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裴济劝降
马廉虽是马健族弟,也属马家一员。连白氏兄弟都被擒住,裴济知道南成已经没什么希望,于是接受任务:“裴某尽力一试!”“既然加入华国,也该改口了!”宁泽说道,“以将军资历,做个镇国大将军绰绰有余。孤会向陛下请旨封赏,将军可耐心等待!”“末将拜谢王爷!”裴济没有想到宁泽直接给自己二品大将军的官职,这样的重视程度出乎意料。从皇宫出来,有人过来接待:“裴将军,王爷命我领路,带您前去监牢看望白氏兄弟以及马廉将军。”裴济问道:“在此之前,能否为我准备文房四宝?我想给家中写信报个平安。”“将军家书可有隐私?”裴济以为宁泽这边担心他跟马媛传递不利华国的秘密信息,赶紧摇头表示:“就是普通家书,并无隐私。”“既如此,不如将军口述内容,小的记下之后,便去通讯部转达。”那人回答,“相较飞鸽传书,我军有更为便捷之物,情报瞬息可至!”这话让裴济感到好奇,仔细想想宁泽这边信息传递确实极快,自己求援信送出去后,官兵立刻出发,比预期早了数日:“跟我讲这些,不怕王爷办你泄密之罪?”“王爷对将军极度信任,并不介意我等告知将军。”没想到宁泽如此对待自己,知遇之情令裴济更为感动。当下将家书内容口述,让对方记下。那人带裴济到监牢,命典狱官开门放行,告知裴济身份后对他说道:“小的这便替将军传递家书,先行一步。”“多谢!”裴济目送对方离开,转向典狱官,“白氏兄弟,马廉关在何处?本将军奉王爷命,特来劝降。”“下官为将军领路。”典狱官恭敬行礼,走在前面。跟着来到监牢内部,白氏兄弟和马廉都被关在环境最好的单间牢房,彼此并排相连。三人看到裴济出现先是一惊,随后脸上露出厌恶之色。裴济并不觉得意外,在对方眼中自己还是那个“叛国之贼”。摆摆手让典狱官退下,走到牢门外隔着铁质栅栏扫视一圈,淡然说道:“两位白将军,马贤弟,当日边关之时,可曾想到今日会在此等情形相见?”“我等不屑与背主之徒浪费唇舌!”白镜堂闭上双眼。白亭晚、马廉也侧目背对裴济。裴济双手抱于胸前,走到牢边对他们说道:“背主之徒?裴某堂堂正正,无愧于心!”“可笑!口口声声称自己无愧于心,如今是何身份?”马廉转头怒目直视。“裴某确实投靠宁泽,被封华国二品镇国大将军!”裴济说道。“既如此,有何颜面出现在我等面前?”马廉怒问。裴济微微摇头:“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情,裴某投靠宁泽并非背主,而是被逼无奈!真是背主求荣,没有必要跟你们废话,也没颜面站在此处。只因民间谣言,朝廷上下尽皆疑我,没有人愿听裴某半句辩解。只因一个谣言,裴某受尽酷刑,屈打成招,勉强吊着一条命等着被处死。还是那句话,裴某之心可鉴日月,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尔等不问青红皂白,不肯调查清楚,就给裴某安上这样一个罪名。若非宁泽相救,此刻或已死在狱中!是尔等没有颜面出现在裴某面前才是!马健不信忠臣,尔等不信裴某,如今有何立场加以指责?难道裴某必须蒙受冤屈,遂你们心意屈辱死去?”听完裴济一席话,白镜堂、白亭晚、马廉三人微微愣住,见对方眼神清明、面带悲愤,心说主客易位,如今裴济大权在握,自己几人反而是阶下囚,这等状况没有必要编造谎言。难道真的误会他了?“你当真没有卖主求荣,背叛南成?”马廉忙问。“裴某顶天立地!”裴济冷声回应,“若不是尔等逼迫,何至于此?”“裴将军,若你所言属实,不如放我们出去!”白镜堂道,“我等设法回到衮州,在陛下面前查清此事!”“马健连她自己妹夫都不信任,一句谣言就可将至亲打入牢笼,逼至死路!尔等也将裴某视作叛逆之臣。跟你们前往衮州解释得清楚?恐怕到时候又要将裴某拿下,丢入死牢!”裴济冷冷说道,“此等朝廷不配让裴某辅佐!连宁泽都能给裴某足够信任,何必自讨苦吃?”“若将军真是冤枉,为何不能回到陛下面前将整件事说个明白?”白亭晚问道。裴济瞥他一眼:“白将军听不懂裴某刚才的话?