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出路
何家还有一些叔祖也派人过来了。这辈分远了,本来都不怎么往来了,这一次或者是派了长子前来,或者是派了长孙前来,反正都很重视。
何家的族地靠山村,去年何英华让何明辉去给族地买了两千亩的地作为祭田,不但管着族里人的祭祀,照顾鳏寡孤独,还建了一个学堂,聘请族里的两个落第秀才教导族人读书。这事情使得何家宗族对苏城何家这一脉好感大增,这一次老族长也亲自派长子前来参加。这些人都是何明辉和大哥何明耀亲自接待。
除了这些族里和亲戚外,何家最近结的亲也都派人来了。有乔墨兰家的人,过来的是乔墨兰的二哥。还有何菁华对亲的那个巡抚金家,虽然巡抚夫妻不可能过来,可是,巡抚家的二公子带着管家也亲自过来参加,这可是使得苏城上下对何家更加敬畏几分。
何家高朋满坐,不但世代交好的吕家这样家族来了,就是新晋拉上关系的江南省第一望族的海家也派了大管家过来。
何家一时间十分繁盛。何源夫妻的祭奠也办的十分风光。祭奠之后,何家兄妹都除了服,换上锦衣之后的何家兄妹更显得男子风度翩翩,女子花容月貌,这使得想跟何家结亲的人家越发多了起来。
仪式结束之后,何英华并没有立刻动身前往西北,她在家里多待了十天。这是因为,这十天里面,第四天是何家为大爷何明耀向乔家下聘礼,第八天是省城巡抚金家来苏城向何家二姑娘下聘。何家的那些亲戚们,本来在奠仪结束后,就准备回家的,可是,听闻何家还有两桩喜事要办,都纷纷住了下来,等到观礼之后再走。
何家依然热闹非凡。
苏城也变得十分热闹。可是,这人群中,还是有两家都不高兴。一家是韦家。本来跟何明耀定亲的是韦家大房的韦芳芳。可是,何家落难后,韦芳芳见异思迁,居然勾搭上了宛陵侯的次子燕舞阳,还未婚先孕,最后只能送去京城,成了豪门大户里的一个小妾。
任家人如今看到何家的繁盛,都纷纷埋怨韦家大房。
韦家二爷韦常璇气恼的拍着桌子:“大哥,看看你跟大嫂干的好事,不把女儿养好,让我们丧失了一个多好的姻亲?看看,任家何家如今多么富贵,看到那奠仪上用的东西没?都是御赐的,要不是娘娘赐下的,要不是皇上赐下的,我们苏城谁家有这个荣耀?还有看看人家何家如今雕梁画栋,多么富豪?先前守孝还看不出来,如今,出了孝看看那个叫富丽堂皇啊。真真是闪瞎人的眼睛。别说是整个苏城了,我看整个江南都找不出能相比的人家。嗯,也就是海家能比吧。”
韦家三爷韦常理也一脸唏嘘:“本来我们家会有一个六品官的女婿,当娘娘的姻亲。还不是嫔宫娘娘哦,是六妃之一。可是你看现在,我们家的姑娘不但没有成为官眷,成为娘娘的弟媳妇,还成了一个大宅门里的小妾,不见天日,除了整天要钱,别的什么出息都没有。我们家的人上门,只能走仆从走的后角门,而且,见不到当家太太,连个管事都不会招待我们,芳芳她一个人去做妾,带累的我们一家子都成了下人。”
这个话说的很难听,韦家大爷头上青筋直冒,他恼怒的说:“别说这有的没的了。我叫你们来是说我们家的生意。如今我们家的生意越发的不好了。你们也都想想法子啊。”
韦常璇只负责吃喝玩乐,对于生意是一窍不通,韦常理则是一脸气恼:“大哥,你现在叫我们来想法子了。早干嘛去了?你那么有主意,让芳芳去给人做妾的时候,怎么不找我们商议一下?我们如今祖传的生意为什么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原因吗?”
“如今苏城的几个粮商,别的粮商都傍上了何家,从何家手里拿到了毛纺织品或者是棉布的份额,那这些纺织品跟海商们换取粮食。这一转手,就赚了一成,这还不说,海商们手里的粮食比我们本地还有两湖地区的粮食要便宜两成,量还很大,这么一来,我们拿货就比别人家贵了三成。这生意还怎么做?我们家拿货贵,只能往贵了卖。可是,百姓们都是傻子吗?谁跟钱过不去?谁会跑来买我们家贵的粮食?我们的生意能好吗?”
韦家大爷气哼哼的不说话。
韦常理接着说:“本地的生意我们做不了,去西北做粮食生意赚钱,可是,我们家跟何家关系不好,谁肯带我们?西北的生意做不了,也行,大哥找了芳芳的婆家,送了一大堆银子,这才走他们家的门路,走送军粮的生意。可是,这才做了多久,本钱还没有回来呢,军中也开始采购海商的粮食了。那么低的价格,我们竞争的过吗?这不,把这一条路也给断了。你说,我们家还怎么做生意?”
韦常璇傻眼了:“三弟,那你说,我们家只能等死了?那怎么办?没有了每年的分红,我这日子怎么过?我可是还有好几个女儿要嫁呢?”
韦常理不吭声,只是拿着眼睛看着大房。
韦长功虽然生气,但是,他理亏啊,韦家生意不好,都是从他女儿芳芳退婚开始的。他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兄弟啊。
韦长功半天才说:“哎,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可是,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何明耀也已经定亲了,我们就是现在把芳芳送回来也不成了。还是好好的想想怎么出路在哪里吧。”
韦常理这时候才说:“其实,也没有啥出路可说。我们如今攀不上何家,甚至被何家挤兑,短时间内是起不来了。反正我们之前已经分家了,大家都有产业,不如把我们家的生意结束了。各奔东西,避过风头,或者到别的地方经营或者是等待何家将来失势了我们再卷土重来。”
这个话一说,那兄弟两个脸色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