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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当朝天子

    当朝子李昂未及弱冠,荣登大统。兄长李湛即唐敬宗,在位仅仅两年时间,因为打夜狐,游玩过度,荒废朝政丢掉性命。

    父亲唐穆宗喜欢游猎宴饮,服食丹药以求长生,长生未能求到,却为此搭上性命英年早逝。

    文宗和父兄截然不同。他幼时温良恭谨,尤其喜欢读书,常常手不释卷。不喜游宴玩乐,对父兄行事并不赞同。

    想当年刘克明等宦官欲要拥立绛王李悟为帝。而王守澄等宦官则选择拥立江王李昂为帝。

    皇帝的废立竟然掌握在宦官手中,岂不是大唐的悲哀吗!最终江王李昂胜出。

    绛王李悟一方失败。成王败寇,绛王李悟,宦官刘克明等一干人被杀。

    喋血的政变,以失败者血祭收场。高大巍峨的皇城内,每一块青砖灰瓦都浸没政变者的鲜血。踩着对手的尸骨走向金鸾宝座。

    惨烈的争斗场面,少不了宦官推波助澜,沾满鲜血罪恶之手。

    唐文宗少年子雄心万丈,他要开创一代盛世,扭转奢靡颓废局面。

    他初登大宝,放出三千位宫女,放出五坊鹰犬。

    头半夜处理朝政,后半夜挑灯夜读。宵衣旰食孜孜不倦。

    每当策试进士常常自拟题目,举试文饶作品,亲自披览吟咏,终日忘倦。

    文宗尽管是宦官一手扶持上位,但他对宦官却是深恶痛绝。

    他的父兄皆是被宦官谋害,甚至他的皇爷爷英明神武的唐宪宗都没能逃脱宦官毒手。

    文宗自打坐上御座,从没放弃过铲除宦官势力的执念。

    文宗曾与丞相宋申锡谋划铲除宦官。老臣宋申锡不顾个人安危,联系当时的京兆尹王璠,意欲秘密行事鸠杀王守澄等宦官。

    王璠将计划透露给郑注,而郑注是王守澄引荐给皇上。计划自然落到王守澄手里。

    王守澄、郑注等罗织罪名,诬陷丞相宋申锡和漳王李凑意图谋反。

    文宗中计,流放宋申锡,贬责漳王李凑为巢县公。

    当时文宗盛怒之下想立即斩首宋申锡,左散骑常侍崔玄亮跪拜哭泣道:“处决一个百姓要谨慎,处决一个丞相更要谨慎。”

    文宗重新召集宰相商议,牛僧孺:“位极人臣无非就是宰相,宋申锡已经是宰相。就算谋反成功,他仍然只能是宰相。他谋反图什么呢?他肯定没有谋反。”

    铲除宦官计谋失败,还搭上一位皇弟一位老臣。文宗是窝火加窝囊。文宗坐上御座才深刻体会,什么叫孤家寡人!

    他上有皇叔,下有皇弟,人家都溜边走,不往政事里掺和。有一个倒是掺和进来,但以谋反罪被贬责。

    文宗的后宫嫔妃一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他崇尚先祖唐太宗的丰功伟绩,常常诵读《贞观政要》。他勤于政事,自然不会沉湎女色。

    文宗披阅奏章常至深夜,后宫嫔妃常被冷落。即便是他宠爱的杨贤妃,亦不能常见颜。

    清明时节正是踏青赏花的好时节,文宗没这个雅兴,他正在寝殿孜孜以求地披阅奏折。

    内侍马元亮禀报,“陛下,兵部郎中,知制诰、翰林学士李训求见陛下。”文宗颌首。

    “传李训觐见。”马元亮下台阶相迎,李训与马元亮把臂而校

    “上次的老君眉公公可还喝得习惯?”

    “汤色翠绿,清亮匀整,香气清纯,底蕴浓郁。老奴喝了这茶,感觉肠胃都清爽利落。”

    到令门口,马元亮先自悄无声息迈进门去,李训跪下拜道:“微臣李训叩见陛下。”

    “爱卿快快平身。”文宗从奏折堆里抬起脸,伸手示意。

    马元亮悄无声息地躬身退出,轻轻地合上殿门,命令两个心腹太监在门口守着。

    “任何人要求见陛下,先来通知本内侍监。”他告诫太监,然后自己到一旁偏殿等候传召。

    李训进士出身,是朝廷大臣李逢吉的侄子。身材魁梧素有辩才。

    李训早年曾经胁迫过左金吾兵曹茅汇,让他诬陷宰相李程与袁王府长史武昭合谋,欲要刺杀叔父李逢吉,但遭到茅汇拒绝。

    武昭酒后曾扬言刺杀李逢吉,但不关李程啥事。武昭被杖杀,李训被流放象州。

    李训因为赢黑案底’,他被郑注提携,文宗任命李训为国子监周易博士、翰林院侍讲学士时,曾经遭到给事中郑肃、韩饮等人极力劝谏。

    认为李训是下皆知的奸佞之徒,不能留在皇帝身边,但唐文宗没有接受劝谏,执意任用李训。

    李训疾步趋行至案几一侧,侧身跪坐。

    唐文宗翻开一本奏折,刚看了一眼,儒雅的皇帝以拳擂几。

    “放肆,实在是失了体统。”他站起身,牙槽紧咬,脸上青筋暴起。

    李训不知因何龙颜震怒,饶是他平日雄辩群儒,在圣上面前亦是不敢造次。

    圣上背对他,他坐直身子偷瞄一眼,伸头再看一眼,并没看清楚奏折所奏何事。还待再仔细看看。

    文宗猛然转过身来。李训一抖机灵趴伏在地:“圣上要保重龙体,不可为国事过于忧思烦心。”

    “朕···”文宗顿住,仰长叹,朕的苦楚又能对谁倾诉!

    李训揣度圣意,“微臣自从蒙圣上恩泽,常恐不能为陛下分忧效力,为自己学识浅薄能力微末,而惴惴不安。但臣自认自信有一颗忠于陛下的心,鞍前马后任凭陛下驱使,虽千万人吾往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爱卿衷心可鉴,朕心甚感欣慰。”文宗坐下来,以手抚额疲惫至极。

    “陛下!”李训涕泣道,“先祖肃宗,至代宗一朝,微臣每每思及先帝代宗愤懑之语,朕贵为子,却受制于家奴,李辅国竟然公然叫嚣,大家但内里坐,外事交于老奴。微臣每思及与此,常常泪湿沾巾,恨不能拼了残躯,也要斩杀奸佞。”

    听了李训之言,文宗双眼光彩熠熠,但很快光芒黯淡下去。当年他和丞相宋申锡密谋此事,结果又如何呢?

    朝中不是没有能臣,李德裕就是其中佼佼者。但是他和一干热是一个团体,和以李逢吉、牛僧孺为首的另一干人水火不容。

    所以李德裕近几年一直在外放,现任袁州长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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