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大婚前夜
房思泽被房思柒吓得跑开了。
房思柒看着站在远处等待房思泽的模糊身影,嘴角弯了弯,自嘲般的笑了。
真是有趣,在我临嫁前找来思泽跟自己打感情牌,有什么意义?
自己乖张,完全不听他们的安排,而且马上就要嫁给他们都看不上的庶子了,还有什么值得他们费尽心思维系这表面的和谐的?
房思柒懒得多想,转身回屋,准备好好的睡一觉,安安静静的迎接明日的出阁。
房思泽一股脑的跑到房老爷跟前,“爹!”
房老爷摸了摸房思泽的脑袋,“你二姐姐怎么说?”
“她说的话我听不太懂…”房思泽摇了摇头,“二姐姐她…说话的时候表情好恐怖,她刚刚捏我脸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要打我!”
“你有照爹交代的话说吗?”
“说了,可二姐姐说没有什么关系是改变不了的。”房思泽仰望着房老爷,“爹,您说二姐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房老爷的眼神暗了暗,“你二姐姐太冷血了,稍微不如她的意,她就六亲不认。听爹的话,以后还是和以往一样,不要往你二姐姐跟前凑。”
房思泽困惑的眨了眨眼,二姐姐真的那么无情吗?
“听到了吗?”搭在房思泽肩上的手加重了力道。
房思泽感到有点疼,连忙应道,“孩儿知道了。”
房老爷这才满意的松了手,“快回去温书吧,爹去看看你大姐姐。”
房思泽看着匆匆离开的爹,又往汀兰苑望了望。
整个房府挂满了红绸和红灯笼,喜气洋洋的,唯独汀兰苑很是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同样是出嫁,为什么爹只去看大姐姐,对二姐姐却完全不闻不问呢?
二姐姐不跟家里人亲,这是二姐姐一个人的错吗?
房思泽想不明白,只是下意识的觉得爹这么做不对。
只不过自己年少,不明白其中的症结。
房老爷忧心忡忡的赶到韶华苑。
房思媛半躺在床上,双眼已经哭得又红又肿。
房老爷很是心疼的说道,“思媛,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是何苦啊?”
“爹~”房思媛泪眼婆娑的开口道,“女儿心里恨啊!房思柒实在是太恶毒了,女儿明明见到她已经绕道走了,为什么她还是要抢走属于我的东西?”
房老爷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你这么不情愿,又为何要答应楚王爷的请求?”
“女儿不答应行吗?”房思媛闭上眼,“女儿唯一的倚仗的就是王爷的宠爱。若是没了王爷的宠爱,就算女儿当上了楚王妃又如何?还不是成了一个摆设。”
“况且王爷都那么求我了,我没办法拒绝他,我也想替他分担忧愁啊。”
“既然你已经想通了,又何必独自一人哭泣!”房老爷叹了口气,“郁结于心,总归是不好的。你娘可就是因为这样才走的这么早。”
“可是女儿想不通,她房思柒哪来这么大的本事。”房思媛睁开眼,目光像是淬了毒,“明明皇上将楚王妃赐给了我,她想当,就能轻轻松松的把我给挤掉。”
“她说会让王爷亲自废了我的楚王妃,没多久王爷就找上门说,让我体谅他…”
“爹,安美柒和安国公府现在不是不管房思柒了吗?皇后娘娘也有大半年没再召见过她,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
房老爷内疚的说道,“都怪爹,太无能了。又被她们母女俩的演技给骗了。”
“房思柒是安美柒从小宠到大的,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
“而房思柒喜欢了楚王爷也喜欢了这么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她们表面上闹矛盾,实则是制造假象迷惑我们。”
“是爹大意了。”
看着如此内疚的爹,房思媛的情绪缓和了一点,“爹,不怪您,要怪只能怪安美柒和房思柒她们太狡猾了。”
“不过,输赢都是暂时的。”她渐渐的打起精神,“爹,您放心,女儿不会这么容易被击垮的。”
房老爷握住房思媛的手,“别难过了。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你可准备好了?”
“王爷已经安排妥当了,爹放心吧,不会出岔子的。”
房老爷还是充满了担忧,“这事大意不得,你且谨记,万事小心啊!”
和房老爷一样,房夫人也在再三确认大婚流程,“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回夫人的话,每个环节老奴都已经确认过了,没有发现异常。”
“沈府那边呢?”房夫人继续问道,“爹不是说沈家那个庶子是个滑头吗?万一他察觉到异常,坏了事可就不好了。”
“这个夫人放心,”覃嬷嬷应道,“国公爷已经在沈府内外都安排了人,就算沈家那个庶子发现了异常,也没办法出沈府的。”
“嗯,如此甚好。”房夫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二小姐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二小姐早早的就睡下了!”
“呵!她倒是安逸!”房夫人生气的说道,“本夫人为了她的婚事忙得心力交瘁,她倒好,双耳一闭,双手一摊,什么事都不管。”
“这不是夫人爱女心切嘛,自然是操劳了些。”
“唉!”房夫人叹了口气,“等思柒这阵脾气闹过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入夜,沈仲辰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明日终于能将思柒小姐迎进门了,他既兴奋又有点担忧。
他担忧思柒小姐嫁给自己后能不能过得习惯,过得快乐;见到自己住的地方,会不会失望;能不能受得了沈府的其他人…
他担忧的事情很多,但更多的是他对能和思柒小姐一起生活的期待…
沈仲辰太兴奋了,毫无睡意的他干脆起床,再重新将明日要用到的东西检查一遍…
只是查着查着,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自己的新郎服,竟然被人给剪了几个大口子!
沈仲辰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新衣,眼神幽暗不明,“可恶,真是欺人太甚!”
他赶紧找出针线,一边笨拙的补自己的新衣服,一边暗自发誓:他绝对不会放过毁了自己新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