“你不信我?”
汹鹅不自在的嘎了一句:“我只是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太复杂了。如果说夜魔妃说的都是假的,那九幽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呢?以他的性子,不容易被人胁迫的,必定是他有所求才是。”
无霜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将已经雕出了一个大概形状的树根送到嘴边吹掉木屑,才悠然自得地道:“我才不要管他所求什么,我只要知道他是不易被人胁迫的就行。”
汹鹅被堵了个正着,是啊,一个是被动,一个是主动,后者的话倒霉的肯定是夜魔妃。
不过……
“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好,九幽不愿意说,肯定是有他的理由,要不……我们先按照着他的计划行事?”
汹鹅还是试着说服,主要是与九幽为敌太让人头痛了。万一那个家伙是真的落入了夜魔妃之手呢?
它可不敢拿无霜的安危来做赌注的。
“嗯嗯。”无霜明显已经不想与它说这个了,含糊了几句,敷衍的意味非常的重,把汹鹅气得直拍翅膀也拿她没办法。
它眼珠儿一转,道:“你不搭理我,那把蓝眼叫出来,让我好出出气。”
“别把它欺负得太狠,小心它记恨。”无霜嘴上说着,还是把蓝眼放了出来。汹鹅立即拽着蓝眼到了旁边角落里去嘀咕,蓝眼安静的等它将一切都说完之后,大眼珠儿骨溜溜的转,瞧得汹鹅气愤不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无霜的态度实在是太敷衍了,才让它这般不安的。不过,若是它都瞧不出什么,却让蓝眼看出来了,那不是显得它还不如蓝眼了解无霜吗?
看到汹鹅的绒羽都立了起来,蓝眼不敢与它硬来,忙放缓了身段,好声好气地道:“我觉着主子是胸有成竹。”
“笋子都没见,还成竹了。”汹鹅不满的说了句,随后楞了楞,对啊,无霜的反应实在是太诡异了,根本就不实际。安寻常来说,她若是找到了九幽,又见九幽和夜魔妃混在一起,肯定要扒根问根查个明白的。
可是今天……虽然是九幽跑得快,但无霜回来之后冷静得有些过了头,想想也让人觉得不寻常,难道,她真的已经打好了主意,或者说她知道了什么它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汹鹅踹开了蓝眼,又缩回到无霜的身边。
无霜已经雕出了一只“老鼠”,她托在手上左看右看,满心不悦:“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明明是照着小狼刻的。”
“像啊,太像了,那只狼贱起来可不就是这模样吗?”汹鹅顺嘴接话,“不过,他若是瞧见了,肯定会哭的吧。哎哎,别毁了,给我,给我,我留着做个纪念。”它跳起来,从无霜的手里把木雕给抢了回来一把就塞进了自己的翅膀根下头。
看着跟它身体差不多大小的树雕消失在了它的翅膀下,无霜还是很神奇,忍不住抓着一只翅膀把它擒起,好奇的往下看:“你到底是把东西藏哪了?”
空荡荡的翅膀下只有细软的绒毛,哪有木雕。
“不告诉你,就像你也瞒着我一样。”汹鹅气呼呼的,又把话给挑了回来。
无霜立马松开了它的翅膀,起身从空间里拿出最简单的帐篷,撑开了就装进去睡。等到汹鹅追进去,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打起了小鼾。
汹鹅明知道她是为了逃避自己的问题而装睡的,想到她这些天的辛苦,以及刚刚遇上的那些糟心事儿,最终还是没忍心叫醒她,温柔的替她将被子扯上去后,就缩到帐篷门边爬了下来。
次日,无霜起了个大早,看着汹鹅爬在门边,她小心翼翼的把身上的薄毯盖到了汹鹅的身上,然后蹑手蹑脚地钻出了帐蓬,走到十几步远的一块巨石后头,她才取出了白灵龙的卡牌。
昨儿,她确实是瞒了汹鹅一些事。
她不相信夜魔妃的话,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卡牌。
夜家的血脉传承,永远只有一人,若是现任的传承者不死,传承就不会传到第二人身上。而且,未必世上真的就只有她和夜魔妃是夜家的两个后人,她失去了传承,传承也未必会回到夜魔妃身上。
再说传承者激活的不仅仅是守将的忠心,还有卡牌,在这两者之间,卡牌才是最重要的。
在升入灵王之阶的时候,她因为迫切的期盼,领悟到了守将的解除契约,才能在那千均一发的时候给九幽他们抢到一线生机。但是,这对于卡牌是根本就没有影响的。
反之,没有卡牌,血脉传承就会落到另一人身上,连同的还有新重苏醒的守将。即使因为她之故,守将契约解除掉了,但绝对不可能卡牌没了,还有守将的。
所以,她能断定,夜魔妃当时是在撒谎。
不过,有一点却是真的,九幽不仅骗了,而且他和夜魔妃之间还有非常重要的秘密。若不把这点弄清楚,她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
检查了一下白灵龙的卡牌,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无霜就往里注入灵力,企图激活,可是任由她怎么输入灵力,白灵龙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后来,甚至那张牌里的灵力开始往外溢,甚至卡牌上也出现了扭曲,甚至有撕裂的迹象。
无霜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卡牌,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该继续,还是该就此止住;继续也许她能成功,但是失败了,白灵龙的卡牌被毁灭,代表着白灵龙也会消失。
怎么办,怎么办?
