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其实不想走
钟粟离开了妙音阁后的一天后。
“情况怎么样？”
秦先生依然逼格满满地钓着鱼，哪怕已经浪费了好多只兔子。
“据黑狐传来的消息，花魅已经接触到了泥鳅。”大汉不多说一句废话。
“那影子有什么动向？”
“影子完全按照主人的安排进行，没有擅自行动。”
“好啊，终于懂得怎么做一个影子了，如果不是因为无人可用，哼……”
秦先生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告诉黑狐，还是不能放松，也告诉影子，花魅的行动一定不能操之过急，要她记住，我们面对的敌人是一只泥鳅，一只能难抓到手中的泥鳅。”
“好的。”大汉说完，一溜烟消失了。
这一天，秦先生没有钓到一条鱼，但却浪费了整整10只兔子。
秦先生对自己的后半生充满了矛盾和希望，他身边的兔子则对这个悲剧的兔生还存有一丝留恋。
不过这一丝留恋，随着一只只同伴的消失，也在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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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粟这两天来，也对所有的人和事梳理了一遍，他想从中发现一些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但想来想去，始终不得要领，这是最让人着急的时候。
倒是他成为“菊花诗会”诗魁的事情，很快传遍了登封城。
这时候，不仅他的商业才能，艺术才华同样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不久，居然有一拨人专门来嵩阳分院跟他探讨诗词，这件事情让他非常头疼。
一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二来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必要时蒙一蒙人就行了。
但这些人来的时候非常虔诚，但有不能不理会。
钟粟转念一想，科考中对于诗词一直摇摆不定，但从来没有彻底放弃过，干脆再成立一个文学院得了。
嵩阳分院的地盘不小，所谓的文学院，划拨几间房舍根本不在话下。
这样一来，原来分院沉闷的理学氛围被打破了，学生们也有了另外一种休闲的方式。
课业不紧张的时候，大家一起联联诗，或者玩玩飞花令之类的，也很有意思。
至于文学院的活动经费，根本就不是问题，文人才子中，有不少都出自书香门第甚至高门大族，AA制也行，抓大头也行，反正又不需要争夺x贝尔文学奖。
看着一帮文人士子在书院中吟诗作对，钟粟也觉得心情舒畅无比。
贺松风自然而然，成了这些人的领军人物，有他挡在前面，钟粟又可以金蝉脱壳，继续逍遥快活。
钟粟也有自己的谋划，到了第二年，他就要对大宋科考开展专题研究。
有过科场经验的，像贺松风这样的，要帮助收集每年考试的真题，制定对策。
没有参加过科考的，积极发动各种关系网络，收集有用的信息，集体攻关。
这些听起来有些夸张，但确是必不可少的路子，其他书院也在这样做，但钟粟要做得更彻底。
大宋每次科考得中的人，比例虽然远远高于唐朝，但还是太少了。
本来钟粟是反对这种单纯追求升学率的做法，但他有自己的想法。
每一茬学生，开始的一年多，一定要让他们学得开心，到了最后的一段时间，专门开展针对性的训练，以最少的时间，取得最好的效果。
当然，象贺松风这样的学生，允许不走寻常路，他们功底已经非常扎实，完全可以自由安排。
这时候，嵩阳书院传来一个消息，程颐准备回伊皋书院了。
这个消息钟粟非常一点儿也不吃惊，他在后世的历史中，已经知道二程兄弟，一直在伊皋书院和嵩阳书院轮流讲学，说不定过些时间，他又回来了。
真正说来，不少书院的山长未必参与学术研究，至少不会专门搞学术。
程颐虽然主持嵩阳书院，但山长也不是他，山长一般主要把精力放在管理上，真正左右书院的人物，往往上程颐这样的大佬。
就像钟粟在嵩阳分院创办文学院一样，那些文人雅士才子，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找个更好的环境，找他探讨诗词，只是一个幌子。
所以钟粟创办了文学院之后，他们马上开始了手头的事情，钟粟立刻脱身得自由。
钟粟的真正目的，绝不是满足于当一个大宋教书匠，而是要代表和领导一拨大宋教书匠。
程颐要走，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离开，不过钟粟还是得去送一送，不然心里会过意不去。
别的程颐都不缺，几坛子上好的魔改版百日醉是必不可少的，这老家伙好这一口。
可惜骡车转载量有限，酒这东西又不方便携带，又没有专门运输液体的罐车，只能尽可能多带几坛。
钟粟刚到的时候，程颐还在安排书院的一些事情，他的徒子徒孙在崇福宫来来往往。
钟粟稍微有些无聊，现在书院四处转悠了一番，然后又来到嵩阳书院的图书馆，开始随意地翻书。
过了小半天，还是之前的那个童子来找他，说程颐已经忙完了，现在正在崇福宫等他。
他便随着童子来到崇福宫，程颐果真忙完了，从脸上的笑容看，买醉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不过这次的醉不用买，白送的，而且是上好的货色，不比樊楼的差多少。
“伊川先生要回伊皋书院，小子特意来送送，顺带带来了一些好东西。”
钟粟笑着说道。
“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我已经吩咐厨房，咱们好歹也是半个师徒关系，今天好好喝一场。”
暂时忘记了学问的程颐还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头，钟粟甚至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感伤。
一同喝酒的还有一个叫张潜的人，程颐当众表明，今后钟粟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张潜。
这样一说，钟粟的后顾之忧也算时彻底没有了，他就怕的是新官不理旧账，自己的分院还常常需要总院的学术支援。\0
三人小宴中，钟粟发现张潜这个人思维非常敏捷，但又言语不多，更像是程序员类型的工科男。
这样的人往往轻易不会跟人结交，但一点结交，往往有可能成为生死之交。
程颐留下这样一个人，钟粟倒是比较满意。
三个人虽然情况各不相同，但喝起酒来都毫不含糊，不久就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程颐启程了。
钟粟发现，老家伙其实不想走，两处书院都是他精神的故乡，但却只能留在其中一个地方。
但这不影响他对名利看得通透，当帝师时说走也就走了，两袖清风，但离开嵩阳书院，行李却带了几大捆书。