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献祭
京城，某个庄园内。
两个人聚首。
左边那一个，就把他刚刚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全盘听完之后，右边这一位直接懵了。
“你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要这么做？”
“千真万确，他们真的准备要把献祭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右边那一位直接暴怒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他们怎么会这么做？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他们有什么不敢的？我得到消息，长平那边的那些人，压根就不是陆无杀的，而是他们自己杀的！
为了杀一个陆无，连长平的那几百万都弄死，为了洗练几枚门扉碎片献祭一个算什么？
在他们眼中，普通人跟蝼蚁都差不多，他们已然把自己当做是可能随意摆弄众生生死的神明了。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没有人性了！”
左边的这一位的这一番话，直接把右边这一位给镇住了，让他办响说不出话来。
“行了，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些。
你们要做点什么就快点吧，景城有什么亲朋好友该带出来就都带出来吧。
我这边还有任务，必须回去了，回晚了会被发现的。
还有，劝你们一句，最好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们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拯救不了！”
随着这话落地，不一会儿，左边那一个就消失不见了。
而右边那一个，在左边那一个走后不久，也离开了那一个庄园，忧着一张脸回到了京城的培育师职业中心。
如果陆无在这里的话，应该是能够认出来，眼前这人就是京城培育职业中心的副院长孙空空。
此时的他，忧心忡忡回到培育师职业中心，把他刚刚得到的情报给袁华送了过去。
听完这些之后，袁华同样陷入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把头抬起来：“这一个消息，真的准确吗？”
“八九不离十！”
“老袁，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难道像他说的那样，就只是单纯把亲朋好友从景城接出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管了吗？”
孙空空紧张而期待的看着袁华，他现在自己真的是彻底没有办法了，只能去指望袁华。
可面对这一种事情，袁华又能怎么样呢？
“没用的，我们做什么也没有用的！”
此时的袁华，不得不承认，眼前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对于他们来讲几乎是无解的局面：“就算是我们能够救出景城，其实意义也不大，他们完全可以随便在挑一个城市。
对于他们来讲，只要有人被献祭就行，那一个城市根本不重要。
所以，想要解决这一个问题，最简单，最有效，也是唯一的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那两个老家伙。”
对，这是他们唯一的办法，但同样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两个史诗3星的存在，已然是屹立在联盟的巅峰了。
别说他们，连科学联盟和黑暗会议都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人，一个袁华和孙空空两人又能怎么样呢？
一切的努力都只能是徒劳。
“可就算是徒劳，我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孙空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
所以他决定做点什么。
就算是他自己很清楚的知道，他的做点什么是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目送着孙空空离开，袁华陷入了沉默。
……
长平秘境被毁灭的第五天，同时也是黑暗会议和科学联盟被毁灭的第四天。
谁也没有发现，1区景城这边，在短短的四天时间里，一个覆盖了整个城市的仪式已经悄然形成了。
正如孙空空得到的情报一样，元老会的那两个老家伙准备献祭了这一个城市。
一切可以说是已经准备就绪。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启动献祭仪式。
很快的，这一个拥有五六百万人口的庞大城市就会被献祭，直接从联盟从这一个世界上被抹除掉，而元老山将能够获得五枚被洗练成功的碎片。
景城的上空，张明瑞俯视着脚下的这一个城市。
一双眼睛平淡清冷，没有一点情绪波动，更没有要毁灭一个城市的负罪感。
“准备差不多了吧？”
“差，差不多了！”
相较于张明瑞，他边上负责打下手的古田就显得不那么淡定了。
虽然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但他毕竟还是一个人。
人性他还是有的。
对于要亲手毁灭一个城市这件事，他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放宽心，这件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更没有那么郑重，生命，特别是普通人的生命，其实就是那么脆弱的东西。
如果不是我们守护，他们在这一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我们守护了他们，给他们编造了一个世界和平的美好谎言，作为交换我们获得掌控他们生命的权利，这也是很公平的！
现在他们能够为了我们牺牲，对于他们来讲，其实是莫大的荣幸。”
张明瑞拍着古田的肩膀，说着颠覆古田三观的话。
同时，轻轻打响了一个响指。
响指被打响的那一刻，还在被张明瑞的话镇住的古田浑身一颤。
双目圆瞪，死死的看着脚下的城市。
不过，当他看到脚下的城市时，古田却愣住了，他预想到的一幕并没有发生，他脚下的那一个城市没有被献祭掉，依旧还是好好的在那里。
“什么情况？仪式出问题了？”
在他边上的张明瑞摇了摇头：“不是，是多了一些碍事的人。”
几乎是在张明瑞说这话的同时，他们脚下的城市有几个人冒出头来，领头的几个古田都认识。
一个是培育师职业中心的孙空空，一个是原召唤师职业中心的邢占龙，还有一个是京城大学校长。
这三个人，每一个都是联盟巅峰的人物。
一身实力也都相当恐怖，原本最弱的邢占龙在从11区回来之后，一身实力也达到了半步史诗级别，剩下的孙空空和京城大学校长更是达到了史诗1星的水准。
