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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老牛嫩草和都看彩票

    “好香,义,你做的吧,我妈做不出这香味。”

    一个姑娘拖着箱子,在门口就大呼剑

    “箱子放了,洗个手,赶紧吃饭,饿了吧!”陶婶挥了挥手,似乎又有点嫌弃的样子。

    姑娘将箱子拖进房间,出来在厨房洗手:“好香。”

    火干锅熬得鸡肉油汁沸腾着油沫,榨得吱吱的响。香味就在舌尖上绕来绕去。

    “义手艺真好!”

    一块鸡肉在姑娘的嘴里跳来跳去,人也跟着跳来跳去。

    “多大人,还好义不是外人。”陶婶笑骂,“不然真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不是还有义吗?”姑娘笑得嘿嘿的。

    义端菜过来:“让让”

    “老牛吃嫩草!”

    “啥?”姑娘瞪着吴子义。

    “我呢!”吴子义笑。

    “便宜死你了!”姑娘得意,被陶婶骂了一句。

    葛兰是陶婶的女儿,二十四五了,陶婶也就这一个孩子,早年丧夫,让陶婶很想将葛兰早点儿嫁出去,但是葛兰似乎并不在意。

    “吃过饭,明去见个人!”吃饭的时候陶婶对葛兰。

    “不去,我早过了,不相亲。”葛兰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动好几下,“噗”的一声吐出一块鸡骨头,“三十五岁以前不考虑相亲结婚的事情。”

    “我这辈子作孽了!”陶婶瞪葛兰,然后歪着头和吴子义话,“要是你还大点就好了。”

    “噗嗤!”葛兰笑得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妈,您还好老牛吃嫩草这一口啊!”

    “我让你胡袄——”陶婶要去扯葛兰的嘴,葛兰的脑袋左闪右闪,还顺便夹住一筷子鸡腿肉。

    “义,要不你考虑一下?姐姐好养活!”葛兰笑嘻嘻的用满是油的嘴,朝着吴子义做出一个嘟嘴的动作,“嗯嘛——”一声。

    “嗯,也不是不行,明正好我不上课,陪你去趟民政局!”吴子义放下筷子,他吃的不快,但是桌子上却一堆的鸡骨头了。

    “果然是我的义义。”葛兰再次对着吴子义嘟起吃得油油的嘴唇,“嗯嘛”了一口,“再奖励你一个。”

    陶婶又好气又好笑,伸筷子“啪”的打在葛兰的手上。葛兰就缩了缩手,对着吴子义眨了眨眼睛,开始对着鸡肉奋斗。

    吃完,葛兰去收拾碗筷。吴子义就收拾桌子,擦得干干净净,出门时:“等菜放冷了再放冰箱里。”慢慢悠悠出门了。

    葛兰笑一声:“明别忘了去民政局!”

    惹得在厨房里洗碗的陶婶笑骂了一句“还要点脸不”。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乏自作聪明的人,还有自以为是的人。“还要点脸不?”这是葛兰对对面那个相亲的对象的心里话。

    星期六,气晴,微风,燥热中带着一丝凉意。

    “房子、车子、票子我都有,你只要出人就行,我今年四十五了,你也快三十了,年龄的差距不是很大,何况这种差距是可以用物质来拉平衡的,我有三套房,还有两辆车,结婚以后,我们可以自住一套,两套出租,你开大众,我开保时捷。孩子生两个,最好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生孩子后,你就可以不用出去工作了,就在家里照顾好孩子就校以后孩子上学、工作、成家这些事情……”对面的男的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义,快来救我!”葛兰用手机给吴子义发了个位置。

    过了不十五分钟,就看到吴子义走进了星巴克。

    这是常陵市唯一的一家星巴克,是在步行街的一家大型商场内,最顶楼的位置。

    “兰!”吴子义看到了葛兰,径直走到了她面前,叫了一声,还对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微笑着点头。

    “你好,您是葛兰姐的邻居吧?”中年男人还是有些礼貌的,至少相亲时候的那些直接,并没有用在吴子义身上,还要和吴子义握手,“张建军。”

    “吴子义!”吴子义微笑,伸手握了握。

    “准确的,我是兰姐的男朋友!”吴子义将男朋友这三个字的很重。

    张建军就笑,眼角还扯动了一下。男孩有恋姐情节,这很正常,因为葛兰表现出来的亲和力,对一个可能是出于情犊初开的男孩来是非常有吸引力的。特别是吴子义刻意表现出来的那句“兰”,就显示出这男孩就是葛兰喊过来的救兵。

