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狡滑如狐,尚武之风。
楚流殇大抵是选了个错误的时间,来夜探这凤起楼。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照理来,一般的人都是白活动,夜晚休息的。
每来黑夜降临的时候,黑色会给流殇最好的伪装,也是流殇行动的最好时机。
可她万没有想到,凤起学院除了一个心智不全的苏盼兮外,居然全是昼伏夜出的家伙。
她出房间那一刻就惊动了不少人,好在她擅长隐匿,一直到凤起楼都没人发现是她。
本来在她出们的时候就被发现了,她是想回去的,却悲摧的发现,这些人搜查她归搜查她,居然阻断了她的退路。
没有办法,只好朝着凤起楼而去了。
在踏入凤起楼的那一瞬,流殇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许如歌不愧狐狸之名,下了个套给她钻。
凤起楼中,许如歌正嘴角含笑,对于流殇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意外。同时,楼外凤起学院内的气息也都散了去。
楚流殇郁闷了。
“许先生诱我前来,究竟是为何。”
许如歌一直沉默着不话,只是用含笑的目光打量着流殇,让流殇觉得很不自在,只好率先开口了。
“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才对吗?”
许如歌终于是开了口,一开口就是来气楚流殇的。
“我想,今下午的时候傅君奕和你过,哪里都可以去,千万别来这凤起楼。所以,你为什么来挑战规则,来到凤起楼呢?”
楚流殇不话,她此刻很郁闷。
她在许如歌开口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又入了他的套了,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风。
她现在非常认识赵院长等人对他的称呼了。
狐狸,这人绝对是一只狐狸,若非是狐狸,哪里有人会如他这般狡滑。
“我想,你现在一定在心里骂我是狐狸吧。”
许如歌好整以暇的单手支撑着下巴,眼底有暗紫色的光华在流动,仔细观察着少女眼睛里变幻的神彩。
流殇依旧是戴着她那半截面具,露在外面的仅有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巴。面具挡住了她神情上的细微变化,却挡不了她眼睛里的波动。
一个饶眼睛,是最好反映她此刻心情的。
听到许如歌的话,流殇下意识有了一种干坏事被捉包的感觉,忙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我就哪么可怕吗?”
流殇闻言又是忍不住退了两步。
她只道自己的魅惑之术修习的不错,却不想一个男人也能将魅惑之术修到这种地步。
流殇自认不是视觉生物,更直白点来,她不太分得清一个皮相的美与丑,所以,温聿傅君奕许如歌等这些容貌俊俏的年轻男子,落在她的眼中和普通人没两样,并不会受到差别待遇。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经受得住许如歌的魅惑之术吧。
就差一点儿,流殇就要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了。
好险。
流殇退了几步依旧忍不左怕,不敢再去看许如歌的眼睛。
“哦?”
许如歌并没有太大的疑惑,很快便接受了许如歌修习过魅惑之术这件事,眼睛恢复了正常的色彩,收起了目光中的魅惑之力。
心中却不免也有郁闷。
他活了这么些年,楚流殇还是第二个能躲过他魅惑之术的人。
第一个也就罢了,实力与他不相上下,躲过也是常情。
可这楚流殇……
果然心智不是一般的坚定啊!看来这次倒是能找到一个好苗子了。
“瞧把你吓的,我本来就是狐狸呀,这又哪里算得上骂我。”
许如歌倒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依旧和楚流殇谈笑。
楚流殇看了看许如歌,目光又突然转向这浩大的凤起楼。
凤起楼,大约是唯一一个在当年的战争中保存下来的建筑吧,时光甚至没有在它的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一如最初的模样。
“你,是为了这凤起楼?”
虽是疑问,却是几乎可以肯定。而且许如歌大约也猜到原因。
“三百年前,凤凰神女横空出世,那段时光大约是啼凤大陆最风光无限的时候了吧。”
流殇最倾佩之人便是凤无双,提起她的时候眼睛里不由亮了起来。
许如歌并未见过传中的凤凰神女,对这件往事却是有着些许了解。
凤凰神女在世的那段时间,啼凤大陆上尚武之风达到了。世人敬佩的无一不是勇士,真正的战士。
那段时间,整个大陆的黑暗势力都被迫隐藏起来了。
然而,木秀于林,其风必摧。
凤凰神女的风光无限,终归是随着她的陨落而暗淡下来。
凤凰陨落后的那段时间,无疑也是整个大陆最黑暗的时机。
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一些人,居然十分可笑的把这苦难,把罪恶的一切缘由,都推给凤凰神女的陨落。
直到近些年来,尚武之风慢慢复兴,凤凰神女才终于得以正名。
只是凤凰陨落一战,依旧成了凤凰神女,以及凤起学院身上抹不掉的污点。
“凤凰神女的确很了不起,倒是没有想到你这丫头这么倾佩凤凰神女,也不怪乎七那么喜欢你。”
许如歌对这位凤凰神女也是有些倾佩的,更多的却是同情。
你,她若是知晓,她用尽生命守护的人啊!最后却抛弃了她,把她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将自私与恐惧的缘由归于她……
她大抵是会失望的吧。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呢?
“这与宋前辈有什么事。”
楚流殇不解,她与宋初七相识又不是与凤凰神女有关。
许如歌没有回答流殇,毕竟是宋初七的秘密,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呀。
“你只道凤凰神女引领了整个大陆的战士风气,你可还知道,这世人,也曾有过一人,他的风光并不比凤凰神女少。”
许如歌转移了话题,将流殇的视线分移开来。
“那一位,若非痴情早逝,定会如同凤凰神女一般,带领着整个啼凤大陆走向巅峰。只可惜啊……可惜啊……”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许如歌谈起那位的时候,仍忍不住叹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