这三个，可以说都是跺一跺脚，整个联盟都要颤动的人。
但此时此刻，古田看到这三个，确实像是在看三个白痴一样。
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白痴，如果他们不是白痴的话，他们就不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张元老，我们想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景城的百姓。
如果您真的需要献祭的话，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保证为您凑齐您需要献祭的祭品。”
“张元老，您是元老山的元老，我想您应该知道，对于联盟来讲，这些百姓是基石，您这动辄毁灭几百万的基石，对于联盟的伤害是巨大的。
长平秘境的事情还没有落下，如果这时候再出现景城的事情，那整个联盟说不好就直接崩溃了。
我想您也不会愿意看到联盟崩溃的吧？
毕竟联盟也是你们上百年凝聚的心血。”
孙空空和京城校长周安两个比较会说话，尽管无比愤怒甚至是仇恨张明瑞，这时候说话还是比较克制的。
至于邢占龙，他这回到了理智。
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说话估计不好听，所以干脆不说话，就这么冷冷的站在那里。
但也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告诉张明瑞，他想要献祭这一个城市必须先过他这一关。
而此时的张明瑞看着脚下的孙空空四人，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但他那一种笑容，不是温和的，不是慈祥的，而是一种嘲弄的笑容。
他首先把目光放在孙空空身上：“假设，假设我答应了你，让你帮我去收集祭品，你需要多长的时间，你又能给我什么样的祭品？
是从别的区找来几百万的普通人？
还是去找一些你认为的罪大恶极的召唤师？嗯，如果是召唤兽什么的，你就不用说了，那不符合我献祭的标准。”
孙空空想过很多张明瑞可能会有的反应，但他没想到张明瑞会这么心平气和跟他讨论这一个问题，这让他稍稍有些错愕，但很快他就稳定自己的情绪，张嘴把自己的决策给了出来。
“一方面我会帮您从别的区调人过来，另一方面也会帮您缉拿一些罪大恶极的召唤师回来。”
“这种事情，我真要做的话，需要你来吗？”
“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我会承担这一个责任，甚至必要的话，我可以把自己都献祭了。”
孙空空想要救下景城人的决心很简单。
但张明瑞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却笑了。
“很伟大，很不错，但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跟我有什么区别？
1区的人的命就是命，别的区的人命就不是命了？
还有你要怎么去确定你抓回来的召唤师就一定是罪大恶极的？
你那什么去定义人家的罪恶？再有一点，你拿别的区的百姓的生命可以不管善恶，为什么召唤师你就要计较善恶？是不是你已经本能的把召唤师和普通人也都已经区分开来了？
这样的话，你跟我来讲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用1区还是用别的区域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张明瑞这一段话直接把孙空空噎住了。
他在回应张明瑞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是想要稳住张明瑞，所以他想都没想就说出口，却没有想到被张明瑞犀利的反驳了。
这让孙空空此时是有话说不出相当憋屈。
而此时张明瑞则把目光放在周安身上。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说着几百万人的死会让联盟崩溃？说这联盟是我上百年的心血？
嗯，你这话我赞同了一半，那就是联盟确实是我的心血。
所以我想要怎么对待我的心血是我的事情，至于区区几百万人一死联盟就崩溃了？
这个你就有些多虑了，他们的抗打击能力还是可以的，崩不了！”
“这么说，您是一定要献祭这一个城市了？”
周安等人的脸色阴沉一下，冷冷直视着张明瑞，对方很不以为然：“你们可以尝试着阻止我，如果你们能做到的话，我可以不献祭这一个城市。
问题是，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吗？”
说着，张明瑞轻笑一声，手指轻点，一股压力油然而生。
孙空空三人忍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他们胆怯，而是因为双方实力的巨大差距。
孙空空三人此时此刻清楚的知道，对方愿意的话，可以瞬间捏死他们，但他们此时却没有后腿半步。
孙空空抬起头来，看着张明瑞：“我们或许阻止不了你，但我们能让你的所作所为让整个联盟的人看到。
这应该是你不想要发生的事情吧？
几百万人的死或许让联盟崩溃不了，但弄死这几百万人的如果是你，那这联盟还能怎么凝聚起来？”
可以说，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孙空空最终甩出了王炸。
他经过分析，觉得这应该是唯一的办法了，张明瑞唯一忌惮的应该就只有这一个了。
果然，孙空空说出这一个的时候，张明瑞愣了愣，身上的气息也稍微有一丝的紊乱，这让孙空空看到了希望。
然而他还在为这一幕出现在眼前的希望狂喜的同时，张明瑞突然嘴角一扬。
“那你就这么做好了，这又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对于我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最多就是乱上一段时间死上一些普通人，仅此而已。”
“什么？”
孙空空脸色一变，而此时的张明瑞似乎也消耗完耐心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们几个废话了，你们既然来了，那就都留下吧，我还担心这几百万的普通人献祭之后不保险呢，有你们几个这就保险多了。”
张明瑞这话一说，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三人的心头，他们刚要做点什么，张明瑞的手指对着他们点了下来。
“噗”“噗”“噗”
三指轻轻点动，三个声音响起，孙空空三个史诗级别的强者直接被被张明瑞洞穿了身体钉在了那里。
控制住他们的同时，张明瑞嘴角一扬，再次打出一个响指。
这一次，响指有了反应，下面的整个城市都亮了起来，献祭正式开始了。
然而这一次献祭也没有持续多久，‘刷’的一下，亮起来的城市再次暗淡了下去，献祭再一次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