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苏婉婉的决定
汴京的事情林林总总下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只要没有发生天塌地陷之类的意外情况，贺松风应该可以拿下。
钟粟一想到这些，总感觉自己这些经历越来越无厘头了，明明自己有目标，但做起来好像一件件一桩桩都很佛系。
苏婉婉的身世这些谜团早就解开了，自己也是知情人，可老许在和他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句，国画石以后还是尽量别收购了，追问之下他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钟粟百思不得其解。
国画石的单体价值极高，而且市场定价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确标准，钟粟之后也再没打过国画石的主意，到底是犯哪门子忌讳还是怎么回事？
老许不说就算了，反正他这次回登封，还真没打国画石的主意，那时候折腾，主要还是因为没钱，存在不得已的因素，现在不缺钱了，还不如留着当应急物资。
如果哪一天的确需要了，再偷偷运出来拍卖。
再说，这种东西跟文物还不太一样，如果突然弄出来得太多，很可能就会失去稀有性，自然就卖不出理想的价格。
老许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起国画石了，而且每次都是有点莫名其妙，钟粟也就想想，他猜测以后老许大概会告诉自己更多的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里，钟粟又把一些事情进行了安排，这次一走最少几个月，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时间到了五月，钟粟一切料理停当，和路贲一起赶往了登封。
这次回去，他低调了很多，毕竟自己已经是朝廷的四品大院，动静太大的话，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登封说来说去就是一个县而已，自己如果高调回来，让董县令怎么想。
两人一车做贼一般地选择了傍晚时分悄悄进了登封县城，在进入城南门的时候，钟粟甚至隐约看到了张愣子那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
来到嵩阳分院，天色已经几乎黑了，他进入书院后径直来到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当然，对于自己人来说，的确没必要隐瞒。
路贲自然要去见见杨九间，钟粟也在想，不知道杨九间的《营造秘法》编写到什么程度了？现在倒也不着急，回头再慢慢问不迟。
杨时听到钟粟回来的消息，很快便来找他。
“恭喜钟先生，现在都是四品大员了。”
五品也好，四品也罢，对钟粟来说，无非就是在做事的时候有了一些便利，还真没过大的用处。
钟粟笑着摇了摇头，对于杨时这些自己人，他也没必要客气什么。
“钟先生这次来登封不会呆太久吧，是不是还得去惠州？”杨时接着问道。
“是啊，惠州那边还有很多事情。”
钟粟在汴京办起学院的事情杨时也知道了，两人又一起说了说书院的事情。
杨时现在也是越来越看不懂钟粟了，现在嵩阳分院虽然没有太过疯狂的规划，但随着这些年的开办，很多人已经渐渐适应了。
虽然目前学习经义诗赋的学生依然是最多的，但登封人也看到了好处，在嵩阳分院学到一些技术，同样好处多多。
听杨时的介绍，炼铜和打铁的技术已经大大普及，马车也卖得非常火热，远在洛阳的人也经常来定制马车。
虽然这些都是好消息，但钟粟也明白，在登封这个县城，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接近极限，只要保持这样的势头就够了。
和杨时了解一些登封的境况，钟粟拿出一些银票交给杨时。
“自己留下一些，找个机会给董县令送去，我就不去了，到时候也不用多说什么，他心里有数的。”
钟粟一方面是没时间去，另一方面也觉得现在作为四品大员去贿赂登封县令，实在有点搞笑。
按照杨时原来的想法，这种事情他是不屑于做的，但这些年跟着钟粟，早就被带坏了，虽然本质依然是大儒，但也学到了一些灵活的处世之道。
当然，钟粟知道，最多也就是把杨时这样的人带坏，加入这些做法被程颐知道，估计会把他骂死的。
如果程颐还知道自己的弟子也染上了歪风邪气，程颐恐怕都有先宰了他然后自杀的心思。
“要不了这么多的。”
杨时在拿钱的时候明显有点不好意思。
“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书院以后还要收更多的学生，仅靠那点学田的收入肯定不够，至于喜乐楼、玉器店、车坊这里的收益，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码归一码，钟粟之前就有过安排，书院所需的资金还是得从登封的这些产业出，但杨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额外给一点好处也是有必要的。
第二天，钟粟没有直接去喜乐楼，现在自己多少有点树大招风的意思，被人认出来也是很麻烦的。
苏婉婉被直接叫到了书院中。
“婉婉，过些日子，我要回惠州了。”
钟粟现在也没必要拐弯抹角，早点说清楚早做安排。
“钟大哥，我想好了，你去增城带个话就行，我就不去了，这里我已经习惯了。”
苏婉婉低着头说道。
钟粟也算是明白了，这就意味着她愿意和自己的家人相认了，只是一时有点难以接受。
“你想好了吗？”
“你上次离开不久我就想好了，我还是留下吧，在这里我还能做点喜欢做的事情。”
苏婉婉笑了笑又说道：“听说你在惠州的书院还有专门学习商贾的，可惜太远了，不然我也可以去学学，估计也很有意思的。对了，书院是不是不让女学生去？”
“哦，你还对这些有兴趣吗？按你现在的情况，别说去当学生了，当里面的先生也没问题的。”
钟粟这话是发自内心的，罗浮书院中，燕儿成为了第一个大宋女先生，现在有第二个也没问题。
“钟大哥说笑了，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婉婉，如果你真得决定了，有件事情需要跟你商量一下，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钟大哥有事你就说吧。”
钟粟看来看苏婉婉的眼神，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怯懦和柔弱。
他其实并不想让苏婉婉去承担着一切，但如果苏婉婉愿意，其实也很不错。
“我想让你去汴京，那里现在已经有了一些产业，你如果一直呆在登封当然也没有问题，不过我觉得汴京才是你该去的地方。\0
对了，你不是说想去书院吗？我在汴京还建起了一个书院，到时候你可以在那里去当女先生，怎么样？”
钟粟说完，苏婉婉已经一脸的吃惊。
他明白了，钟粟已经替她想好了，虽然自己可以继续留在登封，但如果去汴京，也许真可以有一番作为。
随着这些年在登封的经历，她对书院也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感情，汴京比起惠州的确近了许多，倒是方便了很多。
苏婉婉咬着嘴唇思考了一嗅儿，“钟大哥，我答应去汴京，不过……”
“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汴京不比登封，那里最好的酒楼有七十二家，家家要比喜乐楼大了很多，你去之后可以住在蕤园，至于想做什么，由你自己来决定，如果觉得不喜欢，回到登封也可以。”
钟粟知道，苏婉婉不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也不是自己的手下，和顺子、石头这些人是不一样的，她的生活她自己选择。
苏婉婉其实也明白，钟粟的安排肯定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对于那个繁华无比的汴京，她的内心也充满了向往，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她也想去试试。
“其实你也不需要立刻答应，这几天好好想想，想好再答应我也可以。”
“钟大哥，我已经想好了，我先准备一下，过些日子，我就去汴京。”
钟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