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美食发家从七零开始 第234节
红地毯左侧,尽是自己相熟的人。
许久未见的赵胜男、姚娉婷、宋瑾……,又有前几日刚拜别的方宛、徐清她们。
赵胜男跟姚娉婷正在挥手跟她打招呼,“满冬!”
宋瑾、徐清他们只是从众鼓着掌,若非早知他们性子如此,还以为他们是被逼迫过来的。
她挽着陈敬之的手臂跨过门槛,缓步向里,扫过一张张面孔,抿起了唇。
再看另一边,有许多模糊印象的长辈、同辈,还有当初说要参加他们婚礼的冯嫂子,她身旁的应当是陈敬之的团长了。
宋满冬眨了下眼睛,将突然蹿出来的泪花憋了回去。
回过头冲大家笑了下,才同陈敬之继续往里走。
如陈敬之所说,她确实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照本宣科去做就行。
在这之外的事情,陈敬之都替她做了。
礼成之后,宋满冬便到他们的婚房休息去了。
楼下热闹起来,开了席面。
宋满冬站在支开的窗边瞧了眼,满心欢喜。
如今走动不便,又多有工作、事务要忙,她没想过邀请这么多人过来。
可大家来了,她又实在高兴。
宋满冬正想着,又注意到了坐在赵胜男她们旁边的郑先生。
惊讶之余,发了会儿呆。
回过神来,便跟楼下几人目光对上。
跟着赵胜男上楼邀她一块儿吃饭,“咱们难得齐聚,你隔这么远算什么?”
又说,“我听闻新式婚礼,新娘是同大家坐一块儿吃饭的,咱们就应该学这种。”
宋满冬迟疑了下,还是叫她先去问问陈敬之的想法。
平日里她都顺心来,但今日在长辈家里,还是想顺着赵奶奶的想法。
毕竟他们一年可能也就见个一次面,没必要闹出不愉快。
赵胜男下楼找陈敬之嘀咕过后。
这次请宋满冬下楼吃饭的,有两人了。
陈敬之解释道,“我奶奶本就不是那种遵循旧规的人。只是怕觉得你觉得没受到尊重,便没做改动。”
“若是照她的想法,拜堂也不必,进门改个口,直接一道吃饭就行。”
如此反而是皆大欢喜。
宋满冬下楼吃午饭,听她们聊起来,才知道许多人都是今天下午吃过饭便要走的。
她便庆幸起来,还好自己过来了。
不然今日一别,又不知是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按理来说,吃过午饭她得忙起来陈家这边的事情。
不过宋满冬最后还是决定借用厨房,烤了些饼干,打包起来给赵胜男他们带走。
大家一同来帮忙,倒是没花太久的时间,只是饼干的模样奇奇怪怪。
这十分不合格的圆饼干,宋满冬却觉得是它们最完美的时候。
送走了朋友们,晚饭时,家里便清净下来。
宋满冬也拿出了赵奶奶也准备了礼物——下午便炖上东坡肉。
赵奶奶吃过饭,才同她道,“咱们自家人随意便行,不过对外该有的礼节不能废。
敬之和你该拜访的叔伯婶娘,我都同他说过了。明日你们去走上一趟。他们都是宽厚的人,不会为难你们。”
宋满冬都一一应下,赵奶奶又把登记礼金的册子拿给他们。
这要留作日后回礼时用。
她又温和的同宋满冬说了些家里的事情,便先一步歇息去了。
宋满冬收过些她的信,也大概知道赵奶奶为人,没有推脱。
她记下这些,跟陈敬之一起点了礼金,将钱收好,才看向陈敬之,“敬之,你能邀请胜男她们过来,我很开心。”
“谢谢你帮我满足我的心愿。”
算起来,是她亏欠陈敬之良多,无法随军,结婚也是拖延到了今年。
陈敬之也在反思,觉得自己准备的还不够好。
两人对着说了半天,双双笑了起来。
陈敬之笑着笑着,目光便定住了。
耳坠下方垂着红色的宝石,此刻随着宋满冬笑时晃动,闪起亮光,将人的注意力一眼吸引过去。
他先是看到耳朵,又瞧见白皙的脖颈,不禁伸出手去。
宋满冬疑惑的偏了偏头,还以为是自己的肩上、头发上落了东西,没等到陈敬之将其拿下来,反而将自己的面颊送到了陈敬之的掌心。
陈敬之的拇指在她脸上蹭了下。
指腹带茧,有些粗粝,宋满冬躲了下,又觉得不太合适,还没来得及补救。
陈敬之已经控诉起来,“你嫌弃我!”
“没有!”宋满冬下意识的反驳。
可她一时情急,忘了陈敬之并非憨直之人,这控诉的目的不在控诉。
她一搭话,便不得不同陈敬之闹了半宿。
好在赵奶奶不管他们的事,还比他们忙。
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他们在饭店吃了早饭,才提着礼物开始挨个拜访。
转眼又到了分别前夕。
宋满冬犹豫了下,还是叫上陈敬之陪她回一趟袁家沟。
陈敬之奇怪,“你要回去看宋家的人?”
可她向来都是朝前看,不曾回去同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炫耀。
宋满冬摇摇头,“我想去祭拜一位……长辈。”
她斟酌过后,还是决定这么称呼邻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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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师父。◎
邻居是个古怪的老头, 几乎从不与大队上的人往来。
大队上同样年纪的老人都喜欢聚集在一起晒太阳、纳凉,偶尔聊聊家里的后辈。
他却常年紧闭院门,不走出一步。
后来宋满冬想起她跟邻居的初遇, 又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幸运的。
被宋满生捉弄关在外面的时候,恰巧遇到了邻居出门。
之后的日子说不上称心如意,但总归好过了许多。
从她厚着脸给邻居做杂活, 到渐渐给邻居做饭, 一做便是几年, 直到邻居去世, 她离开袁家沟。
记忆中她看过去时,那个瘦小的老头总是沉着张脸, 好像看什么都不顺眼。
当时她还不太明白, 邻居分明过着宋家人难以想象的生活,理应十分快乐才是,怎么总冷着脸?
如今再回头看, 如拨雾见日,物质那么富足的邻居又岂是一般人?
那样厉害的人却窝在袁家沟这个地方——从赵奶奶家出发,要坐一上午的公共汽车,到县里之后还要等几个小时, 再坐下午的汽车到公社, 之后更是要走上一个小时, 才能瞧见大队的位置。
这叫他如何开心起来?
宋满冬看着越来越近的房屋, 叹息一声。
他们今日来不是为了探亲,只为祭拜,轻装简行, 唯独带的大件是自行车。
从县城下车后, 她负责指路, 陈敬之负责骑车,正午时分,便已经到袁家沟大队了。
记忆中的袁家沟,湿润、腐朽、可怖。
而宋家,像是山上突兀的洞穴,敞着口,里面黢黑一片,深不见底。
所以离开后,她再没回去过。
可今日再见,又觉得这地方没什么可怕的。
房屋高高低低的散落,大都是挖出来的窑洞,门矮矮的,窗户小小一扇。
当时她站在外面,对此感到恐惧,现在却觉得还住在里面的人,才该是最痛苦的。
前几日下过雪,如今化雪,是正冷的时候,外面除了些孩子,没多少人走动。
他们好奇的目光看过来,却不敢上前。
等宋满冬带着陈敬之往后面山上走,才有几个好奇的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