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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再做试探

    “拥有长生不老的生命、搬山移海的能力,是每一个生灵所本能向往的。花谷主,这是天性使然,就算没了灵气,我们也一样会寻到其他办法,不断提升自身的。并为此纷争不断,根本不是任何人所能改变的。”

    木惊宇对花满城的论断不太赞成,但也不敢太过反驳,话锋一转又说道:“所以……”

    木惊宇已经看出来,花满城为了阻止九州生灵互相厮杀,才会利用自己的手段,将九州中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吸到藏风谷中。并不是他先前所以为的,为了提升自身修为而强行占有。

    为了给九州生灵留下一线生机,木惊宇刚想劝说花满城网开一面,但他马上打断了自己的话。

    “所以,我要将所有灵气一点点的吸走。虽说这样做,正如你所顾虑的,依然无法完全阻止你们的纷争,可终归能延缓生灵死亡的速度,让九州能够延续下去。”

    “可是……”木惊宇刚要反驳,继续重复先前所说,没了灵气之后,人类以及诸多生灵还会寻找其他办法时,花满城紧跟着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我的想法,终归太过想当然了。”

    “难道说……”被花满城打断了两次,木惊宇第三次开口,那还会继续说下去。

    果然,花满城带着深深的惋惜说道:“不错。我用无数次的天道,想要做出改变,但终归是一场空。正如你所判断的,后世子孙依旧不改心性,互相杀戮政府不断。也许……和我的出身,也有一定的关系吧。”

    木惊宇只顾着听前半句,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震惊!

    花满城,他的话语数次超过自己的想象了。从一开始,仅仅以为他只是一个修为高深之辈,到后来看出他有窥破天道的能力。可从他的这几句话中,木惊宇终于意识到,花满城此人比他预料的还要神秘。居然……居然能知道后世发生的种种!

    可惜,木惊宇只顾着震惊了,根本没听见最后一句话,自然也错过了深究花满城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花谷主,既然人性难改,您还要执意吸纳灵气吗?”木惊宇震惊过后,马上开始考虑该怎么劝说花满城,让他放弃早已进行无数次的努力,让九州生灵任其发展。

    因为若按照花满城的计划,九州灵气总归会被吸纳一空。不管后世如何,木惊宇心知管不了。但现在,还有无数他所在乎的人,需要他去保护、去拯救,努力帮助他们继续修行下去。

    “呵呵……”花满城似有深意的笑了几声,岂会看不破木惊宇的小心思:“木惊宇,你用不着劝说我啦。经过无数次的轮回努力,我虽然无法完全消除各方生灵的杀戮攻伐之心,但是在此过程中,我也找到了其他办法。”

    “什么办法?”木惊宇脱口问道。虽然明知花满城不会告诉自己,但还是想试上一试。

    花满城微微摇头:“跟你说这些没什么用。我现在只想尽量避免生灵的消亡,让你们尽可能的生存下去,兴许能找到破解的手段。”

    木惊宇知道再问下去,花满城也不会说的。正思考着让花满城改变主意,放弃吸走灵气,为九州再争取一番的时候,花满城忽然问道:“木惊宇,还记得数月前,我问你的话吗?”

    “什么话?”木惊宇还在想着说辞,猛然间听到花满城的问话,不禁反问一句。

    “在九州平定后,飞升仙界的事情。”

    木惊宇摇摇头道:“花谷主,上一次晚辈已经说过了,对飞升仙界暂时还不敢兴趣。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灭了韩遥,还九州一个安宁。”

    “哎,我刚才废了无数口舌,看来都无用啊。”花满城对没能说服木惊宇,有着几分惋惜:“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我要散掉九州灵气的心思不会改变的,也不能改变!唯有这样,才能让九州暂时安定百年时间!”

    “那百年之后呢?”木惊宇反驳道:“按您所说,世间纷争不能从根本上消除。既然如此,干嘛非要让无数生灵,失去提升自身修为的途径呢?”

    “你以为,我没做出过努力吗?”花满城忽然有些怒气。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木惊宇的冥顽不灵,气鼓鼓地说道:“可事实证明,天性不可逆!所以,我设定的天道也不可逆!木惊宇,九州已到了即将消亡的一天,新的九州会在其他地方重生。”

    “我知道你不愿放弃身边的人,可不管你做出多少努力,都无非改变我早已设定好的轮回!今天,我只问你最后一次,是否愿意听从我的命令,在击败韩遥后,飞升仙界?”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让九州消散呢?”木惊宇早已将自己的命运放到一边,极力想知道花满城为什么这样做!

    他拥有九耀玄光链,还有八颗灵珠相助,飞升仙界自然能做到。可其他人呢?木惊宇不愿看着他们死去,虽然是活到应有的岁月。

    “天道不可违,我的意志更不可违!”花满城用不能质疑的语气说道:“你只管告诉我,同意还是不同意吧。”

    “花谷主。”木惊宇毫不示弱地正视花满城的目光:“如果我说一个不字,您老是不是要转头支持韩遥?”

