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什么混话都敢往外说
清楚啊。
他心里的人是她。
尤其是重活一世,知道前世他默默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之后,更加清楚这一点。
但这会儿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承认了就被捏装头了。
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输。
萧意意凶巴巴的攥着拳头,“那你说,你究竟为什么不肯和我睡一间房?”
小拳头终究还是没有勇气,也不敢往他身上落,只是在空中佯装凶悍的扬了扬,就换了个方向。
掀开浴巾,往里看了一眼,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你说我小,我也觉得好像真的是小,要不然我去隆个胸?”
“你是不是喜欢那种手感饱满的?”
小东西做这些大胆的动作,一点都不避讳他。
真不当他是个男人了!
厉怀安擒住她的下巴,“我倒是想要你,你能受得住?”
萧意意呼吸轻微一滞,心脏控制不住的怦怦乱跳。
好像真的把他给惹毛了。
她抿着唇,瑟缩着眼儿,怯怯的瞄了瞄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气势呢?没了?”
他气得捏她的脸蛋,“小兔崽子,什么混话都敢往外说,太惯着你了,胆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萧意意秒怂。
气氛不对呀。
瞬间她就被压制了。
厉怀安要再起身,萧意意立马把他推回枕头上,努努嘴,盯着男人沉沉威压的双眸,死皮赖脸的道:“就不让你走……”
“啪”的一声。
厉怀安恼得关掉了床头的暖灯开关。
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将这个又让他气又让他恼的小东西给抱进怀里。
“睡觉!”
萧意意眼睫轻轻的往上瞄,抖着胆子开口:“四爷……”
隔着被子,男人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再闹,修理!”
萧意意默默的攥紧了他身上的浴袍。
管他说什么,怎么气呢,反正不放手就是不放手。
她已经扭转不了厉怀安对她的印象了,就像整个墨锦园的人,又怕她又敬她又恼她,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老天爷真的是会作弄人,要是一切从头来多好,非要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剧情点上切入。
慢吞吞的,要是再不拉近和厉怀安之间的关系,就真的难以修补了。
翌日,天色大亮。
萧意意迷迷瞪瞪的醒来,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的抓了抓手心里丝绸质地的睡袍,满足的喟叹了一声,又往旁边探去,可摸到的却是一手的温凉。
她猛地睁开眼,身旁已经没人了。
又让他走了,岂可修!
浴袍还在她手里,还真是贴心啊!
萧意意咬牙切齿的冲进洗手间里,快速的洗漱好,抓了一件长外套就出去了。
刚出卧室没几步,她往楼下的客厅瞄了一眼,而后自动的走到缓步台处,手儿把着栏杆,疑惑的看着楼下的那一幕。
厉怀安点了一根香烟,静坐在沙发上,间或抽一口,他身子微倾,靠在沙发扶手上。
从这个角度看,他侧颜线条棱角分明,刚毅且冷漠。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场。
隔着一张茶几,寒冽跪在地毯上,高举过头顶的双手捧着一根腕口粗的……藤条?
这是哪一出啊?
也不像是负荆请罪啊。
“四爷,请您收回成命。”
哎?
这么严重么?
萧意意都忘了自己急慌慌找厉怀安什么事了,站在二楼看起热闹来了。
厉怀安薄唇微张,袅白的眼线从唇口间溢出,朦胧了刀雕斧凿般的脸廓,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着香烟,顿在烟灰缸上方,手指轻微的在烟身上敲了一下,抖落下一截灰尘。
“原因。”
寒冽立马把皮给绷实了,“属下擅长的是暗杀,平时的体能训练也做到了极致,若是让我指导夫人,我并没有具体的方案,也怕伤到了夫人。”
厉怀安湛黑的瞳仁,波澜不兴。
他不说话,空气里静默得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是不敬。
寒冽把头压得更低,“请四爷另择人选。”
“如果我非要你呢?”
冷不丁的,一道女声横插了进来。
萧意意扶着栏杆从楼上下来,那双猫儿似的眼睛,也不含怒,也不带笑,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寒冽。
平白的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萧意意到厉怀安身边,他早已经在她过来的时候将香烟给掐灭了。
“醒了?”
她扬起大大的笑脸,“四爷早安。”
“乖。”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不愿意教我。”
厉怀安一本正经的答:“没有,你听错了。”
“我听错了么?”
她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轻睨着寒冽,“寒冽,是我听错了么?”
寒冽想切腹的心都有了!
他应该再忍一忍,等四爷去白雪园喂老虎的时候,或者是跟着四爷一块出门,再提出请求的。
怎么偏偏让这个祖宗给听见了!
她不是每天都得睡到日上三竿么,这特么是什么鬼运气。
“寒冽?”
萧意意催促了一声。
寒冽咬紧牙关,在这个小祖宗面前垂死挣扎不会有一丁点作用。
只好憋回胸口涌上的那一口淤血,“夫人听错了,属下没有不教……”
萧意意嘴角的笑容持续的走高,就快要咧到耳根了。
“麻烦师父费心了。”
师父……
这两个字犹如大山压下来,瞬间压弯了他的脊梁。
“不敢,夫人别这么称呼。”
“还是要的,我是认真要跟你学。”
“……”鬼特么才信。
萧意意拉起厉怀安的手,“四爷,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昨晚忘了给了。”
“给我的?”他颇为意外。
“对呀对呀,跟我上楼,我拿给你呀!”
该不会是玉器?
去给萧老爷子买礼物的时候,顺手给他买了什么?
等两位主人上了楼后,易丰将寒冽给扶了起来,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明知道夫人不好招惹,你这是作的什么死。”
萧意意把厉怀安已经打好的领带给扯掉了,拿出手包里藏了一晚上的那条,踮起脚尖给他系上。
她没学过怎么打领带,也没有给男人打领带的经验。
手上生涩得很。
但神情却万分认真,虔诚得好像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突然,男人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儿给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