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零:重回和家暴渣男领证前一天 第19节
她回了家,顾睿淮和顾析淮不在,不知道是不是上山去了。
这时候是深秋,山上长了不少野果子,摘回来也能贴补一些家里,不过从入秋后果子就迎来了采摘季,妇女孩子们都会早起上山,留下的果子估摸着也不多了。
顾月淮去杂货屋找了些小麦种子,又顺手把一些用废纸包着,辨不清品种的种子揣进兜里,回了房间,倒插上门,进了须弥空间。
又是俩小时过去了,枣树和荔枝树又长高了一大截,人参种子依旧没什么动静。
顾月淮把一串串火红的辣椒采摘下来,看着辣椒苗枯萎腐败后化作泥土的养分,在空地上种满小麦种子,等着收获一波麦穗,磨成粉给家里添置点细粮。
不过,磨盘还得想想办法,或者直接用麦穗去黑市换小麦粉?
顾月淮沉思片刻,决定先等着收获几波再说。
她离开须弥空间,又拿出家里的瓦罐灌了井水,准备去田间看看她爸和大哥,这么久没有参加集体劳动,也不知道两人适应不适应。
顾月淮提着装满井水的瓦罐走在田埂,田里都是参加劳动的人,有人耪地,有人浇水,有人出土,有人抬粪,有人除草,反正没一个人闲着,只看磨洋工的人多不多。
她沿着田埂没走多远,就看到两个磨洋工的人。
一个是田静,一个是陈茵,两人都是第六小队的人,陈月升心疼田静,给她分配了除草的轻省活,至于陈茵,则是队里给的处分,无工分帮队里除草七天。
该说不说,今天的田静光鲜亮丽,站在田间不像是来劳作的,倒像是来视察的。
她穿着黄毛衣,格子外套,脚下踩着一双干干净净的白色回力鞋,这一身衣服下来得花个五六块钱,更别提价值四块多的回力鞋了。
田静她爸是个酒鬼,根本不可能把自己的积蓄拿来给她买这么贵的衣裳,无非是撒个小娇,从某个冤大头那里讹来的。
至于冤大头是谁,除了陈月升外不做他想。
不过想想也觉得这事儿不突兀,毕竟田静因为任天祥的事受了委屈,陈月升又没帮上什么忙,依田静那不吃亏的性子,事后哭哭啼啼几声,总能换来一些好处。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便是遇到麻烦,也总能把困境化解成有利于自己的事,这种性格的人十分坚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绝不好对付。
不过,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张扬,好处换来是一天都不藏着掖着,这么快就上身了。
顾月淮心头冷笑,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倒是陈茵,在看到顾月淮时就和乌眼鸡似的,怒目而视,恨不得冲上去暴打她一顿。
不过,想到在顾月淮身上吃的亏,陈茵还是压抑住了翻涌的情绪。
田静也看到了顾月淮,她目光微闪,轻声道:“小茵,你别生顾月淮的气了,她虽然做事偏激了些,但也只是想嫁给陈队长而已,你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闻言,陈茵声音尖锐道:“嫁给我哥?做她的大头梦去吧!这辈子只要有我在,她顾月淮就别想进我们陈家的大门!”
说着,陈茵扯起一把带着泥土的草,狠狠扔到顾月淮脚边。
田静唇边掠过一抹不着痕迹的笑,陈茵这个里的恶毒女配果然愚蠢,只需要稍加挑拨,她就会立马冲出去给顾月淮找不痛快。
她只需要维持好自己善良温柔的小白花人设,完全不需要当那个惹人嫌的靶子。
顾月淮脚步顿住,垂眸看看自己棉布鞋上落的土,突然叹了口气。
她真的有点不理解,像陈茵这样没脑子的人,她上辈子到底为什么处处受她钳制?就为了一个狗屁陈月升?啧,他也配?难道说她其实是被下了什么降头了?眼瘸了?
