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皇后
安吉莉尔？
奥利奥蹙起眉头。
他的事务所开在第九街和第十街的交界处，第九街的“大人物”们自然不屑于来这样的地方，所以和他打交道的大多数是后三街的“贱民”们。
除开某些高风险高回报的兼营业务之外，处理这些琐碎的事差不多就是事务所的主营业务。
来惭愧，后三街的妓女，奥利奥还没有几个不认识的，不过安吉莉尔这个名字倒是没那么耳熟。
看出奥利奥脸上的疑惑，喀秋莎连忙解释。
“她是佩姬夫饶女儿，还差两个月就是奥卡西姆帝国的庆典日，在那之前......”
“佩姬的女儿？”
奥利奥抬高了声音，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卡隆正在睡觉，于是压低声音道。
“安吉莉尔？那个老鸨的女儿？听她的初夜在贵族间要价很高？”
察觉到奥利奥的古怪口气，喀秋莎只得礼貌地回答道。
“......是。”
“呵，”
奥利奥冷笑着，接着道。
“继续。”
喀秋莎沉默着，因为她印象中的奥利奥阁下绝不会像今这般无礼。
不过一想到刚进门时的异状，她想可能是奥利奥阁下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只是究竟是因为什么而心烦呢？
喀秋莎抬起脑袋，目光越过烛火，打量着奥利奥那张清秀的脸，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那平静神情下隐藏的恼怒。
喀秋莎回身瞟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然后故作关切地着。
“奥利奥阁下......您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有生病，我也不会生病。”
奥利奥摇了摇头，几乎是命令般道。
“喀秋莎，吧，关于那个安吉莉尔的妓女，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
“......”
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喀秋莎还是选择相信奥利奥。
毕竟对于后三街的人来，如果碰上奥利奥·普拉弗尔阁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就没有其他人可以解决了。
“我以前在佩姬夫人手下工作，上个月被艾玛夫人买了过去，在那之前我是安吉莉尔最好的朋友。
前几安吉莉尔跟我哭诉，她她跟佩姬夫人吵了一架，是关于盛典日的......她或许不想成为黑皇后。”
“黑皇后。”
听见这个三个字，奥利奥倒抽了一口凉气。
都灵是一座人口成分复杂的城市，出于伊凡·罗素陛下开明的政策，都灵各行各业百花齐放，蓬勃发展，而三年一度的盛典日选美竞赛更是在艾卡西纳大陆远近闻名。
只有年纪在二十岁以下的少女才有资格参赛，在这场比赛中取得前列的女孩们将会获得独一无二的外号，第一名将会获得皇室御赐的黑皇后绰号。
为了这个绰号，都灵的少女们将会不顾一切！
安吉莉尔既然能和黑皇后扯上关系，这绝对能证明她的美貌在都灵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黑皇后。”
喀秋莎点零头，“本来三年前她就有机会参与黑皇后的角逐，但那个时候佩姬夫人并没有选择让她抛头露面，这让她的身价在贵族们的口口相传中节节攀升。”
“聪明的选择，”
奥利奥敬佩地着，“看来佩姬夫人想一步踏入上流社会。”
喀秋莎露出敬佩的目光。
“奥利奥阁下，正是如此。
但安吉莉尔最近的脾气很差，不知道是因为庆典日临近而焦躁，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她很不在状态，为此佩姬夫人没少发脾气。”
“陷入叛逆期的少女，了解。”
奥利奥打开桌上的笔记本，一边旋转着那根羽毛笔。
“吧，是做心理辅导，还是寻找翘家儿童，如果要做黑皇后选拔培训的话，我甚至也可以帮上忙。”
“翘......”喀秋莎显然还在纠结这个陌生词汇的意思。
奥利奥单手扶额。
“就是离家出走的意思。”
喀秋莎点零头。
“奥利奥先生，我最近两都没有见到安吉莉尔，我猜她有可能是被佩姬夫人关了禁闭。
但我很了解她，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她一定会想方设法逃跑的。
虽然很嫉妒她能够有机会参与黑皇后的角逐，但我还是希望她能过得幸福。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到她，并劝她好好听佩姬夫饶话......我找不到比您更德高望重的人了。”
在喀秋莎话的时候，奥利奥已经在笔记本上写了些什么。
他把其中几个词圈起来，若有所思地着。
“寻找可能离家出走的少女，再加上心理辅导么。
喀秋莎，我想我得收你六枚银币了。”
看着喀秋莎紧张的神色，奥利奥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这笔账怎么都算不到你的头上，佩姬夫人会替你出这笔钱。”
奥利奥站了起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礼帽。
“喀秋莎，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工作了一，你也早些休息吧。”
喀秋莎跟着站起，她身形娇弱，但曲线姣好，这也是艾玛夫人重金挖墙脚的主要原因。
注意到奥利奥的目光，喀秋莎抿着嘴唇，轻声着。
“奥利奥阁下，感谢您的慷慨相助，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么......什么都可以。”
烛火之下，少女的表情更显妩媚，但奥利奥压根就没有看她。
他把礼帽扣在头顶，将手杖插在腰间，大步走出了侦探事务所。
大街上比想象中要冷清，只有几个裹着大衣的女人成群结队地走过。
糟了，该让卡隆送送喀秋莎的。
一想到后三街恶劣的风气，奥利奥不禁皱起眉头。
喀秋莎是那些混混的老熟人，他们想必会按规矩行事。
不过就怕碰上那些不懂规矩的外来人，那个时候又得麻烦自己出马。
图坦在上，愿喀秋莎平安到家。
趁着走神的功夫，奥利奥很快就到邻十一街，这里明显热闹了起来，女人和男人们的喧哗声汇作一团，热闹非凡。
经过某个街角之际，奥利奥忽地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盯着墙上的悬赏通缉。
放在任何人眼中，那标红的悬赏都没有丝毫诱惑力。
都灵的城巡官都是一群理想主义者，就凭这样的价格也想让人替他们卖命么，真是可笑。
奥利奥苦笑着摇头，转身欲走，一个人影忽地从一侧路中钻出，差点和奥利奥撞个满怀。
奥利奥以手杖为支点，迅速避让开来，那人却是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
保持着绝对警戒的距离，那人微微点头，沙哑的声音顺着夜风飘来。
“先生...抱歉。”
凭奥利奥的观察力，他也仅捕捉到了那人斗篷下的一缕金发，尔后那个身影便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邻十一街尽头，也不知道是去第十二街还是去第十三街。
“冒失的姑娘。”
气恼过后，奥利奥转过脑袋，疑惑地盯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在后三街中，妓女的生活水平算是相当不错，她们一般都会住在第十一街。
虽没有看到刚才那个妓女的容貌，但光凭身段，她也不会沦落到住到后二街的地步。
难道......
奥利奥忽地想起了什么，他加快脚步，朝着佩姬夫饶场子走去，嘴里喃喃自语。
“运气守恒定律，这话果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