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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大佬之间的矛盾

    这是钟粟来登封第二个春节,也算是劫后余生了。

    现在自己在登封的麻烦被顺利解决,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自己是个现代人,超凡的见识和对历史走势的把握,对于大宋可以说是拥有金手指的,但还是会遇到很多问题。

    年夜饭、发红包等各类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喜乐楼洋溢着浓浓的年味和喜气。

    小芳子和燕儿以准女主人的身份打理着一切,唯有贺松风总是心里有点事情,钟粟也没办法。

    这一年过后,书院会有一批人要去参加科考,至于基本的费用,钟粟果断提供。

    再穷不能穷学子,再苦不能苦考生。

    正月初三,钟粟踏上了去往汴京的旅程。

    虽然时间紧张,顺子和韩百炼还是加班加点,为钟粟又赶制了一辆装甲骡车。

    这次的车子打造得更加坚固,。

    车身的重量并没有增加,但设计更为合理,

    钟粟觉得想想都有点可笑,大宋的优秀工匠,居然被他用来设计座驾。

    但有这样一辆座驾还是不错的,居然可以用来预防落石的攻击。

    他这次去汴京,还是准备先去苏颂的府上,毕竟这里最为熟悉,而且还能打探到苏东坡这些人的消息。

    外面依然寒风阵阵,自己的车里面却非常温暖舒服,一路之上,他没事可做,便带了几本书。

    看一会儿书,困了再躺一会儿,还是非常地惬意。

    毕竟天气太冷,钟粟也不是很着急着赶路,满打满算三天赶到就行。

    元夕花灯完全能够赶上,而且这次去有大把的时间,用来和汴京的大佬们接触。

    钟粟一路都在想,历史的惯性是非常强大的,如何能够想个办法,巧妙地将苏东坡留下来。

    钟粟在向钟粟求取荐书的时候,感觉还是有点心虚,毕竟苏东坡和程颐行事做派差别非常大。

    他俩的交恶,据说跟一件事情有关。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一言不合就砸缸的司马光挂掉的时候,正赶上一帮大臣正在举行砸缸先生祭祀的事情。

    就在司马光家里的时候,大臣中有人坐不住了,便提议道,我们去祭拜一下死者吧,毕竟死者为大嘛。

    这本来也就走个过场就行了,然后大家随个份子钱,吃碗大烩菜就行了。

    但是这个时候程颐这老家伙就跳出来了,跟大家说不要去,不合适。

    大家都莫名其妙,有什么不合适的,不是以前一直都在这样嘛。

    程颐反正有不少理由,大概的意思也很明白。

    以前是以前,那时候不是没有理学吗,现在理学研究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已经证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明堂大礼完了就行了,再去吊唁是不科学的。

    他还一再强调,这可是理学系统下的最新论证,完全是学术成果实践化的产物,一定没问题。\0

    可能当时怕自己的理由站不住脚,不能说服中人,程颐又将孔子都给抬出来了,借孔子的口吻说,“哭则不歌”,说的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今天大家已经在这里参加了明堂大礼了,就不适合去吊丧,不符合孔老夫子说的,就不能做。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嘀咕了:“谁不知道你是惺帝的老师,你说得难道就是绝对正确的吗?”

    当然,还是有不少人同意程颐的说法,人家毕竟站上了巨人的肩膀,应该说得没错。

    还有人悄声说道:“既然以往都没问题,为什么现在要按照你说得做,以前理学死哪儿去了?”

    两方人吵吵嚷嚷地议论着,这老头疯了吧,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不就一个吊唁嘛,至于条条框框一大堆吗?

    不过程颐的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大家也不敢怠慢。

    这些人议论得越热闹,程颐的理论也越加丰富,他趁着这个机会,开启了话痨模式,各种理论随口飚出,弄得现场充满了浓浓的学术氛围。

    终于,苏东坡这个热血青年说话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吊唁就吊唁,哪来那么多事情,老琢磨这些,难道是吃饱了撑的吗?

    苏东坡继续说清楚了自己的想法,都别说了,同意去吊唁的,跟我小苏去就是了,愿意相信老程鬼话的,那就别去了。

    苏东坡的话,其实也代表了一部分的想法,只是其他人貌似是在装糊涂。

    苏东坡说完,老程有点急了,孝子懂什么呀,不懂就虚心地学,别到处乱说。

    不过苏东坡才不会,依然我行我素,对程颐的帝师架子直接选择了无视。

    通过这件事情,苏东坡算是把以老程代表的一些人给彻底得罪了。

    当然除了这件事,还远远不够。

    又有一次,大家在讨论国家忌日的事情,程颐又放话了。

    既然是国家忌日,我大宋有今日的繁荣富强,那是靠着三军将士的鲜血换来的,必须要庄重,到时候要吃素食,不能吃肉。

    不少人纷纷响应,老程牛叉,老程说得对,老程有水平。

    苏东坡一听,觉得不是滋味。

    说什么呢,吃个素就庄重了吗?原始社会祭天的时候都要吃肉呢,尧舜禹都是吃肉走过来的,何况现在,有必要这么做吗?

    程颐一听,马上火了,这小子怎么这样,每次都要找我的麻烦,又是一通高深的理论飙了过去。

    苏东坡就是不买账,你爱吃素就吃素吧,反正我的东坡肉已经做好了,到时候馋死你。

    这些可是把程颐给得罪死了,吃就吃呗,还敢公然馋我,好,你小子等着,我非给老大传个小纸条不可。

    事实证明,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向老大传小纸条告苏东坡黑状的还真不少。

    这些人讲理论,苏东坡未必能讲得过,比如程颐。

    写诗词写不过苏东坡,但既然写不过,那就把它干掉,自己不就上位了嘛。

    黑状雪片般地投到了老大那里,说苏东坡妄议朝廷,还用得是写诗的手法。

    老大也郁闷了,这是怎么了,苏东坡难道真的有不良言论?说的人还不少啊。

    最后不管有没有,谁也保不住了,老大只好说了,去黄州基层挂职锻炼一段时间吧。

    苏东坡去黄州后,一开始也不怎么开心,但很快又开始自娱自乐,还玩得很嗨。

    有些人又坐不住了,看来下沉得还不够到位,又想办法把他弄到了惠州。

    总地算起来,苏东坡和程颐是不对付的,所以钟粟在两人跟前,是从来不提另一个人的,这些大佬之间的矛盾,能躲开看躲开,不然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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