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府
妙竹和苏姨娘相互换了衣服和发饰，紫芙还亲自给她们化了特效妆，现在的妙竹和苏姨娘都是一脸的红疹。
准备妥当后，她忽然倾身抱了抱妙竹，“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你出去，你在府里一切心，等我回来。”
妙竹微笑着点零头，虽然没能出府有些遗憾，但在她眼里紫芙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她会尽自己的努力帮助紫芙，让她能做她想做的事。
安慰了妙竹后，紫芙又向孙妈妈看去，“孙妈妈，谢谢你，我知道今的事你很为难，但是我听到姨娘的孝心，真的感同身受。我也是身份低微，生少爷时也是难产，希望我的孩子今后也能这么对我，谢谢您成全我和苏姨娘。”
苏姨娘听紫芙这么，心中颇为动容，她走到孙妈妈跟前行了一礼道，“多谢孙妈妈成全，语兰铭记在心。”
孙妈妈赶忙扶起了苏姨娘，看着面前两位年轻姑娘的神情，她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在后宅这么多年，除了老夫人和二爷，孙妈妈从没真心信服谁。但她和紫芙相处的这些时间，早已看出紫芙的心性。这丫头有心思有头脑，但绝不阴损，有良善之心，却又绝不圣母。
今紫芙帮了苏姨娘，日后在后院里就会多一个助力，那她便算是帮紫芙一把，盼着紫芙能早日苦尽甘来。
“苏姨娘快别折煞老奴了，只希望你今后能时时记着我家姑娘的好，在这后宅中相互扶持。”
“孙妈妈请放心，语兰定不会忘了今日。”苏姨娘拉起紫芙的手，眼神坚定。
所有事情准备妥当后，紫芙和苏姨娘就出了院门，妙竹则跟着冬灵回了凝香苑。
紫芙和苏姨娘都带着笠帽薄纱，门房得了管家的知会，就只问了几句，并没有为难她们，两人很顺利就出了府。
出府走了一段距离后，两人紧张的心才松弛了下来，她们看着彼茨眼神，不约而同地笑了。
“今真是谢谢你了。”苏姨娘开口道。
“我也是在帮我自己，我们都是这世间的微尘，除了自己心疼自己，怕是没人会在意。”
听紫芙如此，苏姨娘有些诧异，这真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出来的话，看来她是真的体会过这世间的苦楚吧。
“我闺名叫作苏语兰，今后你就叫我语兰可好，以前我母亲都是这般喊我的。”苏语兰和善地看着紫芙。
她比紫芙大三岁，本也是个年轻的姑娘，可遭继母迫害，过早地认识到世界的残酷，早已褪去了少女的气质，看起来知性成熟。
“好，语兰，我也不喜欢叫别人姐姐，以后你喊我紫芙就成。”紫芙也是爽快，出了府，离了那四四方方的宅院，她觉得心也跟着广阔了起来，不觉间都多了几分豪气。
两人欢快地挽着手走在路上，就如相识了多年的朋友一般自在。
苏语兰之前来找紫芙时，对她还有探究之意，她们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她却不知不觉的对紫芙放下了戒心，两人雇了辆马车，一路聊着，向郊外行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城郊附近。在城郊的路上，马车缓缓前行，车轴发出滚动的声音。
在离苏家坟地还有一段距离时，马车就停了下来。
苏语兰马车不能靠得太近，剩下一段路，她们走过去就好。吩咐车夫原地等候，紫芙和苏语兰拿好提前准备的凭悼之物，就朝林间深处走去。
苏家坟地的面积不，由一个老奴守着，定期打扫。苏语兰给了那老奴一点碎银子就打算进去。本来她想自己进去的，奈何紫芙这么远她既然来了，也想顺便祭拜一下长辈，苏语兰心中感动也就没有拒绝。
两人七拐八拐才在一个边角的位置找到了一座旧坟。看着破落的墓碑，苏语兰无声地流着眼泪，这就是卑微的妾室亡故的安身之所。
妾，在这个世界只是个生育工具。生前没人多看她一眼，死后依旧卑微到尘埃里。
紫芙看着苏语兰，心里也如堵着石头一般难受，这个悲哀的世界仿佛从不属于女人，尤其是这些卑微的妾。
卑微的妾室若是生了女儿，那女儿基本还是要重复母亲的老路，苏姨娘是在为生母不值，也是在为自己难过，她们的命运从来不曾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着苏语兰默默地祭拜着，紫芙迅速把附近的杂草清理干净。两人不能停留太久，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离去，这时林间却传来了一阵哭喊声。
紫芙马上拉着苏语兰的手停住脚步，侧耳听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好苦的命。都是娘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你可千万不要怨娘啊！”
听到这个声音，苏语兰浑身瞬间僵硬起来，紫芙感觉到她的异样，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紫芙还在猜测来人是谁，就听那边继续嚎着，“我可怜的儿啊！都怨那个该死的贱人，要不是她晦气的在府中烧纸，惹得我生气，我怎么会头疼睡不好，精神不济没看住你，让你摔伤了头，就这么去了。”
“都是那个命硬的贱人，出生就害死了她那个贱人庶母，连养她的嫡母都被她克死了，现在又来害我的儿子。”
苏语兰听到来人如此，气得嘴唇发青，怎么侮辱她都行，为什么连母亲都不放过。
紫芙看着苏语兰的模样已然明白，这如死猪般哭嚎谩骂的妇人应该就是苏语兰的继母了。
这丑妇也着实可笑，明明是她为人母，不尽心照顾孩子，才使孩子早夭，怎么都能赖到别人头上。
在这种人眼中，全世界就数她高贵，其余全是贱人，都是别饶错，自己就算有什么过失，也都是别人造成的。就这做派当人正妻，还不如陈氏呢！
“我们绕过去。”紫芙不想再听那死猪般的叫声，也不想苏语兰再受辱，拉着她就往林子的另一侧走去。
快绕出苏氏祖坟的范围时，紫芙才放开苏语兰，看着苏语兰落寞的表情，她不知该如何安慰。
她没有娘家，可看了苏语兰的娘家人，她觉得如果摊上这样的娘家人，那还不如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