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你是谁
沙海旁边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山谷的入口处站着一个白发老者。
叶非凡停下脚步。
老者缓缓转身，目光在叶非凡脸上一扫而过，最终落在落月怀中的刘一手身上。
“把他交给我吧。”老者伸出双手。
“你是什么人？”叶非凡提高了警惕，向后退了一步挡在落月身前。
独孤荨跑到他身边停下，一见老者喜道，“欧阳伯！”
老者向他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荨儿，你长大了。”
独孤荨跑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起娇来，“伯伯，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啊？”
老者呵呵笑道，“你爹事情太多，顾不上招待我。”
“那你可以来找我嘛！”独孤荨努起小嘴不喜道。
老者笑道，“找你做什么？还给你当马骑啊？伯伯老了，跑不动了。”
吕凉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向这边张望。
独孤荨在老者耳边低语了几句，老者点点头，对吕凉说道，“你是吕半山的公子吧？”
吕凉往前走了几步，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又退了回去，他抱拳道，“您可是金仙至尊欧阳修老前辈吗？”
老者道，“回去告诉你爹，他欠我的帐还没还清呢，让他准备好，过几我去找他。”说罢一甩手，一股轻风拂过，吕凉惊呼一声飘上半空，眨眼间变成了一个汹点。
叶非凡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出手如此轻松写意，深施一礼道，“叶非凡见过欧阳前辈！”
欧阳修和声道，“你叫叶非凡？刘老弟的大弟子？”
叶非凡点点头，欧阳修道，“把他交给我吧，我们之前有过约定，无论谁先走，这里就是埋骨之地。”
独孤荨道，“师父，你放心好了，欧阳伯伯是当世奇人，从来不骗人的。”
叶非凡笑了笑，一个死去的刘一手，还能有什么欺骗的价值呢？他让落月把刘一手交到欧阳修手中，欧阳修只看了一眼便摇头不已，“刘老弟，我说过那么多次，让你离姓江的远一点，你怎么就不听呢？你当他是师门，他可从来没当你是弟子啊！”
欧阳修眼中晶光闪闪，把刘一手的遗体轻轻置于双掌之下，淡淡的晕光包绕着他，随着晕光变重，一道弧光迸现，刘一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光点，缓缓落入地面。
叶非凡和落月跪了下来，对着光点消失的地方重重地叩了几个头。
一棵小树冒出地面，然后以神奇的速度快速生长，眨眼间变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叶非凡愣愣地望着这棵突然出现的巨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欧阳修轻抚枝干喃喃道，“刘老弟，但是你心愿得成，从此能得永生大道。”
独孤荨瞪大眼睛问道，“欧阳伯伯，他……变成树了吗？”
欧阳修叹道，“虽然换了一种形式，但仍然还是生命。”
“太神奇了！”独孤荨拍手道，“可以教教我吗？”
欧阳修摇头，“这不是什么法术，它只是一个人的化身，如果能悟得通天大道，花草树木，亦或是沙尘土石，都可以成为生命载体，着落在人的身上，反而约束更多。”
叶非凡起身道，“受教了，多谢前辈指点。”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江环月，“前辈，既然我师父找到了另一种存在的方式，我想他也应该需要养料……”
欧阳修转身背对着他，“因果循环始得因果，你想怎么做，我不干涉。”
叶非凡取出十字宝剑，在大树根部划了一圈，挖出一个深达一米左右的坑，把江环月扔进去，也不管他是死是活，直接把坑土回填到里面，踏实之后把原来的草皮重新覆盖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下面埋着一个人。
欧阳修淡淡地说道，“心思缜密，遇事不慌，刘老弟的眼光的确不错，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叶非凡苦笑道，“前辈过奖了，我是个没什么大志的人，也做不成什么大事。”
欧阳修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他向远处望了望说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后面的事我来做。”
后面还有什么事？叶非凡还没开口问，独孤荨抢先问道，“还有什么事啊？”
欧阳修道，“江左良已经位居金仙，你们对付不了他，赶紧走吧。”
独孤荨神色一变脱口道，“他爹知道了？”
欧阳修道，“那是他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独孤荨赶紧跑到叶非凡和落月身边，“咱们赶紧走吧！”
叶非凡取出令牌交给落月，落月在上面点了几点，白光闪过，一道虚掩的门出现了。他拉着落月走进门内，独孤荨叫了声，“等等我！”也跟着进来了。
金光消散，三人再次现身时，已经位于西关山下。
叶非凡对独孤荨说道，“大小姐，此地事了，咱们后会有期吧。”
独孤荨一听急忙道，“干嘛？赶我走啊？”
落月也说道，“大小姐，我们要回解剑门，你也得回自己家吧？”
“我不回去！”独孤荨认真地说道，“我刚刚拜师，本事还没学会呢，当然是师父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了。”
叶非凡笑了，“姑娘，拜师之师纯属玩闹，我这点微末本领，还不够收徒的资格。”
“那不行！”独孤荨正色道，“我大礼都行过了，你可不能不认帐。”
叶非凡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只得向落月求援，落月笑道，“大小姐是不是想跟在我家姑爷身边，贴身学习啊？”
“当然了！……姑……姑爷？”独孤荨眼睛瞬间睁大，“你说什么……姑爷啊？”
落月笑道，“他是我家小姐的夫婿，当然是家姑爷了。”
“啊？你……你娶亲了？”独孤荨大失所望，脸色变得苍白无比。
叶非凡道，“的确如此。”
独孤荨沉默良久，忽然抬起头来说道，“我要跟你去看看，能做你妻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
叶非凡道，“不必了吧？”
“不行！你若是不让我看，我死也不会走！”
独孤荨的表情异常坚决。
落月道，“也好。姑爷，大小姐也帮了咱们不小的忙，就请她到山上看看，也算是我们的答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