若马健能听进去,裴某会有今日?想要说个明白,方法有很多。待裴某攻下衮州,将马健捉拿回来,当面自然说得清楚!”“裴将军心中已有定数,何必探视我等?”白镜堂不悦问道。“裴某此来,是为说服几位将军投靠华国!”裴济相当直接,没有拐弯抹角。三人听后表情各异,心中不为所动。马廉皱眉说道:“就算裴兄心中有冤,自己投靠宁泽也就罢了,我等岂能背主求生?你受宁泽之命前来招降,可以回去告知,我等宁死不降,叫他少费唇舌!脑袋掉了碗大个疤,让他砍了便是!”“忠臣不事二主,白某恕难从命!”白镜堂闭目回话。白亭晚没有开口,也是闭上双眼装哑巴。白氏兄弟受马健重用,感知遇之恩,马廉是马健族弟,十分崇拜兄长,当然不愿背叛南成。裴济心中有数,在牢前轻轻踱步:“忠臣分为智忠、愚忠和伪忠。尔等愿意为国死节,确实忠心,但属于愚忠,毫无意义!如今天下大势,有目者皆能看清。华国日益壮大,周、梁、南成三国联盟自顾不暇,难以抵御。曾经的天下第一武将唐牛,面对宁泽屡战屡败;司马法节节败退,亦不能敌。南成更是失却皇都,只剩衮州五郡之地,兵力匮乏、士气低落、民心不稳。纵使满堂文武皆如尔等尽是愚忠之辈,可能挡住宁泽步伐,阻其吞并?”“宁泽虽强,我等还有国师!”马廉说道,“今日又有玄机先生前来相助,未必没有转机!”“既是如此,为何失却皇城?”裴济问道。马廉顿时哑口无言。“莫说国师挡不住宁泽,就算他能挡住,哪有能力扭转乾坤?”裴济继续说道,“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华国终归吞并衮州,像尔等顽抗之徒自己死就死了,还要拖累家人,一同踏上不归路。更是无法阻止马健灭亡,非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他丢掉性命!”“我等是愚忠,你算什么?”白镜堂冷声问道。“我?”裴济停下脚步,“南成如此待我,什么忠心都抹灭了!真正的忠诚之士,考虑的是如何最大程度保护主子,其次还要保护家小,愚昧地推所有人走上死路,便是愚忠。尔等若有心,当投华国站稳脚跟,他日衮州沦陷,便有身份劝说宁泽抱住马健,还有其他朝廷官员。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家小也能得到保护。”白镜堂缓缓张开双眼,看着裴济说道:“确实如你所说,也许我们几个都是愚忠。我们也能理解你的想法,若真受到那般冤屈,无奈之下投奔宁泽也属应当。只是我等与你不同,纵是愚忠也认了,无论如何绝不背叛!家中老小也会体谅我等,你不必再费唇舌。回去告诉宁泽,要我等投降绝无可能,不如给个痛快,成全我等忠义之名!”“兄长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白亭晚道,“任何劝说都是徒劳。”裴济也不指望一次说服他们,目光转向马廉。“裴兄不必多说,马廉绝不背叛兄长!”“今日裴某不多打扰!”裴济拱手说道,“三位好好想想刚才的话,做个愚忠之臣,未必是好。希望下次过来,尔等可以想通!”三人陆续闭上眼睛装作假寐,没再理会。裴济讨了个没趣,转身离开监牢。出来后之前领路那人迎面过来:“裴将军,我已将您口述家书转达。尊夫人传回书信,向您报个平安。”这么快?裴济相当惊讶,接过对方解密之后抄写的信件,口吻确实跟马媛一样,让他保重身体,不用担心家中之事。回皇宫找到宁泽,向他报告:“王爷,末将未能说服白家兄弟与马廉投降!”“没关系!”宁泽不以为意,微笑回答,“孤得将军已是如虎添翼,待拿下衮州,让伪梁主臣相见,到时候再说服马健,那些做臣子的岂能不降?”“王爷高见!”“孤正在筹备攻打衮州,将军可愿作为先锋,与马健战场对阵?”“末将求之不得!”裴济毫不犹豫,直接抱拳回答。“很好!将军好生休息,几日后大军出动直奔宝台。希望将军一展雄风,为华国攻城掠地,立汗马功勋!”宁泽走过来拍拍他的手臂,“莫让孤失望。”“王爷放心,末将必定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