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玉公子风采如旧
玉鼎真人恢复了往日玉公子的风采，这次出门，也是同样故地重游。
师徒二人停步在一处墓碑前，墓碑上所刻着亡妻石清婉之墓的字迹早已变得模糊。周围很整洁，看样子是时常有人打理。
玉鼎真人望着墓碑，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清婉，我回来看你了。”
“师父。”杨戬摘下面具变回自己的模样，看着玉鼎真人欲言又止。
玉鼎真人抬眸看着杨戬，“既然来了，就唤她一声师母吧。”
“是，师父。”杨戬甩开衣袍屈膝跪地，“师母在上，请受杨戬一拜。”
玉鼎真人扶起杨戬，“好了，起来吧。”
“师父，徒儿去河边打点水。”杨戬怎会不知玉鼎真人来此地的用意呢，自己再不懂事，也会知道找个借口暂时离开，给自家师父一个单独说说心里话的机会。
玉鼎真人点点头，“好，去吧，我在这等你。”
“是，师父。”杨戬应着走开。
玉鼎真人见杨戬走远，方才缓缓开口，“清婉，原本，我不应该穿这身衣服来见你，可是我这顽劣徒儿想见一见从前那个玉公子是什么模样，我也是想图个新鲜，所以便这样来了。我许久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了，穿惯了道袍，再换上平常人的衣服，倒有几分不自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样，今日，走在街上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看着我，这幅情景，令我忽然想起那时我将自己妖怪的身份告诉你，我原以为你会很害怕，结果你却问和我说，你是妖怪，真的吗？那你是什么变成的妖怪啊？听说狐狸精变成人的模样都特别好看，像你这么好看的妖怪，不会也是狐狸变的吧？我回答说自己是块玉石变的，你却说我在骗你，玉石怎么可能变成人呢？我怎么会骗你呢，清婉，我最遗憾，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时没能把你一起带走，如果我当时能带你一起走，你一定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自从那日我拔了情根，将你安葬于此，我就再也没来看过你，是我负了你，也负了芸凌，我玉渺素何德何能，可以让两个痴情的女子为我一人赔上所有呢？”
若不是确认周围无人，玉鼎真人断然不会说这样的话。
“若是为你赔上一切，能换你玉渺素一句真心话，就算是粉身碎骨，我白芸凌也在所不惜。”
从远处走来的芸凌仙子放下手中祭品，“清婉妹妹，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兄长为了你拔了情根，你知道，他是刀子从心里把情根挖出来的吗？剖开胸膛挖心的痛苦，你又怎么清楚呢？有时候，我真的希望埋在地下的人是我。从我第一次来这祭拜你的时候，我就在盼着念着，会不会有机会能碰到兄长也来看你呢？我也在盼着，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往日玉公子的神采熠熠。看来，我赌对了，我祭拜了你几万年，终于有机会在这见到兄长了。我今日运气不错，竟然实现了两个愿望，大哥，芸凌今日替清婉回答你一句，多年未见，玉公子风采如旧。”
芸凌仙子深知玉鼎真人对石清婉的深情，她真的很羡慕石清婉，虽然不在人世间，再也没有轮回转世，再世为人的机会，可是，她能被自己心爱的人记在心里，而不是像自己就这般，尽在咫尺之间，心却隔了千里万里。芸凌仙子知道没了情根的玉鼎真人根本不会对自己动心，可她还是愿意守在玉鼎真人身旁，哪怕是永远得不到回应，只能是以兄妹相称，她都不愿放弃。这世间的痴男怨女，她便是其中一员，自从那年初见玉公子风采，一见倾心，痴情无尽，这张脸便被她深深记在了心里，在芸凌仙子心中眼中，只有玉渺素一人，世上没有一个男儿可以及得上玉渺素半分。玉渺素，就是这三界最好的男儿。若嫁为人妇，非他不嫁。
玉鼎真人除了感激的话，也不知该与芸凌仙子说些什么，“芸凌，谢谢你这些年一直来祭拜清婉。请收贫道一拜。”
芸凌仙子扶住玉鼎真人的手臂，“大哥，你我之间，还要这般客套吗？我祭拜自己的妹妹还要让你来表达谢意吗？”
玉鼎真人平复心绪，“若不是你时常来此打理，此地还不知道要衰败成什么样呢。”
芸凌仙子看见玉鼎真人心中自是欢喜不已，“兄长不必客气，其实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并不费什么工夫，兄长今日怎会来此啊？”
玉鼎真人答道：“途经此地，便想过来看看，也想带杨戬来一起看看清婉。”
芸凌仙子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杨戬也来了，那他人呢？”
“去河边打水了。”玉鼎真人唤了两声杨戬。
杨戬听到声音立即跑回来。“师父，姑姑。”
芸凌仙子看着又戴上面具的杨戬不禁好奇，“杨戬今日怎么戴着面具出来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应该遮住啊，你们师徒两个，今天怎么看着这么奇怪啊，不过这面具，我瞧着有些眼熟，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玉鼎真人开口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芸凌仙子应道：“那就去我前面的小茅屋坐坐吧，我看你们两个赶路也累了，正好，你们留下一起吃饭吧。”
玉鼎真人答道：“也好。”
“姑姑，我帮您拿。”杨戬接过芸凌仙子手中的篮子，“姑姑，您等会儿准备做什么好吃的？”
芸凌仙子微笑着回应，“你想吃什么，姑姑就做什么。”
杨戬开口应道：“姑姑做什么杨戬都喜欢吃。”
芸凌仙子若有所思，“你若是对我家丹儿也能这般主动说几句话，这丫头肯定连做梦都会笑醒的。”
“既如此，那杨戬还是不要打扰白姑娘清梦的好。”杨戬说着转到了玉鼎真人身旁。
玉鼎真人微微含笑，“芸凌，你就别拿他寻开心了。这悬狸的心，可不是凝丹能收得住的。”
芸凌仙子换了个话题，“许久没见到星儿了，他在家中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