    花满城不置可否,居然转怒为笑:“呵呵,看来……我当初就不该选择你。”

    “这么说,晚辈猜对了?”木惊宇莫名的涌起一丝惧意。花满城的能力,他有了深深的了解。若是放弃他去支持韩遥的话……那他怕是毫无胜算了。

    可本性倔强的他,虽然有些担忧,可还是不允许自己轻易低头。

    “选择韩遥?”花满城刚想立下决断,但脑中忽然想起余元修的话来,韩遥心性毒辣,若是让他取代木惊宇的位置,完成自己赋予他的任务,怕是日后更难掌控了。

    思索几番后,花满城按下对木惊宇的气恼,还是忍不住再多劝几句,伸手拿过面前的茶杯,又将木惊宇面前的茶碗拿过来,分别摆在两边。

    “木惊宇,你看。”花满城说着,指了指面前的两个茶碗:“你和韩遥,本是九州中两个平平无奇的少年。虽说自打出生后,就因为父母和了无之间的纷争,有了一些联系,但在天道中,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是,因为墟字灵珠的擅作主张,让天道越来越偏离正轨。我在发现后,不得不亲自出面,暗中寻找着能够扭转乾坤的人。而你,因为种种原因身陷其中,是当今天下最好的选择。”

    “而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过多地参与到其中,只好选择了你。为此,我不惜做出无数努力,改变了一些既定的事实。才会有玉坤宫的四句箴言,才会让天下人认定,你就是那个天选之人!”

    “但是,那韩遥……确实是一个异类。在我选定你的时候,韩遥也在一步步成为最大的变数,而四句箴言也揭示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花满城缓缓念出了四句箴言:“一念欲魔一念仙,一点污浊浑满天。一莲同出结双果,一朝雨落还人间!”

    念完四句箴言,花满城继续说道:“想必你今天重新听我说完,能够深切地理解其中的意思了吧。”

    木惊宇点点头:“我就是那一念为仙之人,韩遥正是那一念欲魔之人。而那一点污浊……好像说的是韩遥,但我又不能确定。”

    按照四句箴言来看,一点污浊肯定是指韩遥,可木惊宇细细想来,除了韩遥之外,蚩尤恶念、杨露禅、了无长老、通玄上人、北冥王,都能算是污浊的存在。

    “就是韩遥!”花满城给了木惊宇确切的答案,然后继续解释道:“韩遥能在你所说的这些人陨落后,依旧有足够的能力危险九州,也是我推算出来的结果。”

    “而你与他先后出生,也正好契合一莲同出结双果。可究竟是谁胜谁负……就看你会作何选择了。”

    面对花满城再一次的暗示,木惊宇没有接话,反而问道:“花谷主,最后一句话呢?又该作何解释?”

    “那是九州的命运,也是我最终的目的!”花满城将两个茶杯紧紧挨在一起:“你们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人能够获胜!而不管谁会获胜,终将有一场大雨降临人间,继续未完的天道!”

    花满城说完,两个茶碗重重的撞在一起。顷刻间,一个茶壶化为粉末,飘飘扬扬地从空中落下,撒满整个桌面,唯独留下另一个完好无损的茶碗还悬浮在半空。

    花满城用行动,预示着两人以及九州的结局,木惊宇自然能看懂。

    虽然不知留下的那个茶碗会是谁,可另一个必定粉身碎骨,散落下来的粉末也预示着最后一句话,一朝雨落还人间。

    但木惊宇知道,这些雨可不是灵气,会重新还给九州。反而是要将剩余的灵气全部吸走,让九州再无修仙问道之人的存在。

    “木惊宇,你可想好了?”花满城拿起仅剩的茶碗,推到木惊宇的面前:“你若听从我的话,这茶碗还是你的,带着所有灵气飞升仙界。若是还顾忌其他人,顾及九州万千生灵的话……他们能存活下来,但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最多苟延残喘百余年之久。最终,灵气基本全无的九州,会引发更大的一场纷争。你所希望的,还是会全部落空的。”

    “……”木惊宇沉默下来,他本以为,就算自己没能斗过韩遥,九州依然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可能。但花满城最后告诉他,九州还是难逃消亡,不仅害怕了。

    “花谷主,不管结局如何,您都已经安排好了九州命运,我作何选择,还有意义吗?”木惊宇抬起头,伸手握住茶碗:“晚辈深深不解的是,您为何非要灭掉九州?”

    “天道,天道!”花满城重复两句天道:“天道不可违,也不可逆!至于具体原因,你用不着知道。就算我告诉你真相,你会相信吗?”

    “可以让我在考虑考虑吗?”木惊宇害怕了。既然花满城说了天意难违,那么如果他执意要违抗,不仅难以击败韩遥,将所有人葬送在他手中,自己所希望让九州延续下去的心愿,也终归会破灭。

    还不如暂时稳住花满城,自己再好好想想。就算他最终要舍弃一些人,独自飞升到仙界,但好在毕芸、云沫、郭青山、青牛精、父母双亲等等无数他所在乎的人,能继续活下去。

    “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花满城看出木惊宇的犹豫不决,也看出他心中的顾虑:“等你真正击败了韩遥后,我会再次找你。希望到了那时,你别让我失望。”

    “花谷主放心,晚辈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木惊宇重重点了点头。从这一刻开始,他需要认真思索花满城的建议,同时想办法为九州生灵,为九州日后的延续,争取一些办法了。

    可事实,真会如他所愿吗?从花满城平静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应该还有手段。毕竟……一个小小的木惊宇,真的能斗过可以安排天道的人吗?

    “好,我就信你一次。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让天道来选吧。”花满城在心中说道。

    接下来,花满城告诉木惊宇,第九颗灵珠的下落,现在还不能告诉他。因为他一旦寻到,那么天道会立刻触发,仙门会在第九颗灵珠归位的同时大开,接引他飞升仙界。

    可要对付韩遥,尚有另一个办法。就是无字灵珠和墟字灵珠所说,找到蚩尤恶念的根基。而这根基吗,正是蚩尤飞升后,留在神殿中的魔斧!

    听到这里,木惊宇恍然大悟。这蚩尤魔斧,本就是蚩尤恶念所寄居的神器,想必为了隐藏自身,才会暂时依附在韩遥灵台中。

    只要见过魔斧掌握在手中,必定能够在关键时刻,将蚩尤恶念封印其中,除掉韩遥最大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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