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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七、侯景之死2儒家坏起来不一般

    死神这时候其实已经笼罩着侯景,因为他逃跑的时候,还带着一枚定时炸弹,这个定时炸弹,名叫羊鹍。

    羊鹍自命忠臣孝子,一心在等待为大梁立功劳,一心要立下绝世功勋,甚至不惜投降侯景,不惜献出自己妹妹的身子,儒家有时候残忍,是为了自己的所谓名声,可以把人任意推进火坑的。

    你看看方孝孺,不惜家里所有人死光光,只为了自己的所谓名节........

    羊鹍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当时不惜投降,甚至不惜出卖妹妹,其实就是一直在等这一天,这种人,他相信自己的所谓气节,有时候也相信自己的所谓眼光。

    不过,总的来说,你也得佩服他,他终于等到了。

    儒家有时候判断胜负的本事还是有的,比如判断正邪不两立,比如判断做坏事的人一定有坏的结果,等等。

    但是儒家讨厌的一点在于,他们从不质疑自己做的事儿是坏的,他们为了皇帝,可以杀人,可以吃人,比如帮助唐朝守睢阳的张巡。

    为了阻止安禄山南下,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小老婆和军中老弱煮熟吃掉充军粮。

    但事实而言,安禄山这种北军,舟船都没一条,想要渡江哪有那么容易?虽然侯景是渡江了,但是侯景那是不渡江就死路一条,侯景后面可是有追兵逼着他渡江。

    安禄山可不像侯景,安禄山侵占了长安之后,兵锋甚至都不出长安城外百里。

    得了两京的宝货,都是赶紧搬到范阳。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渡江?

    但是张巡就为了阻止安禄山所谓的南下,不惜杀人吃人,犯下这种大恶。乃至在唐朝都有人看不下去,儒家们还在编,说他阻止南下云云,立下大功。

    为了忠于一个朝廷而吃人,以及纵容吃人的朝廷,都是这世间的大恶。

    这样的朝廷,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羊鹍效忠的大梁其实同样如是,这个时候,作为这种所谓儒家精神的家属,有时候是悲哀的,就像方孝孺的家人,莫名其妙就为了方孝孺的道死掉了。

    就像羊鹍的妹妹,莫名其妙就为了羊鹍对大梁潜在的忠,所谓的卧薪尝胆而失身了,失身不说,还为人家生了两个孩子。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尤其是乱世的女人,他们的命运多半悲惨。

    比如溧阳公主,明明侯景是他的仇人,可是却不得不屈身事仇,比如羊鹊,也是一样,相对来说,她比溧阳公主更悲剧,她是努力反抗过自己的命运的。

    但是这个时候,她却无可奈何。

    她失身了不说,她还与侯景有了两个孩子,她这时候是一个母亲,她其实并没有任何罪恶,这一切也不是她能阻止的,从她的角度来说,侯景与她甚至也不算仇人。

    在她失身于侯景之时,一开始,她也痛哭流涕。

    她也曾坚拒不从,但是她那里知道他的哥哥为了所谓的忠诚,为了建立所谓不世功勋,生擒侯景,决定牺牲她。

    她的哥哥怕她破坏他假投降真卧底的计划,天天在她耳边说,父亲不过是死在各为其主,并不是侯景亲手所杀,又说什么侯景待她和他都不错。

    侯景确实对他们也不错。

    久而久之,她也接纳了侯景,从抗拒到最后成了休戚与共的真夫妻,她那里知道她付出真心的时候,她的哥哥羊鹍还是假意。

    侯景当然也不知道儒家能够这么奸诈,这个时候,他觉得羊鹊真心待他,给他生了一对双胞胎,羊鹍也一直表现的柔媚顺从。

    所以,他跑路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带上了这对兄妹,毕竟孩子也需要娘亲。

    他们这时候跑路准备投靠侯景的麾下谢答仁。不过,谢答仁这时候听说侯景大败,觉得侯景大势已去,于是投降了梁军。

    侯景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跑路,一边跑,一边慢慢收拢余部,这时很快又聚集了点儿人,他们跑到松江,大概是今天上海附近的地方,准备福跑路。

    这个时候,侯景想着也唯有做海盗最安全,他们差不多弄了两百条船,比他们当日渡长江的船还多。

    但这个时候,梁军追来,在松江边再度击溃侯景,毕竟人心不在的部队最容易击溃。

    侯景这时与腹心羊鹍、谢葳蕤、王元礼等数十人单舸走,将入海,梁将焦僧度追之。侯景等人好不容易就甩脱了追兵,梁军追不见,也懒得再追。

    这时候,羊鹍、羊鹊、侯景及俩孩儿一艘大船。

    侯景的心腹谢葳蕤、王元礼一条船,两条船在侯景的指挥下向海上盲走,侯景说要去蒙山,蒙山是什么地方,大概只在侯景心中,历史都不知道。

    但是羊鹍这时心想决不能依了侯景,他这时想着擒杀侯景。但想着这如果漂浮去海上,谢葳蕤和王元礼靠的很近,只怕自己想生擒侯景很难。

    何况如果到了茫茫大海上,自己就算擒杀侯景,但是万一艄公也死了,自己怎生回来?

    所以,他还是想着把船弄回长江航道,然后和谢葳蕤他们好生商量,如今擒杀侯景乃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这两人也是这么想也未可知。

    此时,他们出海未远,重入长江航道还来得及。

    可是,这大白天的,侯景都不时站在船头,船掉头入长江航道侯景很容易发觉,羊鹍想了很久,看侯景和谢葳蕤等人在聊天。

    他想了个法子,偷偷溜进妹妹羊鹊住地。

    侯景有一个午睡的习惯,他需要自己的妹妹在侯景午睡后缠最景,不使其上船头,当下,他便乘着妹妹不注意,在妹妹碗里、以及侯景饮食的水里下了催情药剂。

    这般一来,侯景下午午睡过后,只怕便会被妹妹缠住,这船上海上又没什么风景,美女在侧,春情懵动,自然是行男女快乐之事。

    况且,侯景这时应该也知道自己的快乐生涯即将结束,所以一定也会及时行乐。

    这一切,他都料得不错。

    众人全都瞒在鼓里,于是中午吃过饭后,羊鹍待侯景睡下,便悄悄登上谢葳蕤两人的船,与二人商议密图侯景之事,这时,这二人果然也意欲图谋侯景。

    谢葳蕤的哥哥谢答仁这时是已经投降了梁军,所以谢葳蕤也心不自安。

    至于王元礼,则是见侯景大势已去,一见羊、谢二人都有心图谋,当下一拍即合,两人原先都是担心羊鹍,羊鹍乃羊侃之子,勇力绝人。

    羊鹍镇日不离侯景身侧,两人一时不知他的态度而已,这时见羊鹍也有心图谋侯景,简直喜不自胜。

    王元礼道:“奈尔妹妹何?”

    羊鹍长叹:“大丈夫行事,磊落光明,兄妹之情,怎及得上家国之事,说不得,妹妹只好牺牲了,况他失身于贼。”

    三人当下商议定,羊鹍便去威胁艄公改道,将船荡入长江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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