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增城尉迟宅第
钟粟的马车一路急行来到了增城。
他进了城后也没有去驿馆那里,而是直接开始打听,看问来问去居然没有人知道渤海郡王府。
开始他觉得也许是问错了人,只是因为自己运气不好。
可接着一连问了好多人,甚至还进了一处所谓的卖布料的百年老店,里面的老板居然也对渤海郡王闻所未闻。
钟粟看着不亚于惠州的繁华增城,开始胡思乱想。
会不会尤大官人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尉迟宫铭也早有安排,他们根本就不在增城。\0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马蹄铁上的“高”字是怎么回事,总不至于是凑巧吧。
还有一个关键点,老许当时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就在增城,难道这老头骗了自己。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老许并没有说谎,他说到时候的确在增城,后来又搬走了。
可他们又会搬到哪里去呢,不会是广州吧。
想想这尉迟宫铭也太小心谨慎了,搞这么神秘有什么意思,甚至还把“高”姓都换掉了。
想到这里,钟粟心中一动,他既然把姓都换到了,不会是身份也一直保持神秘吧?
虽然这完全是一种猜测,但既然已经来到增城,总不至于就这样稀里糊涂回去。
他再次冲进这家店里。
“年轻人,你怎么又来了,小老儿世代住在增城,对这里的高门大族都心里有数的,一定不会骗你。”
“不,老丈,我这次不是跟你打听渤海郡王的,我也许记错了,我要找到是尉迟家,高门大族里面有个尉迟家吗?”
钟粟在增城最后的意思希望问道。
“你说的是尉迟宫铭大官人吗?”
店老板惊奇地问道。
“是是是,就是尉迟宫铭大官人,你知道他吗?”
钟粟觉得暗夜中升起了一颗星星,总算是有了一点线索。
店老板哈哈大笑着说道:“这个小老儿自然知道,尉迟宫铭大官人还是本店的老主顾呢?他家的布料,都是从我们这里买的。”
“太好了,他家在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吗?我给你钱。”
钟粟说完,一张一百贯的银票脱手而出。
“年轻人,你这是干什么,你就打听个人,我怎么能随便就收你这么多钱呢?赶快收起来。”
店老板大声说道。
钟粟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态,他以前可没有这种随时炫富装x的习惯。
而且今天的这举动,甚至已经超越了炫富装x的范畴,大有向神经病医院狂奔的效果。
“老丈,我有些失态了,可能是打听到了朋友,心情有些激动。”
钟粟连连道歉。
“没事,尉迟宫铭大官人是你的朋友?”
店老板惊奇的问道。
“哦,不是不是,我跟他府中的一个杂役是朋友,现在总算打听到了,谢谢老板。”
钟粟说完,感觉道谢后走出门去。
今天这人丢大了,他再也没有勇气继续待下去了。
店老板还在喊,要告诉他尉迟宫铭家的具体位置,但钟粟已经走远了。
钟粟走了后,店老板还是很纳闷,无非就是见个朋友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吗,又不是去见想好的。
他又有些奇怪,这渤海郡王又是谁,为什么找渤海郡王找不到,又开始找尉迟宫铭了?
店老板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任何联系,便开始忙手里的事情。
钟粟再次碰见一个人的时候,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么冒失。
又经过一番打听,钟粟了解到,尉迟宫铭家并不在闹市区,而是处于稍稍原理城中心的位置。
想想也能理解,尉迟宫铭这种人做事低调,他不住在闹市区,多半还是因为担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钟粟开始按照打听到的方位向东南方向走去,不久就看到了一条江,钟粟估计这就是东江。
再走一段,一处充满年代感的大院出现在了眼前。
钟粟绕到了正门前,上方是篆书刻写的四个大字“尉迟宅第”。
钟粟觉得这名字也够村的,再怎么样也是增城隐形的巨土豪,为啥就不能取一个稍稍霸气侧漏一些的名字。
低调是好事,但过分的低调,恐怕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尉迟家算是选了个好地方,此处走城区中心虽然有些距离,但敲处在东江边上,属于典型的江景房。
东江水滚滚流去,远处江岸的另一头,就是后来传说的x都东莞。
钟粟不确定东莞是不是存在继承光荣传统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座城市给后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收回了目光,钟粟被附近的大片天地吸引,先不说别的,仅看尉迟家周边满山遍野的土地,钟粟就能够猜测到,这些财产的绝大多数都是尉迟宫铭的。
何况他家还掌握着新塘的煤矿,虽然煤矿所产的煤质不是最好的,但也足够增城人民的需求。
钟粟估计,尤大官人提供的煤炭,自然也是在这里出产的。
钟粟需要的煤,不完全是用来烧火,最重要的是要加工成焦煤,用于铁和铜的冶炼。
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钟粟便去敲门,反正现在手中有采铜使和铸钱监大监的身份,想进这些高门大户,也就是说一句话的事情。
门子收下了他的名刺,看到来路还不小,马上吱呀一声关上了侧门,赶紧向尉迟宫铭禀报。
尉迟宫铭看到钟粟的名刺,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白了,钟粟还是打听到了,他开始后悔,当初也许放尤大官人去主动接触,然后进行观察就是错的。
他们完全可以把生意做到别的地方去,这下可好了,就凭着尤大官人的愚蠢,钟粟才来到这里的。
尤大官人倒也识相,上次被钟粟戳穿之后,他也没有隐瞒,来到增城后将自己被诱供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尉迟宫铭。
这种事情,如果是其他人听到,一定会觉得非常好笑,但在尉迟宫名看来,他只会钟粟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可以说,他如果非要做什么事情,一般人能难拦得住的。
尉迟宫铭在离开登封的时候,就已经对钟粟好言相劝,钟粟当场就不以为然。
果真过了这几个月,他还是找来了。
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一点儿面子不给当然不可以,钟粟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采铜使和铸钱监大监了。
“东家,怎么办,你倒是说话啊。”管家尉迟福在一旁催促道。
“开中门,有请采铜使、铸钱监大监钟粟先生。”
尉迟宫铭做出了艰难的决定,只能见面再说了,谁也不知道钟粟来会做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