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全都是老狐狸
兵工学院成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到了西夏、回鹘、吐蕃、鞑靼、契丹、女真各国，甚至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本来这并不是意见大事情，但各国都清楚一点。
那就是宋军战败西夏之后，契丹曾经派出使者来宋，一方面试图调停两国关系，另一方面其实还有捞好处的心思。
可没想到的是，宋哲宗和他们想象中的大宋皇帝不太一样，好像不是那么好威胁。
赵煦年轻，而且又打败了西夏，多少还是有点膨胀，再加上有钟粟的存在。
不管是真实的历史中，还是钟粟乱入的这个时代，大宋朝廷面对辽使的各种恫吓之词居然无动于衷。
一副你在咋地咋地，实在不行就打，契丹你如果真要打，为你女婿西夏报仇，最好还是想清楚了。
现在我大宋可是给你们有币银的进贡，如果要打的话，最好打胜了。
如果不然，币银没了，说不定幽云十六周也就没了，我大宋敲收回了事。
如果不想打的话，国信所的伙食我们还是管得起的，你多住一些日子大宋也不介意。
本来就这个样子，钟粟再一搅和，契丹使者已经泄气了，只好假惺惺义正言辞地谈判一番，最后草草签订协议了事。
契丹使者回去之后，契丹高层肉疼不已。
早知道这个样子，还不如直接选择装死作壁上观算了。
西夏那女婿也就那样，也不怎么靠谱，败了就败了，谁让你自己作死给自己找不痛快。
调停失败是小事，最可惜是，币银居然被削减了十万。
一问缘由，原来几名使者居然被大宋的火油精攻击给吓尿了，甚至传闻使者团队被吭，但没得到证实。
本来契丹高层还想继续追究，可女真已经开始步步紧逼，契丹国内也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和女真的边境上。
可不管怎么样，萧德崇和耶律真松这些人因为币银被削减的事情，从此被契丹高层不满。
这时候突然又传来钟粟在汴京大学建起兵工学院的事情，萧德崇和耶律真松也不是傻子。
两人商量一番，也许这次是个机会。
萧太后这些人你们不是说我们无能吗，正好借此机会表明心迹。
不是我们这些使者无能，而是因为大宋的武器装备的确不好对付。
两人甚至准备建议，让辽国也要加强军备开发，不要老是想着，有强大的骑兵就能够问鼎天下。
骑兵这玩意儿猛则猛矣，但如果遇到火器之类的东西，似乎就不太好使了。
好在火器一类的武器偶尔出现在局部战场上，限于成本和技术力量限制，还无法在战场上普及。
可大宋去过一次之后，他们开始意识到，这种现状似乎存在打破的可能。
他们也见识到了钟粟这个人，虽然说具体了解的不多，但却在内心深处带给了他们一种不祥之感。
总之这样的人很是危险，现在突然传出他居然在自己的书院中建起了兵工学院，情况不妙啊。
别人做不出来的东西，钟粟就不好说了。
所以不管是从私心的角度看，还是从契丹的利益出发，这种时候还是不能放松。
两人最后做出决定，无论如何要试试，一定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联络一些人，向辽帝建言。
萧德崇和耶律真松相信，英明神武的辽道宗耶律洪基这次一定会听从他们的劝说。
到时候辽国也会在兵工制造方面有所倾斜，两人之前的过失也会被所有人遗忘。
至于兵工制造谁来负责，自然是建言的他们俩了。
到时候就算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但如果能够捞一笔，那也是好的。
至于和女真的交战，萧德崇和耶律真松觉得，契丹还没有到那么容易被打败的时候。
就算女真现在势头猛一些，可未必能够持久，说不定最终还是会退走的。
当然，如果契丹真的不敌，大不了携巨款潜逃国外。
首选的目的地自然是大宋，他们相信，大宋是不会拒绝两个携带巨款的契丹人的。
到时候不管是在北方，还是去江南，他们都可以一世富贵。
对于钟粟建起兵工学院，女真这时候忙于对契丹用兵，反而没有怎么在意。
至于其他各国，钟粟还没有强大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他们才不会注意这些。
各国在打仗的打仗，和平发展的和平发展。
钟粟做好了总体设计后，很快便把这些交给了路贲，由他负责协调兵工学院的建设。
他却懒洋洋地来到了老许的古董店。
老许已经知道了钟粟组建兵工学院的事情，但他似乎已经猜到，钟粟要来他这里。
“你小子终于动手了，可你也要知道，这种事情就是个双刃剑，不小心会砍到自己的。”
老许一遍擦拭着那些瓶瓶罐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么说你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有两下子啊。”
钟粟也稍稍有点意外，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老许就是一个npc一般的存在，说出这样的话，他并不意外。
“算是猜到的吧，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好好地办你的书院不好吗，非要蹚浑水？”
老许看了钟粟一眼，继续问道。
“我当然想好好地办书院，可你想过吗？如果有朝一日契丹、女真这些人打过来了，我还能继续办书院吗？”
在老许面前，钟粟没有多少顾忌，老许也已经习惯了。
“那有如何，就算打过来了，我们可以去江南，有些事情，不是你个人就力量就能对抗的。”
老许慢吞吞地说道。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尉迟恭铭的想法？”
钟粟突然觉得，老许这家伙虽然是个老狐狸，但有些事情，他未必能够看清楚。
但尉迟恭铭就不一样了，他的生意可是遍及海内外的，说不定他能够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做出一些判断。
老许这么说，说不定也是尉迟恭铭的授意，不刻意去说，但不妨提点一些。
“你猜的没错，老夫想过，郡王似乎也感觉到了一些。
大宋没有足够多的马匹，所以骑兵始终差了很多，加上重文抑工抑商，说不定真有一天，会面临劫难。”
老许一说，钟粟再次惊诧，果然是npc无疑啊。
大宋又不是没有研究国际关系、社会学之类的人，当能够看清这些的，恐怕还真没几个。
当然，就算有这样的人，也未必会受到大宋高层的重视。
可是说，大宋只有第一二代皇帝还算重视武功，到了后来，大多数皇帝基本上都是偏安心态。
最高统治者都这么想，大臣自然也就出工不出力了。
再加上对待武将，大宋真的有点差劲了，武将的心寒了，还指望谁去打仗。
老许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未必代表他察觉到了什么，但却可以看出，他这些年在汴京可不仅仅是做生意。
“哪怕不行我也要试试，不成我也能做到全身而退。”
“好吧，试试就试试吧，郡王在南方各处都有布局，不行再说。
当然，这里也不是仅仅有你眼前看到的这些，其实……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老许似乎想到了什么，钟粟突然举得这种眼神以前就出现过，可就是没有一丝线索。
“到时候说，还不如现在就说，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钟粟好奇地追问道。
可老许这时候已经充耳不闻，钟粟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什么。
“老狐狸，全都是老狐狸，有种你们永远别告诉我。”
钟粟说完，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