第32章 陈茵又打人了!
陈茵看顾月淮没反应,只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她向前几步,又扯了一把草丢到顾月淮身上,冷笑道:“有些人还是少做美梦的好,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又胖又丑,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顾月淮突然动了,她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不过手里的瓦罐还平平稳稳挎着。
她动作狼狈,嘴却不闲着,喊道:“打人了!陈茵又刻薄阶级同志了!”
陈茵看顾月淮这么明目张胆的碰瓷,脸白了又白,这样熟悉的场景,再度把她给拉入到噩梦中去,她死都忘不了那天孤立无援被拉到大队批斗的情形。
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后退了两步,一个没防备,一脚踩在了田静的脚背上,把她的白色回力鞋给踩出了一个黑黑的脚印。
田静吃痛,狠狠推了陈茵一把,自己也作势跌倒。
顾月淮看着这热闹的情形,眉梢微挑,有趣,有趣,事情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在田里劳动的社员们早就身心疲惫了,好不容易碰上这种可以磨洋工凑热闹的场面又怎么可能错过?一个个把锄头一扔,就义愤填膺地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陈茵又打人了?她不是刚从大队放出来吗?”
“呵呵,有个当民兵队长的舅舅就是不一样。”
“雷大锤成天吆五喝六的,在队里都趾高气昂,都说当官的都是为人民服务,他给咱服务啥了?这种人,早就应该上报公社收拾他了!”
“……”
社员们都不是瞎子,陈家仗着雷大锤的关系年年都是余粮户,谁不眼红?
队里粮食蔬菜就那么多,多分陈家一部分,他们各家就得少拿,以前陈康陈月升父子俩名声好,大家见了也都只能阿谀逢迎,但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陈茵浪费粮食,又刻薄阶级同志,陈月升也随意殴打他人,两人道德都有问题。
他们这样的家庭都能当余粮户,谁能咽的下这口气?社员们巴不得陈家倒霉。
田静怯弱地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众人,小声道:“不,不是这样的,小茵没打顾月淮,是她自己跌倒的。”
陈茵原本被田静狠狠一推,双手都被干草给扎破了,疼得厉害,一听她这么说,也不生闷气了,站起身,姐俩好似地挎住田静的手臂。
她道:“就是就是,我和田静姐站在这说话,顾月淮突然假装跌倒,说是我打她,谁看见了?我就问谁看见了?谁看见我打她了?”
四周一静,大伙都忙着干活,谁有空看女人打架?
陈茵看众人都成了哑巴,心里得意,脸上也不自觉显露出来,她呵呵一笑:“顾月淮平时啥时候下过地?她就是故意过来找我麻烦的!”
田静冷眼旁观,她可不是陈茵,会任由顾月淮翻身。
可就在这时,陈茵又画蛇添足似得举起自己扎了干草茎的双手:“你们看我手上的伤,就是顾月淮干的!她是专门来报复我的!”
田静眉头一皱,默不作声的和陈茵拉开了距离。
理智告诉她这句话不妥,可到底是哪里不妥她又说不上来。
社员们看看田静和陈茵,又看看跌坐在地上的顾月淮,议论纷纷,有人相信陈茵,有人相信顾月淮,也有人嚷着找黄凤英过来调解矛盾。
陈月升这时也闻声赶来了,他看都不看顾月淮一眼,反倒是拉起田静的手,上下检查了一遍,看她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至于陈茵这个妹妹,也没有得到陈月升的关心。
陈茵脸微微一沉,心里对田静也有了些许意见,这还没进门呢,她哥都已经看不见她这个妹妹了,这要是进门了,往后家里还能有她的位置?
“怎么回事?现在是上工时间,闹什么闹?都不想挣工分了?”陈月升沉声喝道。
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盯着顾月淮,显然指责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顾月淮叹了口气,慢悠悠从地上起来,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土,似笑非笑道:“算了,今天黄主任不在,是没人给我主持公道了。”
她含沙射影说了一句,转身欲走。
陈月升则注意到周围社员们古怪的视线,喊住顾月淮,冷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我作为咱们生产大队的小队长,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件女人吵架的小事?”