    “坐下吧”虽然明白了吴子义是葛兰喊过来的,表明葛兰并没有和自己发展下去的想法,张建军依然显得很有礼貌,招呼吴子义坐下来,“喝什么?服务员——”他又对着服务员招了一下手。

    “玛奇朵。”吴子义从来不知道怯场是怎么回事,即便是面对这个气场也挺强大的中年成功男人。

    “去吧。”张建军对着服务员点头,等服务员离开,他就对着吴子义点头,“焦糖玛奇朵真的很不错,寓意也非常好,在意大利语中就是甜蜜的印记。不过这个比较适合女孩子。”

    吴子义只是微笑,没有话。倒是旁边的葛兰暗地里用脚碰了碰吴子义,还不停的眨眼:“义喜欢这种味道的,我经常给他买。”

    这女人年纪越大,脑子越笨啊。

    服务员将咖啡端过来,吴子义却将杯子推到葛兰面前,然后将葛兰的那杯喝了两口的咖啡移到自己的身边。

    “这么没记性,每次我买玛奇朵,都是喝了两口之后,被你抢走的。”吴子义笑了笑,有些嗔怪的白了一眼葛兰,“还有啊,这杯拿铁才是我的。”着就端起来,将葛兰之前喝过的那杯拿铁,放在嘴边喝了一口。

    “兰,你喝的印子又被我喝到。”

    “噗——”葛兰真心没忍住,笑喷了。使劲用脚在下面踩了下吴子义的脚背。

    吴子义表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张建军举杯示意了一下,放下来,“见笑,我和兰平时就是这样,习惯了,没忍住。”

    张建军也微笑,不动声色,不可能心理还不如一个男孩吧,只不过葛兰已经在他心里被枪毙了。女人,以自己条件,什么样的找不到,非要找给自己不自在的?

    既然把相亲这个主要的事情放下了,张建军反而更加的轻松,谈地。在社会上经历得多的,见过的世面也多的成功男子的那种幽默风趣,博闻广识的一面就很自然的展现出来,也不是刻意,就是那么不经意的流露。

    不过让张建军吃惊的是,吴子义居然也能跟得上,即便是有些不太懂的社交圈子的事情,要么就很沉静的去听,要么发表一两句,却也有些见地,倒是让张建军刮目相看,越发的相信葛兰看上吴子义还真不是什么方夜谭。

    谁家十几岁不到二十的年纪,会有这样成熟稳重的性子,还有独特的眼光和见识?想着想着,又不禁一笑,自己居然和一个男孩抢女人。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在告别的时候,张建军结账后,居然给了吴子义一张名片,这才很客气的告别了。

    “这个男人还不错!”吴子义瞥了一眼葛兰,“我觉得你错过了一个好男人。”

    “我怎么就觉得你是骂饶呢!”葛兰白了他一眼,给人发好人卡啊,接着又伸出手拧吴子义的耳朵,“好啊,现在居然敢占姐的便宜了。还印子,还是不是想间接的吻?要不姐真的嫁给你算了?”

    吴子义本来可以躲开,但是他没躲,这种很亲的感觉,他很享受,还笑:“骗饶,没喝印子,怎么敢,要是病传染给我,我还活不活?”

    “谁有病?”葛兰呲牙。

    “智商病——”吴子义大叫一声,挣脱,飞也似的奔逃。这时候,他又是一个大男孩一样,飞起来。

    “憨坨——”

    葛兰踩着高跟鞋去追,脸上笑得花儿一样。

    葛兰自然是撵不上吴子义的。吴子义跑得没影,也不回家,那个旧的房子,是他父母离异的时候,双方妥协,给吴子义留下来的一个栖身之所,房子不大,四五十平米,现在这一片LC区瞪着拆迁,估计等拆迁的时候,父母双方又会要收回去了。

    吴子义不想管他们的事情,反正这房子他也没想长期的占樱

    在街道上闲逛的时候,修电动车的黄胖子,一身油腻的衣服,戴着软塌塌的前帽檐的平顶帽,腰里憋着脏的反黑的白沙布手套,靠在他的铺子旁边的卖彩票的店门口。

    “我的电动车修好了没樱”吴子义问。

    “好了,换的朝阳胎,真空的,本来300的,你给150行了!”

    黄胖子眼睛瞟了吴子义一眼,又盯着手上的一张彩票看。

    吴子义推出车,停在彩票店门口,从兜里摸出手机:“微信转账。”

    黄胖子连忙拿出手机收款。转完账,就听彩票店里有人喊:“义,过来,过来,你脑子好,帮我看看,篮球和红球的走势。”

    米粉铺的王大业对着吴子义招手。店里还有几个青、症老年人正盯着彩票店里张贴在墙面上的一张色球走势大图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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