她不想放弃,但是她又不想孤注一掷。
无霜陷入了两难,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灵力开始盘旋了起来,甚至有一种往四周扩散的趋势。汹鹅被惊醒了,冲过来时,无霜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一个灵力的真空带,任何东西都无法靠近,而在其中的无霜整个人身上像包着一个透明的气泡,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七彩的光泽,煞是好看。
“我的……灵神啊……”汹鹅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无霜。
它敢打包票,无霜现在想的绝对不是和它想的一回事。
不,无霜肯定还没弄明白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它不敢打扰无霜,马上把自己的灵力施放出来,在四周给无霜立起了一个保护区域。
正中间的无霜正如汹鹅所想,一心只想着如何在不让白灵龙受伤的情况下,召醒白灵龙。
在她发现注入灵力没用之后,她突然就萌生了一个念头,想把自己的意识注入卡牌里,去亲自唤醒白灵龙。
与卡牌兽意识相通,和进入卡牌,这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卡牌能封印灵兽,能封印灵器,说不定还可以封印人,她这一进,若是意识被封在卡牌里了,后果……呵,她也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也许她的意识会出不来,留在外面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傻子,也许她会引起卡牌的反噬,随之爆体而亡。
虽然知道危险,但她有一种想法,非要召醒白灵龙不可,也就没有多想,直接就把自己的意识探入了卡牌里。
几乎是意识才进入,她只觉得天眩地转,陷入了一片云海之中,四周除了去什么也没有,也没有声音,她张嘴大喊,也发不出声音来,静得让人心慌。
“冷静,冷静,只有冷静才可以。”无霜大声喊着,虽然没有声音,但她也觉得安心了不少。
随后,她试着放出灵力,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灵力。没办法了,她只能进入那云海之中,没有目的去寻找。
“我一定要找到它。”
“我绝对要把它带出去。”
“它是疾风留给我的,它是疾风的,我不能让它有事。”
“也许它那里还有关于疾风的线索。”
“也许找到它就可以破开风灵的秘密。”
无霜脚步不停的走着,不停的用类似的话来安慰着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出去,但一直不改初衷。
突然,她看到了一束白光,忙加快了速度追了过去。很快她就找到了白光的来缘之处,只见白灵龙被一条黑色的锁链紧紧的捆在了一个云做成的柱子上头,根本就无法动弹。
看到它,白灵龙死命的挣扎了起来,还不停的冲她摆着尾巴,似乎在催促着她快些离开。
无霜没有迟疑,走上前去,伸手就要碰触白灵龙身上的那条黑色锁链,接触到之前,她的脑海里突然就冒出来了白灵龙的声音,它告诉她若是碰触到了那黑色锁链,锁链就会锁上她的意识。虽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在她会日日受锁链带来的痛苦,并且锁链还会不停的吸食她的灵力,很有可能她以后再无进阶的余地,甚至会实力大跌。
她停下了动作,但一瞬之后,就伸手紧紧抓住了锁链。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瞬间被掏空了大半,锁链像是找到了更加美好的东西,马上紧紧缠绕在她的胳膊上,然后如同灵蛇一般往她身上爬。
几息之后,白灵龙脱了困,但她的身上手脚上全部都被锁链缠住了,甚至锁链还变得极细,如同一条条画在她身上的花纹,与她的血肉融为了一体。
被压制着不能动弹的无霜,此时浑身僵硬,明明那锁链是爬在她的身体上,但她却觉得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她血肉里到处乱窜一样,所到之处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哪哪都觉得不对劲。而且她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灵力在飞速的消散,而境界也开始松动了起来。
看来,这就是最坏的可能性,她的实力要往下回落了。
会回落到哪里,灵侯七八阶,还是灵侯初阶,总不至于把她跌落回灵将,甚至更低吧。
后悔吗?
脑海里浮现了这个念头。
无霜果断的摇头。
她想过的,也知道很有可能后果就是这样,可是她还是做了,那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呢?
随后,无霜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透支了一般,体内的血脉像是被锁链撕扯成了一断一断的,灵力隐隐有了将要溃散的迹象,就连灵脉都像是遭受了一遍重创。
可是她依旧咬着牙,认真的不悔。
“咔嚓”传来一声响,她惊愕的发现身边的云海突然就裂开了,而她的面前出现了三张全新的卡牌,依旧是黑金色的花纹为底,但是卡牌的中间却只有一个大概的白色轮廓,并没有卡牌兽的模样。
就在她发楞的时候,白灵龙也飞了过来,在她的面前变成了一张全新的卡牌。
不,除了卡牌正中的白灵龙身边隐隐有了些像云彩一样的白色光泽外,倒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是……怎么了?
无霜下意识的伸手去抓四张卡牌,脑海里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随后她听到了汹鹅紧张的声音:“无霜、无霜……你听得到吗,回答我,快回答我啊,不要吓我……”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已经从卡牌里出来了。
呃,那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趁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