他上回贸然打了任天祥,要不是他身上带了迷药,证据确凿,只怕小队长的职位还真要被支书给撸掉,做事是万万不能像以前那么鲁莽了。
“解决什么解决?哥!顾月淮把我推倒了,你看我的手!打人的明明是她,她却贼喊捉贼说是我和田静姐!”
陈茵也怕顾月淮就这么走了,连忙又把自己的手举到陈月升脸前。
为了让陈月升能好好治一治顾月淮,她还搞了把小聪明,拖了田静下水。
田静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维持自己娇弱小白花的形象,心里却是暗骂陈茵缺心眼。
陈月升一喜,冷笑道:“顾月淮,你是专程过来滋事的吧?你不是想见黄主任吗?走,咱们一起去大队!我看今天你那张嘴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顾月淮听了这话却是丝毫不慌。
她忽然笑了一下,看向陈茵,一字一顿道:“我打你?”
她压根没多做解释,只目光在她与陈茵田静之间的距离上扫了一圈,围观的众人们就心知肚明了,她们三人足足相距两三米远,顾月淮咋推陈茵?
这拙劣的谎言不攻自破,陈茵忍不住咬了咬唇,翕动地道:“你,你推了人又跑远了,专门陷害我和田静姐!”
这话一出,周围响起一阵唏嘘声。
陈月升脸上也隐有难堪,狠狠瞪了陈茵一眼,只觉这个妹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月淮叹了口气,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向陈茵:“陈茵,你的愚蠢让我觉得敷衍你都多余。说谎都不会,你还能干什么?”
话落,顾月淮就冷静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你们看,我腿上现在还有泥印子。”
昨天下了雨,地里的土都是潮的,砸在身上就m.l.z.l.是个泥印子,十分显眼。
事情经过如何已经一目了然了,不过,陈茵却不承认,她道:“你说是我砸的就是我砸的?谁看见了?”
她上回吃亏就吃在嘴上没把门的,自露马脚了,这回倒是学聪明了,反正没人看见,她只要死不承认,难不成顾月淮还有办法自证不成?
这一次,她就是要顾月淮有苦说不出!
第33章 偷奸耍滑的田静
闻言,顾月淮抿嘴轻笑,点点头:“你说的是,反正当时在场的只有你,我和田静。听你说田静马上就要和陈队长结婚了,她愿意给你做伪证也是正常的。”
田静抬起头,小声道:“我,我没有做伪证,就是你自己跌倒的。”
她说话间还搅动着手指,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一时又有不少人说道:“我觉得田静没撒谎,而且不就是砸几下土块子?还能把人给砸倒?摆明了是顾月淮假装的。”
陈茵有些洋洋得意,站在陈月升身后,朝着顾月淮做了个鬼脸。
这时候,黄凤英和王培生突然来了。
两个主任穿过人群走到田埂边,现场气氛瞬间又有些不一样了。
有眉眼灵活的把事情的经过始末一一说了出来,包括陈茵的辩解和田静的作证。
“田静,真是你说的那样?”黄凤英看向田静,脸色有些冷淡。
自从上次出了任天祥那档子事后,她对田静的好感官算是直线下降了。
虽然最后查出来田静还是个好闺女,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要没表示,任天祥咋偏偏就缠上她了?田家条件差,没壮劳力,任天祥一个地主成份的,能看上她?
田静有些纳闷,不明白黄凤英对她的恶感从何而来。
她点头道:“黄主任,我说的是真的,顾月淮是自己跌倒的。”
黄凤英沉默了一瞬,转头看向宛如局外人的顾月淮:“你怎么说?”
听了黄凤英的话,顾月淮却突然来劲了,扯着嗓子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